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镜面激起了水花四溅,周围走过一阵调皮的风,将落叶哗哗地带走。荜寒亦愣住了,他没想到白芷到会躲避不及,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
白芷不会游泳。
她被踹出了五丈外,刚劲的力度直接把她滑至湖底,仓皇地手脚乱扑浮至水面时,肚子已经呛入了不少咸水,而且打斗时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挣扎不了多长时间,头浮上不久,便无力回天地下沉。
岸边的荜寒这时才意识到救人,当即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倾刻间湖中央暴起一声巨响,荜寒怀抱着白芷从漩涡里飞跃而起,后直奔宋府而去……
……
第9章 ?剑刅的取舍
“听说了吗?少爷和未来少夫人打起来了。”
“是是是,争执间还把少夫人推下水了呢。哎呦喂,这么冷的天,沾点凉水手都要僵啊!”
“这么说少爷可真够狠心的。不过也能猜到了,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愿嫁,以后宋府必定鸡犬不宁。”
短时间内,关于少爷和未来少夫人不和的流言传得满府都是,闻者都为这段造化弄人的姻缘叹息。
荜寒身体健壮,换了件衣服寒意就消了大半。
白芷就有点惨不忍睹,水里泡的时间长,呛了不少咸水,鼻子和气道外特别难受。
旧寒未清,又添新寒。她是热水也洗了,姜汤也喝了,却未见好转。坐在床上的丝棉被,身上盖着绒毯子,宋夫人、白丁以及两名丫鬟一手一个捧炉围绕着她,仍然没有丝毫暖意,身子直颤抖,上下齿跳动个不停。
宋夫人看着白芷这副鬼样,眼都急红了,对着身后这个罪魁祸首,一顿狠批:“你下手要不要那么重?你信不信我也把你推下水试试寒冬的践踏。”
亲娘,太过了!
荜寒双手交叉,白眼都快翻到屋顶了。
“不、不、不关他、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最后一句,白芷终于说顺了。
白丁眉目一挑:“小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白芷憨厚一笑。善解人意是一回事,另外如果不帮荜寒澄清,岂不是间接承认自己败于一个人们印象中的文弱书生,她可丢
不起这脸。她人是掉水里了,可胜负未分,总之她一定要想办法把面子挣回来。
就在这时,屋外人未至却传来高亢漫骂的声音:“小芷你是不是又闯祸了?听说你掉水了?一天天的能不能给我安分守己……”
方执善不出现白芷倒能安分,他声音一飘来,白芷一个激灵翻身而出,路过荜寒身旁时还顺带夺过他的折扇,对来人就是无差别狠揍,边打边气愤道:“方执善你好有种啊,我从小求你教我武功,你不教我教他?”
白丁赶紧过去拉架。方执善被她打得是一头雾水,喝道:“你发什么疯?”
“为什么他会方派一族的武功?”
方执善顺着白芷指的方向径直走去荜寒那里,半侧身扬起两指,呼啸出击。他像是知道荜寒的每一招每一式似的,单手就把荜寒的招式路子探出来了。
确实是出自方派一族。
白芷在旁瞅的一清二楚,折扇一指,情绪激昂:“你还有什么好说?”
方执善内力一收,欣慰地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曰:“不错不错,基本功挺扎实的。你师傅是何人?”
荜寒回道:“他没有收我为徒,教了我几年功夫,叫方义。”
扫落雪就是方义来的时候建的,方便荜寒在里面习武。
方执善转头对着白芷又换了一副严肃的嘴脸:“听见了吗?方义啊,不是我教的,你大舅方执义教的。”
“我不信,方老头在我门派当执教长老呢
!”
方执善续言道:“你也知道,反我方派弟子学成之日,都需脱离门派的庇佑,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增加江湖阅历。方派一族半隐于江湖后,弟子不闯荡江湖了,可外出独立几年的传统一直保存,我来了你家,你大舅去他家。”
这倒说得通,但是白芷依旧是那句:“我不信,天下之大,方老头偏偏来这?”
“我们出发之时,你大舅说了,是你娘吩咐他来的。你还记得那年你说要再建一个别院吗?你大舅取笑说等你出嫁之时送你一个。你看你夫家的别院,扫落雪,不正说明大家为你们的亲事已经准备多年了。”
说最后的一句话,方小舅摸着外甥女的头,百般宠溺。
“好了,丫头你好好休息吧。宋夫人出来一下。”方执善的余光不忘挑了一眼白丁。
白芷拉住小舅的衣袖,道:“干嘛去?来这么久就没见你得空过。”
宋夫人打趣道:“我们得为你筹备婚礼,你以为结个婚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