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她想请荜寒代劳
,这样她爹娘就更放心了。
荜寒本能地拒绝,可话到嘴边碰上白芷渴求中带点撒娇的小眼神,就心一软,说不出话来了。
也罢,她着凉自己也有点责任。
下一刻,荜寒便在白芷一脸错愕中宽衣解带,把厚外衣套在她的身上。
“不是,我是想……”
“不行!”荜寒斩钉截铁道,一副不好惹的神情。
“彻!”
白芷好似吃了个黄连,有话难言。此人真的是将不近人情和迂腐表达得淋漓尽致。
她真的要嫁给这个人吗?她曾经幻想过未来的夫婿一定要是个古道热肠、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看来此生无望了。
也就迟疑了半个愣神的功夫,白芷便托腮秋波流转地思考起信中内容。好在带体温的衣服往肩一披,冰冷刺骨的感觉消了一大半,手也不抖了。
荜寒嘴上不说,心中却无比紧张。因为经白芷大闹宋府,似乎他愿不愿娶这个严肃的问题变得一文不值。
俩人从头到尾的交流甚少,不过不用点明,荜寒也清楚,关于白芷是去是留的答案,就写在这封回寄的家书上。
他一心读取软笔挥洒的文字,所以一手固桌,一手固白芷坐上椅,与白芷几乎是脸贴脸,才看清挥墨的是一首古诗: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这诗描绘的是一个少女对风流俊逸的公子一见钟情的画面。表达了少女内心满满爱慕之意、对嫁与其
之心的神思与向往。
什么答案、决定,都跃于纸上。
白芷亦不笨,宋荜寒的意图她大概能猜到一二,故此,她脸色不太自然地试探询问:
“我写得怎么样?”
荜寒直了身板,道:“字不错!”
字体错落有致,笔划遒劲,既刚且柔,看得出这姑娘没少花时间下去钻研,字如白芷的性格。又不像她炸乎乎、举刀舞枪的形象,会写得出这样秀丽的墨笔。
旁的,荜寒倒无多言。
白芷很高兴,也直了腰说道:“那是当然,小时候我娘不喜欢我练武,不过如果我书读得比别人好,字练得比别漂亮,就可以格外开恩。所以我年少时都是拼命读书练字的……”
“少爷?少、少、少……”
一把因不确定而结巴的声音传来,划破了白芷和荜寒“偷摸”的独处,毫无征兆地一惊。
来人正是荜寒的书童鲛潮。他在暗昏的房外站了好一会儿,依然不确定“他们”的身份。
明明自家少爷前两天才拒婚离家出走,未来少夫人听说半夜逃走未遂,怎么这会儿画面如此和谐?
并且,走近了才发现,少爷衣衫不全,缺失的外衣披在了未来少夫人单薄的身子里。俩人暧昧的气氛在黑暗中莫名的浓郁。
白芷一慌张咬住了下唇,睁圆目瞟向荜寒:怎么办?有理说不清了!
荜寒淡定的眼神劝她镇静。她刚来不久,是不知道鲛潮这人好糊弄。
“你来这干嘛?”
“夫人遣
我来看看方表叔回来了没有,那少爷……”
“我们也是来找方表叔的!”荜寒语气不容置疑。
黑灯瞎火,衣衫不整,一男一女,在找人?
“但是……哦!”
鲛潮疑虑的称砣最终摇向自家少爷。这是鲛潮多年来的一个习惯,因为他不聪明的样子,事事闹笑话,为了不增添少爷的烦恼,所以学会了放弃思考,凡事少爷说了算。
老天爷或许觉得误会太容易解开就不叫误会了,因此又派一人来搅局:
“方表叔,小姐不见……姑爷您也在呐!”
白丁奔来的脚步由急促变得欢快。这一声“姑爷”,叫得可比鲛潮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