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珵挑起唇角朝着含烟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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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阁内,司以然听着琴声不禁蹙起眉头。
琴音似高山流水,婉转连绵,又如珠落玉盘,凛冽清脆。
琴音落定,司以然摩挲着手中的血玉开口道:“本公子曾听闻瑶姑娘的琴艺极差,今日本想来听听到底有多差,没想到竟让本公子失望了,终究是我来晚了。”
时锦瑶尴尬的不知该作何解释,那日当中抚琴全是她自己造作的,今日确是极为用心的。
她自小熟读诗书礼乐,熟练琴棋书画,虽不能同名家齐肩,却能展露自己的风格。
时锦瑶双手抚琴,低眉敛目道:“许是瑶瑶近日来勤练的缘故。”
司以然顺着她的指尖看了眼,指若削葱,指尖红润,连个水泡都没有,这哪里是最近勤学苦练,分明是自小就练过。
“来这多久了?”
“已有小半年了。”
司以然笑了笑,时锦瑶不明所以地抬眼偷偷看他。他笑起来没了先前见到时的那般戾气,山温水软,如山如玉,平白添了几许少年郎的温柔。
“小半年了还不愿伺候人?”
时锦瑶知他说的乃是那日司钧的事情,她咬着下唇憋红了脸也不知该如何说,在教坊司这种地方说自己不愿伺候人,就跟肉铺掌柜说不愿卖肉是一个道理,都是天大的笑话。
司以然并未继续为难时锦瑶,他笑了声:“司钧是我庶弟,同样是司家的人,你就不怕我们秉性一致?”
时锦瑶倏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说道:“小国舅同他不一样,若是你的秉性也如那般,那日便不会出手相助。”
“更何况,教坊司的姑娘都知晓小国舅从不贪恋女色,又怎能同司小公子相比。”
司以然久久不曾说话,时锦瑶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正当开口解释时,只听司以然说了声:“来这地儿时间不长,消息还挺灵通,整个教坊司怕是只有你敢说真话了。”
言罢,他放下十两银子起身,临出门时说道:“银子收好,可莫要被人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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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外,司以然敛起笑意径直上了马车。
回府后,随行的侍从林川忍不住问道:“公子平日里只给五两银子,今日怎给这瑶姑娘十两银子?”
第13章
回府后,随行的侍从林川忍不住问道:“公子平日里只给五两银子,今日怎给这瑶姑娘十两银子?”
“她不一样。”
司以然眉眼处浮起暖意,教坊司的姑娘每次争抢着进铃兰阁只不过是为了多些银两,这个瑶姑娘倒是稀奇,为了不在床榻上伺候人,才抢着进铃兰阁,这一点跟他倒像是同道中人。
思绪回笼时,林川随口说了声:“再怎么不一样的姑娘,在红粉之地也迟早得被小公子嚯嚯了。”
司以然神情微凝,转身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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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春阁内,桓南看了眼尚依那处,似是嘲讽般说了声:“这是伺候了谁,被肏成这样?”
他嘴上嫌弃的不行,却还是入了进去。
尚依娇嗔:“那日司小公子非要奴儿伺候,奴儿是不想被司小公子折磨的太狠才动了损招,桓郎可要替奴儿求情啊,奴儿舍不得桓郎。”
不知桓南听没听见,答非所问地说道:“确实没从前好了。”
“桓郎以为奴儿和瑶姑娘谁更好?”
“自然是瑶姑娘更好。”
时锦瑶那丫头只伺候过谢珵,这个尚依都不知伺候了多少人,谁好谁不好自是一眼见分晓。
尚依佯装生气,“这才多久桓郎就变心了。”
桓南笑说:“日后少招惹瑶姑娘,哪日若是谢珵发火了,本公子可保不住你。”
“桓郎若是肯为我赎身,我定然不会再惹事。”
尚依眨巴着眼睛看着桓南,只等来桓南一句:“下次吧。”
桓南这句话不知说过多少次,只是龙亢桓氏家风极严,桓南至今都未有通房侍妾,要不也不至于整日游走风月之地图个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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