谢珵手握酒盏,眉梢微挑,“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那姑娘如何?”
谢珵“嗬”了一声,“也就那样,哪有明哲说的那么夸张。”
桓南一手搂着浮梦居的头牌步枝姑娘,一手摸向酒盏,“同步枝比起来,谁更好些?”
步枝才貌双全,那一手琵琶弹的尤为出彩,自他三人入浮梦居以来步枝便伺候在左右,如今已不知有几个年头了。
谢珵低头抿了口酒水,才道:“自然是步枝更好些,步枝才貌双全,小嘴儿又甜,谁不喜欢啊。”
步枝拂袖为三人斟满酒,笑说:“桓二爷真会拿奴儿打趣。”她说着话下意识地看向谢珵。
这三个人她全部都伺候过,唯独贪恋谢小爷再次宠幸,谢小爷平日里嘴不饶人,可在床第间却从不强求她做什么,比王公子好多了呢,只不过她等了数年也在未能再入谢小爷的红帐。
王琛摩挲着酒盏,眼珠子一转道:“我都说了那个雏儿什么都不会,你还非要跟我抢,现在又不满意,何必呢。”
谢珵默不作声的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雏儿怎么了,那日你不也花了重金吗?”
谢珵看了眼王琛,王琛抬手蹭了蹭鼻尖,他花了十万两白银叫重金,那谢珵花了五十万两黄金算什么?
说起黄金一事,王琛和桓南又同时看向谢珵,“说好的一百两黄金呢?”
谢珵淡定自若道:“小爷我当初说的是我娶了人家,我现在娶了吗?”
桓南朝着王琛举了举酒盏,“好饭不怕晚,反正都在兰陵城,咱等的起。”
王琛喝了两盏酒水便未曾再喝,只说道:“近日在服石,酒水要适量。”
谢珵和桓南二人也未曾强求,毕竟他们喝花酒的机会常有。
-
长街上,王琛自顾自道:“君执说那丫头不行,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不可能,我自小便好美人,后院的所有美人都有独特的骨相和皮相,风流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看走眼?”
桓南睨了他一眼,“那日光线本就不怎么好,看走眼也正常。”
王琛皱了皱眉头,“不行不行,我得去瞧瞧。”
言毕,他脚尖一转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桓南在他身后说道:“君执都没松口,你万一惹恼了他可是在给自己惹麻烦呢。”
王琛头也不回地说了声:“君执碰过的人何时再碰过第二次?”
桓南挠了挠头,明哲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只不过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桓南站在原地想了想,片刻后他总算想起来了,从前谢珵都会说一下自己的感受,并且最后总会问“你们可要试试”,然而这次谢珵似是不愿多说,说明谢珵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明哲。”
思绪回笼,王琛已然不见,桓南只在风中轻声道:“好运吧。”
第7章
谢珵回府时恰好南宁王正在前厅见客,谢珵看了眼前厅并未进去,转身朝着红漆游廊的方向走去。
南宁王在前厅看着谢珵的背影,又给王学士说道:“宗卷一事事关重大,王大人还是亲自跟犬子说吧,你也知道谢珵这些年跟我不亲,我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王学士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点头说好。
-
谢珵还差几步就走出游廊了,身后一个小厮匆忙赶来,“世子,王爷请您过去呢。”
谢珵鼻息略沉,有些不耐烦,方才他进门的时候怎么不说有事,现在他都快到槿渊苑了又派人来说有事,存心折腾他是不是,他平常可是最不喜走路的,要不怎么每次出门都要乘坐步撵或者马车呢。
“不去。”谢珵没好气地说了声。
小厮看了眼谢珵,又道:“是王学士找您有事。”
谢珵默了默,若是他爹叫他,他说不去就不去了,这个王学士一把年纪了,从前在国子监听学时这个老头被他气得卧床养了好些日子,那次他还被太后责罚了。自那之后他才知道,学士府世代言情书网,整个兰陵城的人都非常敬重,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给王学士几分薄面,他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将人给气病了。
就因这件事,谢珵从宫里出来之后还带着补品亲自登门赔罪,自那之后谢珵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唯独这位王学士他得恭敬对待。
-
前厅,谢珵恭敬地给二人行礼,王学士见着谢珵后笑说:“世子,老夫在国子监有一事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