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怎么当家?”
时锦瑶还真不是黄毛丫头,虽然她是个女儿身,可比府里的其他人强很多,更何况她可是时家老爷子亲手带出来的人呢,怎么会差。
“那要不二婶婶去问问祖父,为何从前任由他们喊我‘少家主’?”
时锦瑶收起话本子,往旁边一扔,“这个家是一定要分的,二婶婶要是不愿意,那就一分钱也别带走了。”
时锦瑶今日看了账目,给二房一座宅子,十万两白银,以及一水儿的梨花木家具,就连时元星在外面的欠债也都还清了,能给他们这些已经不少了。
“我要,我凭什么不要,只是你以后别后悔。”
二夫人说完转身离去,她在时家这些年也不是白待的,香料生意她也能做。
时锦瑶将这些事情处理完终于清净了,可这一清净就会想起谢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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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回到兰陵城已是七日后,回府就被长公主斥责一番,还让谢珵晚上好好照顾池音,明儿去端侯府给端侯夫妇道歉。
池音是端侯夫妇的掌上明珠,谢珵对池音不好就算了,还玩失踪,好些日子不见踪影,这不光让端侯夫妇掉了面子,还让长公主心生歉意。
谢珵当晚是去了池音的屋子,却连内室都未曾踏入,直到池音准备就寝时,他起身离开了池音的院子。
一向端庄的池音在这一刻也绷不住了,她抱着青果颤巍巍哭起来。
次日,宋扬身边的随从给谢珵传话,让他却宋扬的府上小叙,谢珵此时巴不得能有个理由出门,心道宋扬真是个及时雨。
谢珵出门时恰好遇到长公主从外面回来,“你去哪?”
“宋扬府上。”谢珵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长公主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走了两步又转身问道:“你腰间的玉佩呢?好一阵子不见你戴了。”
“不想戴,收起来了。”
“你可莫要丢了那么贵重的东西。”
也不知谢珵听见没,长公主就看着谢珵的背影渐行渐远。
路上,谢珵吩咐昌辰带些银子去将山崖下农户手中的玉佩换回来,那玉佩可号令长公主的私兵,是先帝当年为了保护长公主特地留给她的,就因这事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红呢。
谢珵走进宋扬的院子,宋扬当即将桌上的画卷打开,“君执,你快看看这幅画你眼熟吗?”
谢珵扫了一眼,大刀阔斧地往椅子上一座,“不认识。”
宋扬又将时将军的容貌遮住一半,只露出眉眼,“这样呢?”
谢珵原本又想淡漠地扫一眼,可这一次却不淡定了,“这眉眼……”
好像时锦瑶。
宋扬收起画卷,“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时锦瑶的身上,总觉得见过此人,却又想不起来。”
“我问过了,时将军确实有个女儿,而且时将军的老家也在江南,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
谢珵来了兴趣,“圣上知道吗?”
宋扬摇头,只有元志一个人证,没有物证根本洗刷不了时将军的冤屈。
“只是自从我知晓了时将军的事情之后,这期间总归遇到三次刺杀,虽然都没有成功,但是摆明有人不想我们查。”
谢珵不置可否。
“应该是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况且当年同时将军交好的人也莫名死亡了。”
宋扬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你如何知晓?”
谢珵看了眼宋扬并未回答他。
他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实际很多事情心里清楚地像个明镜一样,只是他在世族,终将不能动了世族人的利益,只能暗中点拨宋扬一二。
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谢珵负手立于廊檐下犹豫再三,“你说刺客你没查到?”
“你可有法子?”
谢珵奸诈地笑了声,自古兵不厌诈,他在宋扬的耳边低语一番,宋扬对他连声称赞。
宋扬唤来随从,让他去茶楼酒楼放声,自己则静待佳音。
碧空如洗,多日的阴霾一扫而过。
谢珵抬头看着天空,唇角微微上扬,嘟囔一声:“小瑶瑶,我们快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