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屋里偷听的时清听见谢珵的话心里痒痒的,竟然是个世子爷,皇亲贵胄,说不定还能促成一笔生意呢。
恰好此时,时锦瑶问道:“那时清今天来了吗?”
赵子舒摇摇头,又点点头。
时清听见这话连忙打开门走出来,见着时锦瑶的时候那叫一个亲切呀,“哎呦我的瑶妹妹,许久不见过得还不错呀。”
时锦瑶气呼呼地攥起小拳头,恨不得将时清生吞活剥了。
“你还好意思出来?”时锦瑶咬牙说道。
“当初祖父前脚过世,后脚你就将我诓骗出来,为的不就是时家的祖业吗?”
时清搓着手痞笑道:“瑶妹妹你可莫要胡说,你是外孙女、我可是亲孙子呢,怎么着也是我该继承祖业呀。”
“还有,你进教坊司一事也是你不小心被人卖进来的,跟我有何关系,要不是这教坊司,你能傍上世子爷吗?”
时清的话说的极为不要脸,但是看谢珵时的表情又极尽谄媚,谢珵更是不屑地别过脸,看都不愿看一眼时清。
时清的话戳中时锦瑶的痛处,她上前捶打着时清,“你闭嘴,闭嘴,要不是你,我会沦落至此吗,要不是你,我会受尽苦楚吗?”
第78章
时清吃痛, 他反手握着时锦瑶的手腕,睚眦欲裂道:“你就是没人要的野种,从小到大你跟你阿娘在我们时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 现在还想争时家的家业, 你做梦!”
时锦瑶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阿爹, 在她两岁的时候她的阿娘也投河自尽了, 自小到大都是跟着祖父一起生活的。
那时候, 她的祖父尚在人世, 闲暇时间她的祖父总是教她许多香料的知识, 还说不放心时家的人继承家业,想将这一切的东西交到她的手里。
时清的话让时锦瑶想起祖父、想起容貌模糊的阿娘, 还有时清那句“野种”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时锦瑶受不了打击,一个劲儿地说着“我不是野种、我不是野种”。
倏然, 一把玄金折扇击中时清的手腕,时清吃痛收回手, “谁偷袭老子?”
围观的人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玄金折扇,纷纷后退两步。
谢珵本不想插手这事, 可终究不忍心看着时锦瑶被所谓的家人欺辱, 他开口说道:“你们的家事本世子不感兴趣, 可她是本世子的,你既动了她,本世子就不得不管了。”
时锦瑶连忙擦了把泪水,弯腰捡起那把玄金折扇朝着谢珵走去。
谢珵看着时锦瑶这般, 心尖倏然动了动, 她在他的这里究竟是有多憋屈, 哪怕受了委屈还不忘将他的扇子捡回来, 真是个傻丫头,怪不得在家里还被人欺负呢。
时清谄媚道:“原来是世子您呀,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世子恕罪。”
谢珵“嗯”了一声,抬手摸着时锦瑶的头安抚着,“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滚吧。”
时清听见这话,只能带着赵子舒夹紧尾巴赶紧走,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大声说道:“瑶妹妹,世子对你这么好,你也别想着回去了,好好留在这里吧。”
谢珵看着时清的背影,眼底浮起一抹不可名状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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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之后,时锦瑶一进屋子就将门反锁起来,任谁敲门也不开。
谢珵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一直守到黄昏时分,见时锦瑶依旧未出来,他有些坐不住了,命人将门撞开,继而大步走进去。
屋内,时锦瑶抱膝坐在地上铺置的毯子上,嘴里一直说着“我不是野种”的话。
谢珵见状心疼极了,他弯腰将时锦瑶抱到床榻上,指尖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小声唤着:“瑶瑶。”
时锦瑶闻声,眼神呆滞地看向谢珵,声音沙哑道:“世子爷,我不是野种,我真的不是野种。”
“我有阿爹,有阿娘,有祖父。”
“我小时候祖父常常告诉我,我阿爹是个大英雄,是个让家国太平的大英雄。”
“我阿娘也是个烈女子,她是因为我阿爹才投河的。”
时锦瑶摇着谢珵的胳膊,嘴里念叨着这些话,谢珵的眸光定格在时锦瑶的手上许久,他才抬手说道:“瑶瑶,我信你。”
他的语气温柔而真诚,不带有任何戏谑,“瑶瑶,好好睡一觉,你的委屈我去给你解决好不好?”
“好。”时锦瑶小声说着,待谢珵准备离开时,时锦瑶倏然拉住谢珵的手,问道:“你以后会不会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