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看。”金荷笑眸弯成了月牙,“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
沈时舟满意地点了下头,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
正元帝刚睡下没多大会儿就被叫起来,还迷糊着呢,听说太子遇刺,他瞬间清醒。立刻下令围山,秋猎也被迫终止。
将众大臣召集到皇帐中。正元帝坐在上头,阴沉着脸,“众位爱卿可有什么话说?”
下面的大臣战战兢兢,心说我们能有什么话说啊,又不是我们派人刺杀太子。
有人大着胆子道:“陛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抓到刺客。”
“刺客全都死了,尸首就在外面。”正元帝扫视众人,尤其在二皇子周诏脸上多停了几息。大帐内鸦雀无声,正元帝怒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刺杀太子,御林军干什么吃的?”
禁卫军统领蒋廖赶紧走出队列跪在皇帝面前,“是臣失职,臣愿领罚。”
看了看胡子花白的蒋廖,正元帝沉默了。前几日太子曾与他提过想要换掉蒋廖,说他年纪大了,统领禁卫军已经不大合适,看来太子说的没错。
上了年纪就是不如年轻人有魄力,正元帝想到自己每况愈下的身体,再加上蒋廖从年轻时就跟着他,皇帝对蒋廖也多了几分同情。“爱卿,起来吧。”正元帝摆摆手让蒋廖一边去,让站在最后的沈时舟上前。
“寸清,还是你做事最让朕放心,今日多亏你朕的儿子才能安然无恙,朕欠你一个人情。”沈时舟在鹰字营时就深得帝心,如今又救了太子,正元帝苍老的脸上露出几分真情实意。
沈时舟急忙躬身施礼,“陛下过誉了,保护太子乃臣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只是刺客背后定有主谋,谋害一国储君其心可诛,若不揪出幕后黑手,今后太子的安危难以保障。”
皇帝:“寸清说的对,这件事朕定会彻查。”
二皇子突然问:“你怎会与大皇兄在一起?”
“说来凑巧,我伤还未好,只能跟在大家后头捡漏打两只兔子。本想去那片空地摘些野花给我未婚妻,那里的花最是好看。”
周诏心里暗恨,秋猎秋猎你不好好打猎,去采什么花,若不是沈时舟突然闯入,太子今日难逃一死。周煜若死,老三做逍遥王不理朝事,太子之位便是他周诏的囊中物。
“说起来,太子和三弟先后遇刺,你都在场,确实巧得很。”
沈时舟,“二殿下所言诧异,不止我在场,太子与景王的侍卫都在场。”
“老二你若不说,朕倒是忘记了,老三也在这里出过事,唯独你好好的,这是不是也很巧?你觉得背后之人会是谁?”正元帝看向二儿子的目光越发深沉。
皇帝这么一问,在场的人心里都琢磨开了,皇上成年的三位皇子,两位遇刺,唯独二皇子没事,这确实值得怀疑。
尤其是今日,刚刚听太子描述他遇刺的情景简直是九死一生,太子一死谁会获益?这似乎都不用想啊。
周诏心里一惊,赶忙跪地,“父皇!儿臣惶恐,刺客没有理会儿臣,想来是觉得儿臣无能无才不值得动手,若儿臣有太子的睿智、三弟的聪慧,恐怕也不会平安无事啊,父皇!”
二皇子本想祸水东引,不料却引火上身,皇上竟当面责问他,“父皇,儿臣与太子和三弟比最是没用了,刺客都懒得搭理我啊。”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正元帝不想在臣子面前扬家丑,而且他也只是猜测,就没在继续质问。
“刺客都快把皇家地盘当自己的家了,想来就来,若是哪天有人想要朕的脑袋,岂不是轻而易举。众位爱卿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太子:“儿臣觉得京城的防卫是时候整一整了。”
正元帝知道太子的意思,还是换掉禁卫军统领蒋廖之事,先前他还不同意,蒋廖是老臣,对他忠心耿耿。
若是换上太子的人,皇帝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太子监国,让他换吧,也许是安稳日子过久了,蒋廖确实松懈了。
“整顿禁军一事就交给太子办吧,朕累了,都退下吧。”正元帝坐久了就会精神不济,半个时辰下来,他快撑不住了。
沈时舟走出皇帐,远远地看见金荷抱着小白兔在等他。他快步走过去,吩咐丁兆等人:“准备回城。”猎场出现刺客,秋猎也没法继续了。
“大公子请等一下!”
回头见是太子侍卫,还不等沈时舟说话,几个人撩开衣摆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沈时舟:“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今日多亏大公子相助,太子才能安然无恙,我等才保住这条命,这一拜您受得起,谢大公子!”侍卫们郑重地给沈时舟磕了一个头。
“快起来。”沈时舟将人扶起来,“你们是太子殿下的人,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快起来。”大臣们都忙着找自家的亲眷,倒也没人注意他们。
“大公子不必担心,太子殿下同意了的,太子嘱咐我将这个交给您。”侍卫从地上拿起一盆开着红花的兰草,“这是别家夫人带过来送给太子妃的,太子说今日搅了大公子采花,这盆兰花就当赔给您未婚妻。太子妃还说东宫有不少漂亮的花,等回宫后给您未婚妻送上几盆。”
这盆兰花株型舒朗、叶面润泽,尤其是初冬开花,还是难得一见的红色。由此可见这盆兰花不是凡品。
沈时舟接过来,“替我谢谢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这一盆就够了,请太子妃不必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