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谢珵都不曾说话,倏地,他突然笑了,“我的瑶瑶,你可真是要让本世子为难啊。”
时锦瑶不明白,她仰头看着谢珵,谢珵伸手遮住她清澈的眸子,“别这样看我。”
“瑶瑶若是不做妾,世子爷可要将我送回教坊司?”
谢珵的唇角噙起笑意,并未言语。
时锦瑶的心都提起来了,似是乞求般说道:“世子爷若是不要我了,可否直接放我走,我不想再回教坊司了。”
她的声音可怜极了,任谢珵风流数年,也扛不住这样的乞求。
然,时锦瑶还在继续说着:“瑶瑶离开兰陵城之后保证对这里的事情只字不提,也不会给世子爷惹麻烦的。”
谢珵闻声心疼极了,他收回手,将时锦瑶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闭了闭眼说道:“我不会送你回教坊司,更不会让你离开,就算将你一辈子养在外面我也愿意。”
他的声音如沉金冷玉般清冽好听,语气之坚定,让人莫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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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而过便到了王琛成婚的日子了,谢珵带着时锦瑶悠哉悠哉前去赴宴,一路上谢珵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成婚呢。
谢珵的马车在王府门口堪堪停下,一下马车就恰好遇到宋扬,宋扬先是看了眼谢珵,又低头往前走,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突然说道:“今儿怎么穿了身紫裳。”
宋扬说着话还抻着脖子看了眼跟在谢珵身后的时锦瑶,“连带着婢女都穿的紫裙,南宁王府的婢女待遇就是不一样呢。”
谢珵被宋扬噎住,不禁抽了抽唇角,又摇着折扇悠悠说道:“今儿是王琛成婚,又不是本世子成婚。”
宋扬抬手蹭了蹭鼻尖,原想用谢珵上次的话噎回去,又怕谢珵失了面子,便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旁边路过的纨绔并未多想,打趣道:“谢世子从前赴宴可都是穿着大红色衣裳,今儿倒是低调了呢。”
“本世子下次穿大红色衣裳赴宴时定然不忘带上赵公子。”
谢珵冷着脸走进王府,宋扬跟在一侧强忍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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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王琛大喜的日子,可王琛却硬是不穿喜服,还坐在屋里大动肝火,砸了不少的古玩字画。
谢珵走进他的院子时笑问:“新郎官今儿是害羞不敢见人了吗?”
王琛听见谢珵的声音后走出屋子,抱着谢珵就是一顿哭,谢珵还宽慰着:“女人罢了,放在后院好生养着就行,日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多大点事啊。”
王琛带着哭腔说道:“你将崔雁那个母夜叉养在后院还敢出去偷腥吗?”
谢珵拿着扇子敲了下王琛的肩头:“只要你想,谁拦得住你?”
言毕,谢珵的眼角浮起笑意,“我去前院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快点换好喜服出来啊。”
谢珵转身瞧见桓南匆忙离去的背影,也未来得及多想,带着时锦瑶逃也似的离开王琛的院子。
路上,时锦瑶还好奇地问着谢珵:“王公子怎么那么害怕崔小姐?”
“谁娶谁倒霉,你以后就知道了。”
谢珵今日的心情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了。
他带着时锦瑶在王府饶了一大圈才走到前院,没多久,宋扬走过来在谢珵身边小声道:“司皇后和四哥怎么一阵一阵看你啊?”
谢珵不以为意,都不带给他们一个眼神的,悠哉的摇着扇子,“动了有些人的利益,自然是看我不顺眼了。”
宋扬想想觉得也有道理,毕竟谢珵几次三番做的事情都是冲着司家去的,司皇后不生气才怪。
这时,谢珵看着司以然带着韩娆走来,他小声问着宋扬:“你猜,他们能有多久的好日子?”
宋扬可不敢妄自揣测,他只知道他父皇不会把南燕的兵权交给某一个家族,更不会让有兵权的人联姻以壮大家族。
谢珵洞悉宋扬心底的想法,他笑而不语,临走时只说了句“静待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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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见司以然走到司皇后身边落座,他也特地走过去坐在司以然的身边,不多时,谢珵摇着扇子问着司以然,“听闻小国舅成婚多日,那验身帕子还是洁净无瑕呢,莫不是小国舅不举,所以每次去教坊司都只是喝茶听曲儿吧。”
司以然闻声面不改色,娶韩娆原本就不是他的意思,他碰不碰她也没有太大区别。
可韩娆就不一样了,她此时恨不得将谢珵的嘴堵上,她可在她那一众姐妹圈里炫耀司以然对她有多好呢,引得不少人羡慕呢。
司皇后咬牙切齿的看着谢珵,她算是明白了,谢珵就是个搅屎棍,就想搅的司家不安稳。
她原本想着让三房嫡子同崔氏联姻,这样对宋奕日后继位也有帮助,被谢珵这样一搅合,快到手的鸭子给飞了,现在又来败坏司以然的名声,这让司府的面子往哪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