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山栀子
时间:2022-04-13 06:33:17

  她看出那男子似乎便是这些人的首领。

  “看来他今夜是觉得很有把握?”戚寸心本能地觉察到一些不对劲,她不由看向谢缈。

  “谢繁青。”

  忽有一道苍老的嗓音传来,犹如洪钟般,刻意裹挟着浑厚的内力清晰地响彻在这林间野径。

  戚寸心循声望去,便见一位老者从对面晦暗的阴影里走出来,他生得一张轮廓深邃的脸,皮肤皱皱巴巴的,满蓄脸颊和下颌的络腮胡已见斑白,倒教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相貌。

  “你在北魏皇宫六年,老朽竟丝毫没发现你原是会武的,”老者一双精神矍铄的眼睛紧盯着他,“若我早知,那时便该领教一番你的功夫。”

  他语气森然,“连在虎牢里做人奴都未能踩断你的脊骨,殿下真是能忍,会演,还会算。”

  虎牢是北魏人皆知的皇宫内院的私牢,多是关押宫中汉人奴婢的地方,他们不能如伊赫人奴婢一般有正经的住所,只能夜囚虎牢,白日放出。

  戚寸心当然也是听过的。

  可谢缈作为南黎质子,竟也住在虎牢?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伸出双手捂住耳朵。

  谢缈侧过脸来,一时四目相对。

 

 

95

  “比不得你兰涛,乌落宗德三顾茅庐,便能令你甘心入宫做个宦官。”

  月华落于枝影皴擦出银霜如簇,少年衣袂殷红,凌空微荡,面容在阴影里并不清晰,唯有这样一道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他将腕上的铃铛取下,摘了近前的叶子塞进缝隙使其难再发出声响,才将铃铛塞入衣襟,底下的老者便已飞身前来,手中一柄长刀劈来,强劲的罡风迎面,谢缈迅速抽出钩霜,格开刀锋的同时,揽住戚寸心的腰带她侧身下落。

  子意与子茹同时抛出银蛇弯钩,快步赶来的瞬间勾住兰涛的刀刃,却又很快被他转手一击,震得她两人踉跄后退。

  子意嘴角已见血,心下亦有些骇然。

  这老者的内力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霸道高深。

  徐允嘉正与戴幕笠的青年缠斗,野径上刀剑相接之声不绝于耳,乱作一团。

  徐山霁瞅准机会,将后头那辆马车上的绿筠给带了出来,跑到林子里躲着。

  待子意与子茹跑到戚寸心身边,谢缈适时提剑而起,削落枝叶如针一般朝兰涛袭去,兰涛举刀劈开枝叶,紧跟谢缈跃入半空。

  “子意,你没事吧?”戚寸心见子意唇边带血,额头也有了细密的汗珠,便忙问道。

  子意摇了摇头,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姑娘不必担心。”

  子茹手中弯钩刺穿一名黑衣人的脖颈,抽出时鲜血四溅,她与子意忙护着戚寸心后退几步,又十分默契地勾住其中一人的剑刃,迫使那人上前几步,随即子茹便旋身而起,双足重重踢在那人的胸口,将他踩在地上,再以弯钩刺入胸膛。

  戚寸心抬头,正见那兰涛手中的长刀泛着凛冽寒光,好似林间簌簌的风声也在他刀锋间被划出清晰的声响,谢缈的剑招柔韧,刀剑相抵碰出的火星子转瞬即逝。

  他与兰涛的动作都极快,在此间月辉之下,教人看不真切他们的身影,只是刀锋剑刃间撞出的罡风引得周遭树木摧折。

  兰涛不愧是北魏皇帝身边的第一人,他虽已年迈,但出招却凌厉果决,此时握刀的手被谢缈一剑划破,虎口生疼之际,他竟也能凝神伸手,掌风探出击中谢缈的左肩。

  两人同时后退,各自临风立于树顶,兰涛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迹,还有破损的袖口,再抬眼去看那少年时,便见他正用指腹抹去嘴角的血痕。

  “殿下本无习武天资,这身根骨,是用了法子换的。”

  兰涛那双眼睛微眯起来,“老朽听说,洗髓易筋的滋味堪比将浑身的骨头都碾碎再生似的,那种疼,这天底下不是没有人试过,却没几个扛过来的。”

  “殿下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实在令人敬佩,可惜,纵是你如今的内力虽已经足够深厚,可老朽到底是比你多活了几十载。”

  兰涛微微一笑,花白的胡须轻颤,轻睨了一眼底下被子茹与子意护在中间的戚寸心,“今夜无论是殿下,还是你的太子妃,都要葬身此地。”

  谢缈轻抬剑锋,那尖端沾染的血珠下坠,正是兰涛的,“试试看。”

  兰涛冷哼一声,随即再度施展轻功朝谢缈袭去,他的每一招相较于之前更显狠厉,周身浮动的内息更是霸道逼人。

  谢缈手中纤薄的剑刃柔软挽住袭向他的钢刀随即翻身往后重重踢向兰涛握刀的手,正踢在他的伤口上,兰涛吃痛,却没松手,反是挣脱开他的剑刃,转身回劈。

  与此同时,徐允嘉才躲开那青年的攻击,韩章便顺势而来,剑锋刺破青年的幕笠,直逼他的眼睛。

  青年施展轻功后退,韩章剑尖往上一抬,只将其幕笠打落,于是此间不甚明亮的光线之下,徐允嘉与韩章皆瞧见此人脸上一道疤痕,还有他耳畔的刺青。

  那刺青,与当初谢缈手臂上的刺青如出一辙。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