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有福气你还气,怀了孩子后气性越发的大了,好了,这几天你在府里待着不要出门,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乖一点,听祖母的话,知道了吗?”
“走吧走吧。”金荷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哼,说她傻她可记仇了。
“没良心的。”沈时舟捏捏她脸上的嫩肉,“等我空闲了陪你出去玩。”
“这还差不多。”心气终于顺了,金荷摇摇他的手,“那你要快点回来啊,我在家等你。”
“好!”
沈时舟扶着祖母往外走,“您老回去歇着吧。”
走出院子,老太太看看孙子严肃道:“舟舟,我总觉得今儿这事不是意外,你不知道当时有多险,金荷差一点就……”她被吓得现在都还没缓过劲儿来,腿脚还在发软。
沈时舟敛去脸上的笑容,“后天便是春祭我走不开,府里我会多派人手,这几日金荷就麻烦您多照看,别让她出府,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我晓得。”老太太叹气,“你放心,金荷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去忙你的吧,我盯着定然不会让她有事。”
别说金荷没事,就算侯府着火她们葬身火海沈时舟也不能耽搁了春祭,给皇上当差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老太太走后,沈时舟叫来邓开,“问出什么了?”
“那人咬死了是意外,说是自己不小心拿倒了焰火。我检查了那颗流火球,是高纯度的黑火|药,这种纯度只有军中才会有,杂耍艺人不该有这个东西,那颗火球若是撞到人身上足以将人射穿。”
“所以有人想要金荷死?”沈时舟面色阴沉冰冷,眼中却像有一团火在烧,邓开已经很久没看见主子脸色这么难看了。
“继续查,不开口想办法让他开口,死活不论。另外,府里加派护卫,一定要确保祖母和夫人的安全。”
交代好家里的事,沈时舟骑马回到京城东门外的社稷坛,这里供着神农氏,每年春秋皇帝都要在这里举行祭典,平时也接受百姓的供奉。
路上沈时舟一直在想金荷的事,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问题是谁会想害金荷?她以前在道观从未与人结怨,想要她死的也是她进京后遇到的人。
而且基本都与他有关,沈鲲沈鹏已死,静娴公主疯了且不在京城,谁会想要金荷的命?想害他妻儿,绝对要把人揪出来。
站在社稷坛的琉璃牌坊下,沈时舟眉头紧锁。社稷坛建在的半山腰,因为春祭大典,这里已经封了一个多月,不准百姓踏入。
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甚至将整座山都围了起来,可谁能保证在这之前有没有害虫藏在山中?
这座山方圆几十里,一寸寸检查是绝对不可能的,况且后日便是春祭时间也来不及了,目前他能做的就是在社稷坛三里内设立防线,以确保春祭顺利进行,保证皇上和大臣们的安全。
他很快将事情安排下去,可沈时舟心里还是不踏实,夜里他难以入睡,于是就站在社稷坛前静静地凝视着这座山。
……
休息了一个晚上,金荷已经完全好了,嘴巴又开始不闲着,祖母怕她再吃坏肚子,每一样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过她查验,她说没问题金荷才可以入口。
不仅如此,老太太跟看小娃娃似的对金荷寸步不离,金荷去花园散步她要跟着,甚至去茅房老太太都要在远处看着才放心。
“祖母,也许那就是个意外,杂耍的不熟练,手歪了也说不定,反正我都没事了,您不要这么紧张啊。”祖母紧张兮兮的,害得她都跟着紧张了。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我,我在哪儿不是待,还是你烦我这个老太婆了?”孙子不在家,金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她已经受过一次惊吓可经不起第二次吓,否则可要了她的老命。
侯府人多,保不齐有人心怀不轨或是混进了歹人,金荷还是太年轻,再加上心善把人都想的太好,有个什么事她都发现不了,还得她这个老太婆看着点。
“祖母,看您说的,我是怕您累着自己,还没午睡呢吧,咱们一起午睡。”金荷没有午睡的习惯,春日正午的阳光正好,她习惯在院中走走,晒一晒太阳。
可是老太太要陪着她,金荷哪里能同意,便拉着祖母一起午睡。
“那就睡一会儿。”年纪大了中午不睡就精神不济,老太太与金荷并排躺在床上,打算小睡一下,养好了精神下午好继续陪孙媳妇。
金荷原本打算在床上眯着,眯着眯着她也睡着了,老太太醒了她还没醒,足足睡了一个时辰。
下午无事可做,何嬷嬷就拿来锦缎做小娃娃的衣服。
“舟舟小时候的衣服大多是何嬷嬷帮着做的,她针线活可好着呢。”沈祖母靠在榻上,笑呵呵地说着。
“祖母,舟舟小时候什么样儿啊?”金荷特别好奇沈时舟小时候的样子,是不是也像现在人见人爱又人见人怕。
“舟舟啊小时候脾气就不好,一般大的小姑娘都喜欢他,可他总是拉着脸说人家女娃麻烦,不和人家玩,倔得很。”
“那岂不是他从小到大都这个脾气。”金荷脑子里想象着漂漂亮亮的小舟舟皱着眉,一本正经地推开漂亮小姑娘的样子,她忍不住捂着嘴笑。
“可不是!”老太太嗔道,“我还担心他娶不上媳妇呢。”
“老祖宗您也就是瞎担心。”何嬷嬷边拿剪子剪布边说道:“以前是缘分不到,缘分到了这不就是几个月的事儿,您看这才多久孩子都有了,再过几个月您就能抱上重孙孙了。舟舟看不上别人那是在等金荷呢,他们俩是天赐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