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瑶听闻后胡乱地推开面前的茶盏,“不行,我不要同他成婚。”
“为何?”谢珵的眉梢肆意地挑起。
“他、他、他……”
谢珵俯身抱了抱时锦瑶,“你放心说,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替你做主。”
“他、就是他当初想要轻薄我,我才跳窗的。”
谢珵的眸色骤然紧缩,手底下也不经意用了力。
他前日让昌辰找个染了花柳病的姑娘送到安国公世子的榻上,今日安国公世子果然因为这件事找了花楼的老鸨,还为此大闹一顿,弄得整个兰陵城的人都知道了呢。
谢珵静了静心,宽慰道:“在兰陵城,除非小爷我松口,否则没人敢娶你。”
这夜,谢珵左思右想,安国公世子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万一哪天将时锦瑶在教坊司待过得事情给说出来,那岂不是完了?
天色一亮,谢珵就命昌辰去办了件大事。
上朝之后,崇德帝还关切地询问了安国公世子的情况,安国公无奈摇摇头,谁都知道花柳病是治不好的,一旦染上了就只能等死了。
宋扬看着安国公问道:“听闻安世子今早醒来都不能说话了呢,安国公可有找太医瞧瞧?”
安国公重重地叹了口气,“高太医瞧过了,说是花柳病蔓延了。”
朝中大臣闻言纷纷低头轻笑,若是这么快,那安国公世子怕是下身溃烂,躺在床上等死了,从前做了不少恶事,果然还是遭了天谴啊。
崇德帝捻了捻指尖,“前阵子朕才给安国公世子和定北郡主赐婚,这样看来这桩婚事怕是不行了,可别耽误了定北郡主。”
这桩婚事黄了,安国公世子只能等死。
没过几日兰陵城就传出安国公世子病逝的消息,城中有头有脸的官员纷纷前往吊唁。
醉仙楼内,谢珵点了一桌子好菜,还配了一坛珍藏的女儿红来庆祝此事。
桓南笑着:“君执,人家安国公府办丧呢,你不去就算了,还在这大吃大喝,国公爷知道非得气死不可。”
“气的就是他,没能教出个好儿子,就知道祸害旁人。”
谢珵低头斟酒,唇角微不可查地露出笑意,眉宇间更是透露着贵族的肆意洒脱。
“我可听说,安国公世子临死前还伸手指着桌上的赐婚圣旨,像是要说什么,最后许是急火攻心,两腿一蹬就去了,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能闭上。”
谢珵听着,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中看不见一丝波澜。
幸好他提前将安国公世子的嗓子毒哑了,没让他说出来时锦瑶的过去。
“死了好,死了清净。”
这事过去没多久,崇德帝又给时锦瑶指了户部侍郎吴大人,吴大人尚未三十,却官至从三品,至今府里连个姬妾都没有,崇德帝见着都发愁。
吴侍郎也无所谓,圣上让见那就见一面,时锦瑶一早就被胜公公派人接入宫里,此时正在崇德殿旁边的偏殿等着呢。
“臣见过定北郡主。”
吴侍郎谦逊有礼,不骄不躁,说话也是温润有加,时锦瑶偷偷瞄了眼吴侍郎,许是未看清,她又将头低了点,吴侍郎也跟着低下去。
时锦瑶所幸不看了,这个人真奇怪,她心里这样想着。
“吴大人无需多礼,你我本就是奉圣上之命才得以相见的。”
吴侍郎连声“嗳”着,时锦瑶让他坐下一起喝茶,可这个吴侍郎像是不会跟女人相处一样,一向处事稳重的吴大人此时的手竟然不听使唤地发起抖来。
时锦瑶见状掩唇轻笑,“吴大人不用这般紧张。”
“郡主貌美如花、美若天仙、犹如天娥下凡,臣惶恐。”
吴侍郎怕是将这辈子所学的赞赏之词都用在时锦瑶的身上了。
时锦瑶又是咯咯一笑,转而让吴大人喝茶。
宫外谢珵听到这阵消息之后又不安了,才搞定一个安国公世子,现在又来一个吴侍郎,朝廷的大臣,他是万分不敢动歪想法的。
“走走走,去闲庭院。”
谢珵走到闲庭院门前,又被下人告知长公主不在,这是他数不清多少次吃了长公主的闭门羹了。
谢珵双手叉腰站在闲庭院门前大骂,“阿娘我知道你在里面,今日儿子来就是想告诉你,儿子非要娶时锦瑶为妻。”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要同池音和离,要是池音不愿意,我就写休书,我就要娶时锦瑶,我要让我儿子认祖归宗。”
谢珵吼完这一嗓子,心里舒服多了,他正准备转身走,就瞧见长公主带着云姑姑从外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