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瑶回过神,连忙上前接过圣旨,还笑盈盈道了声谢。
铃铛也为自己小姐高兴,送胜公公离开时还塞了几张银票给他,“这次多谢公公了。”
“姑娘客气了,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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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回到院子时,时锦瑶的手中依旧抱着那道赐婚圣旨笑的合不拢嘴,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和谢珵的名字,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宝宝,你阿爹马上回来了。”
谢珵这边收到赐婚圣旨后却不是那么高兴,长公主因为这道赐婚圣旨竟然气晕了,高太医提着药箱匆忙赶来,又开了几副药,还叮嘱云姑姑要看着长公主好生休息。
高太医走后,谢珵依旧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探望,还是云姑姑出去煎药的时候他才问了一嘴。
“公主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公子真是莽撞了。”
谢珵看着屋内病榻上的长公主,从前秀丽端庄的长公主殿下此刻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他小声道:“儿子不想让池音和瑶瑶都受委屈罢了。”
当天夜里,端侯夫人知晓后也前来探望,长公主虽服用了汤药,气色却依旧不见好转。
端侯夫人静静地坐在长公主的病榻边,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看着长公主。
她原本还为谢珵和池音和离的事情怪罪长公主,可听见长公主病了又忍不住前来探望。
不知过了多久,端侯夫人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给云姑姑说道:“等嘉嘉醒后你告诉她,儿女们的事情让儿女自己去操心,我们终究不能陪他们一辈子,任何事情都要放宽心。”
几日后,长公主的气色渐渐恢复几分,这几日似乎是想通了,也算是默允了谢珵和时锦瑶二人的婚事,还让云姑姑吩咐下去,好生准备他二人的婚事,半点不得马虎。
因为时锦瑶还怀着身子,成婚一事又复杂繁琐,谢珵便和时锦瑶商议,将婚期退后,待孩子出生后再操办婚事。
这日,谢珵带着时锦瑶上了飞仙湖的画舫,美其名曰:赏秋景。
画舫内温暖如春,歌舞升平,还有几个时锦瑶也未曾见过的世家公子。
谢珵带着时锦瑶走到矮几前落座,又命人在时锦瑶的身边多加几个炭盆,生怕时锦瑶着凉。
“谢家主今日怎想的将我们邀约至此了?”
问话之人乃是许相家的公子,许炎。
许炎先前在一次宴会上挖苦过谢珵,当时没讨到半分好处,后来还时常害怕谢珵报复他,今日在来的路上他便心虚至极,见着谢珵后更加心虚。
谢珵沏着热茶,眉眼含笑:“今日邀约许公子和几位公子,乃是为了共赏美姬。”
时锦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珵,谢珵只觉得周身火辣辣的,可毕竟这是他组的局,硬着头皮也得将这出戏唱完。
“美姬?”
谢珵“嗯”了一声,呷了口茶水说道:“前些日子花楼来了个泼辣的美人,小爷我呢,比较喜欢听话乖巧的,那般泼辣的我定然欣赏不来,便将你几人邀来瞧瞧。”
许炎一听,竟是这等美事,方才悬着的心也放在肚子里了。
“既如此,那我们兄弟几个正好讨论讨论,每个人的审美不同,各自分享自己的观点便好。”
谢珵看了眼许炎并未说话,这才短短一会儿,这厮便在这里称兄道弟,真是个自来熟,不过谢珵却对这样的人不感兴趣。
他给昌辰递了个眼色,昌辰命外面的人进来。
片刻后,一个着轻纱红衣、面纱掩面的少女娉婷袅娜地走进画舫。
她扫了眼在座的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整个画舫的人她都认得。
时锦瑶看着她的身形,只觉得熟悉不已,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不过看着她在晚秋时节还穿着轻纱就觉得无比的冷,还下意识的拢了下自己的斗篷。
许炎看了眼谢珵,尴尬地笑了声:“谢家主,你让我们兄弟看美姬,总不能就这样看吧?”
谢珵看了眼昌辰,昌辰上前将美姬的面纱摘下。
一瞬间,整个画舫都要炸锅了。
“这、这是韩将军家的小姐?”
谢珵不置可否,低头沏茶道:“什么韩小姐,现在是花楼的花魁。”
许炎又仔细看了看,只见韩娆的眼角处烙了一个明显的“奴”字,这意味着终身没入奴籍,就算有人给赎了身也是不够做妾的。
“这韩娆呢,长得确实不错,就是脾气臭了点,本公子没什么兴趣了。”
许炎往后靠了靠,不再看韩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