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金荷——皮丘卡
时间:2022-04-13 06:31:14

  得了郎中的保证,沈祖母才放下心,然后怒道:“混账,厨房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金荷忙解释,“祖母,您不要生气,我吃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起疹子,不怪厨子。”

  “不怪厨子怪谁?”沈时舟也怒了,“若不是你特殊状况,我都不知道我和祖母经常吃的饭菜是这么不干净。祖母,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身边,送衙门吧。”

  余大厨做完事后正在房里喝茶,刚喝几口,侯府的管事带着家丁闯进来把他五花大绑。他脑子里是懵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绑,而后突然想到表哥的叮嘱,他心下一沉,难道大公子要秋后算账?

  当听说饭菜里有蟑螂,还让府里的贵客因此发了病,余大厨直呼冤枉,“每次洗菜都是挨个叶子挑拣着洗,怎么会有蟑螂?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老余啊,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你说你洗干净就真干净了?干净怎么会有那玩意。”管事拍拍他的肩膀,“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我给你透过底,出了这样的事你不能继续留在侯府了,你毁了人家未婚妻的脸,大公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心善,你求求她老人家让你离府吧,否则送去衙门你最少得挨一顿板子。”

  余大厨也知自己这遭恐怕是躲不过去了,那蟑螂若是在饭菜里找到的,无论怎样他都脱不了干系。被带到老夫人面前,他也不喊冤枉了,就磕头求饶。

  老太太心善,她看看孙子,“舟舟,他也不是故意的,好歹伺候了我这么久,放他离开吧。”

  “金荷脸坏了,我岂能放过他,先把他脸划了吧。”说着沈时舟摔了个盘子,捡起一块瓷片。

  “妈呀!”一看大公子要动真格的,余大厨要跑。几个家丁就在一旁守着,哪里能让他跑。两个人按住他,有人摆正了他的脸,好让大公子方便划,余大厨挣脱不过一闭眼,心想划就划吧,总比丢了命强。

  老太太急得直跺脚,可她知道孙子有多执拗。

  “住手!”金荷高喊一声从房里走出来,她抢下沈时舟手里的瓷片扔到墙根,“听祖母的话,乖!”

  然后众人就看见一向不好说话、发起怒来六亲不认的大公子乖乖被姑娘牵着手领进了屋。下人们都目瞪口呆,大公子这么听话?

  老太太也愣了,还是何嬷嬷提醒,才想起还有个人需要她处理。余大厨给她做了一年多的吃食,一直很好,老太太也不想为难他,结算了工钱就放他离开了。

  老夫人院子里发生的事,自然有人报告给前院。静娴公主恨恨道:“每次回来都弄得鸡飞狗跳,余厨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么下得去手,你偏偏护着他,现在还要怀疑我和鲲儿,沈颉你的心都偏到南地去了。”

  “父亲,长息是南地剧毒,我早就听说过,也跟母亲提过,刚刚大哥那么说我以为是毒药长息,哪里想到会是茶,你也知道大哥看不上我,所以我和母亲才会那么大反应。”沈鲲满脸哀伤,“您若觉得我有谋害兄长的嫌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把世子之位还给大哥吧,反正我事事不如他,您也看不上我,若不是大哥不能留下后代,这世子之位万万到不了我头上,孩儿有自知之明,大不了以后我生了孩子过继一个给大哥,只要他肯要。”

  “沈颉,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对时舟处处忍让,他不敬我这个母亲我从来都不跟他计较,我想着只要你心里知道我的苦便足够了,我受多大委屈都不在乎。即便他害了鲲儿我也认了,可他现在当着你的面给我们下套,诬陷我和鲲儿,你却还信他,你太让我伤心了。”静娴公主呜呜哭起来。

  “时舟害鲲儿你有证据吗?不要跟我说他和他那些手下都去了哪里,那都不能证明什么,今后莫要再提,今日之事我会再问问时舟。”

  见丈夫甩袖离去,静娴公主气得把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自知,“每次都这样,一说到这事他就和稀泥,他明明也怀疑就是不肯信。他以为沈时舟是什么好东西,狼崽子一个根本就没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我当年怎么就瞎了眼非要嫁给他。”

  沈鲲冷笑道:“母亲,您早些看清楚吧,对付沈时舟不应该指望父亲,在他眼里沈时舟永远比我和弟弟有出息。”他脸上不见半点悲伤。

  “那个女人好端端的怎么起了疹子?还把余厨子给赶出去?”以他对继子的了解,静娴公主觉得事情不会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谁知道她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都怪到厨子身上,丫鬟的命倒是长了个小姐身子,破相才好,看谁还要她。”金荷倒霉,沈玉瑾心里终于痛快了,“我出去透透气。”

  房里只剩下母子俩,静娴公主问儿子:“你不是都处理了吗?他怎么还是查到了。”

  “您别自己吓唬自己,沈时舟若真查到了什么会放过我们吗?余厨子他不也放走了?”沈时舟此举完全是在试探。

  只可惜他惜命的很当时就慌了,母亲又因为他乱了阵脚,“只是怀疑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怀疑他断我手脚不也一样拿他没办法。”沈鲲嗤笑,“谁叫我们都姓沈,又有这样一位想两全其美的父亲,面上总要做出样子。”

  听完儿子的话,静娴公主松口气,心有余悸道:“你没事就好,我们死不承认,你父亲拿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先别轻举妄动,好好养伤才是正理,我得去你祖母院里看看。”

  打发了余厨子,沈时舟准备带金荷回桐柳巷。沈祖母面露愧疚,“这事闹的,快回去好好歇着吧。”

  “祖母,我真的没事,从小到大都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了,您不用挂心,过两天就好,都不会超过三天,真的,不信过两日我再来看您。”其实金荷心里更愧疚,要名正言顺地把余厨子弄走,还不能让祖母知道内情,她只有用自己做引子。

  “好、好,这几日千万别见风,吃食上要注意,舟舟你上点心,若是没人伺候,把我院里的丫鬟带过去。”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孙媳妇脸上有个好歹。

  “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过两天给您送厨子来,这两日何嬷嬷您多费心。”

  何嬷嬷:“大公子放心,我会照顾好老夫人。”

  辞别了祖母,两人走出院子,在院外的廊道上迎面碰上静娴公主,金荷福了一礼后走过去,沈时舟落后几步。

  就在他与公主擦身而过时,就听静娴冷哼:“护的跟护眼珠子似的,真以为就水泄不通了。”

  沈时舟眯眯眼,在她身边停下脚步,他微微偏向继母,冷声道:“能断他一次手脚,就能断第二次,你敢动她试试?下次可不是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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