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真的。”老太太十分赞同何嬷嬷的话,自从与金荷成亲,孙子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不在整日板着一张脸。她看看金荷,这姑娘平平无奇却能收了他那个倔强的孙子,还真是稀奇。
“那侯爷为什么不喜欢别人伺候啊?”春巧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别的达官贵人除了不用人替他吃饭,事事用人伺候,她家侯爷却不同,很少让她们近身。
老太太叹气,“这是他小时候的事了,现在说说也无妨,舟舟小时候被贴身伺候的侍女下过毒,从那时起他便不让侍女近身。”
“啊?”春巧吓得捂住嘴巴,她就随口一问,没想到会问出秘密。
这件事金荷倒是知道,沈时舟曾与她说过,“春巧,你的嫁妆攒多少了?”
这笨笨的小丫头也不知怎么入了沈侯爷的眼,听说她再给自己攒嫁妆,沈时舟经常因为她拿错衣服或是系错腰带训她,然后再给她点赏赐,所以春巧即便被骂也开开心心地伺候着。
春巧不好意思地说道:“多亏了夫人和侯爷,我都快攒一个镯子了。”
“丫头你什么时候成亲啊?到时我送你一套嫁妆。”老太太好笑道,这孩子跟她主子一样心思单纯。
“可不敢要老祖宗您的东西。”春巧赶忙摇头,“夫人和侯爷待我很好,给了我不少好东西呢,夫人说我将来说不定可以做个小富婆,嘿嘿。”她也没别的奢望,将来嫁了人不愁吃不愁穿她就满足了。
何嬷嬷在一旁道,“你用心伺候侯爷和夫人,小富婆那是肯定没有问题。”
“嗯嗯。”春巧猛点头,夫人对她好,侯爷虽然看上去凶凶的,可从来都没有罚过她。她知道好坏,一定好好伺候夫人和侯爷。
几个人在房里边做衣服边闲聊,很快便打发了下午时光。大概是中午睡得多了,晚上金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心慌慌的,这种感觉还是上次被沈鲲绑走时有过,她说不清这种感觉来自哪里,就是没来由的坐卧不安。
直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沈祖母照常陪在她身边,见她一上午总是发呆便问:“怎么魂不守舍的?有事一定要与祖母说知道吗?”
“我没事,祖母,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这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叫她怎么说呢,另外金荷也不想祖母担心。
“没事便好,今日是春祭大典,等结束了舟舟应该也就回来了,你再忍忍。”沈祖母以为金荷是想他孙子了。
金荷脸一红,她是想沈时舟,可是被祖母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祖母,您取笑我。”
老太太大笑,“跟祖母有什么好害羞的,没睡好就去再睡会,说不定等你醒了舟舟就到家了。”
“嗯。”金荷也打算睡一会儿,否则舟舟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又该训她了。
睡梦中金荷听见有人唤她,她在一片荒芜中找那个声音,最后看见满脸是血的沈时舟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金荷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夫人,您怎么了?”春巧一直守在她身边,见她满脸是汗又大口喘气,“我去找老祖宗。”
“别去。”金荷将人拉住,“侯爷回来了没?”
“没有。”春巧摇头,“刚刚老祖宗说按照时辰春祭刚结束不久,御驾正在进城,侯爷应该还没有那么快回来。”
金荷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因为这个梦她越发的心神不宁,她穿好衣服去侯府大门外往远处张望。
沈祖母原本在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见金荷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就跟了出来,“这么了?”
春巧悄悄跟老太太说,“夫人好像做噩梦了,她想侯爷了。”
“金荷,舟舟还得等些时间,咱们回去等好不好?”老太太想劝金荷回府,可没劝动,无奈只好叫人搬来椅子陪她一起等。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午膳金荷也只在外面吃了一个肉饼。
“金荷是怎么了?”沈祖母纳闷,与何嬷嬷唠叨,“先前还好好的,睡了一觉变得这么倔呢。”
何嬷嬷道:“小丫头不是说她做噩梦了嘛,兴许是吓着了,怀着孩子容易多愁善感,等会儿侯爷回来就好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金荷与祖母都站起身。金荷一脸欣喜,可是随着人走近,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下去。来人是侯府的马夫,平时负责沈时舟的马匹和车辆。
马夫远远地跳下马,快跑几步跪到金荷和老太太面前,“夫人、老夫人,侯爷、侯爷被埋在山下,生死不明。”
第88章 脱险 “银子还给不?”
“啊!”沈祖母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何嬷嬷与众丫鬟七手八脚将老太太扶进去。
金荷腿一软也跌坐到地上,云雀和春巧合力才将呆傻的夫人扶起来。两人搀着她往府里走,金荷猛地刹住脚步, “备车,去社稷山。”
“备车, 快去。”说完金荷小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春巧紧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