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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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尚依提着食盒走进含烟阁,时锦瑶怔了一下,起身问道:“你来做什么?”
尚依浅笑,柔声:“瑶妹妹这么紧张做甚,咱们姐妹同样身处教坊司,还不能小聚一下了?”
不等时锦瑶答话,尚依又道:“快过来尝尝,今儿我买通了厨娘,特地开的小灶呢。”
时锦瑶扫了眼菜品,酱香鸭、拌藕、炖乳鸽,芙蓉糕,算得上丰盛,凤娘偶尔给她改善伙食也是这般,只是听凤娘说一次小灶要花不少银子呢,所以凤娘每隔一月才会给她改善一次伙食。
尚依见时锦瑶未动,笑说:“瑶妹妹快来尝尝,这一顿饭可花了我十两银子呢。”
时锦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江南这几道菜加起来不过一两银子,教坊司的小灶堪称天价。她原想问问尚依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后来想想她的初夜礼以及她之后伺候的人,个个都是有钱的主子,有这么多银子也见怪不怪了。
“你有这么多银子为何不攒起来给自己赎身,还买吃的来给我吃?”
尚依放下筷箸细眉微蹙,“赎身?呵,哪有这么容易。”
“此话怎讲?”
尚依强笑:“咱们坐下慢慢说。”
时锦瑶好奇如何才能未自己赎身,便未多想抬脚走去。
只听尚依说:“我先前找人打听过,赎身可贵了,一般都是嬷嬷买你时候的十倍。”
说到这,尚依歪头问道:“你可知当初你是多少钱被嬷嬷买的?”
时锦瑶摇了摇头,几个月前,她表哥时冉说要带她来兰陵城逛逛,她高兴的一晚上没睡,来到兰陵城之后时冉让她跟着一个嬷嬷先走,说随后就去找她,她等了好几日都没等到时冉,直到她跟了凤娘之后才知道缘由。
“你可真傻,连自己值多少钱都不知道。”
尚依的语气关心极了,时锦瑶沉浸在被人骗的悲痛中还未缓过神来,只“嗯”了一声。
尚依勤快的往时锦瑶的碗里夹了菜,“别想了,来尝尝,可香了呢。”
尚依看着时锦瑶咽下口中的菜,唇角得意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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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含烟阁的门被人推开,来人正是司钧。
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时锦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惦记多日的小娘子还真的被尚依弄到手了。
时锦瑶方才吃了尚依送来的菜,现在头有点晕,但还是有意识的,她知道有人进来了,而且来人不是谢珵,那种感觉让她很恐惧。
随着司钧的走近,时锦瑶挣扎着起身,司钧笑说:“依姑娘的药力拿捏的真到位。”
时锦瑶摇了摇头,眼前的人呈叠影,她看了眼门口,扶额朝着门口踉跄走去。
司钧伸手去拉时锦瑶,时锦瑶的小手紧扣门扇。
司钧上去就是一巴掌,“小贱人,能让老子心疼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时锦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脚底下却依旧往外走。
凤娘瞧见含烟阁的景象正准备上来时,含烟阁门口走来一个白衣少年,少年的手里摩挲着一块血玉正不紧不慢地路过。
时锦瑶不知这是何人,可眼下只有他能救她。
她伸手将白衣公子手中的血玉打到地上,白衣公子眼帘微抬,入目可及的便是时锦瑶求助的眸子。
“可知血玉是何价?”
时锦瑶出口便是:“救我。”
司钧拉扯着时锦瑶,“小贱人,你快回来吧……”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瞧见屋外来人。
司钧松手,怯生生道:“二哥。”
时锦瑶不明所以地看向眼前人,此人衣貌不凡,非富即贵,可是能让司钧害怕的究竟是何人?
不等她细想,那人幽幽开口,“你整日留连风月之地就罢,竟敢做强人所难之事,还嫌父亲罚的少吗?”
司钧连忙认错,“二哥教训的是。”
“滚!”
司钧连声应“是”,临走时还看了眼时锦瑶,似是不死心一般。
正当时锦瑶不知该如何道谢,凤娘便走了来,“今日多谢小国舅相助,瑶瑶不懂事,您莫放在心上,这块血玉由凤娘给您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