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放了个不安分的东西,荜寒自然也睡得不安分。有时夜里才离开喝口水,身后“轰咣”一声,那丫头连人带被一起滚下了床,捂着摔得发痛的头,一脸睡眼惺忪又懵懵懂懂地四处张望。
白芷对这些小事倒不以为然,叹道:“不会的,说不定我还因此慢慢习惯了。分开睡,你我都自在,是吧?宋公子!”
“你今天不是叫我名字了吗?”荜寒将漫不经心揉进了掌中的凝脂小杯里。
“什么时候?”
“晚饭。”
白芷眼珠子转了几圈,咬唇道:“好像是,因为夫人他们都这样叫你啊,可我一开始就喊你宋公子了,习惯了。”
“如果说……”荜寒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呆滞
在烛影晃动的紫衣少女身上:“我喜欢你……喊名字呢?”
嗯?白芷从榻上翻起,撞上了那一双墨黑的眸子,他的目光中不再是冰冷。
她笑了,道:“行啊,听你的!”
就这一句顺从的话,暖醒了荜寒悸动的心,他过去拉过她的衣袖,不容她质疑,霸道地领着她往温香软床走去:“歇息吧!躺那里你一晚上掉床我怎么休息?”
白芷不禁自我反省道:“我有那么差劲吗?”
“你说呢?”
“那我尽量离你远点好不好?”
“嗯!”
白芷言出必行,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一点儿越过“楚河汉界”的迹象都没有。
因此荜寒就得知,她根本没合上眼睛:
“你预备一晚干瞪着眼吗?”
“那我还是到外面榻子睡好了。”
白芷正动身,瞬间被荜寒狠戾地压制在身下,黑暗中燃起的无名火差点把她灼伤,那人严厉道:“一而再再而三,小芷,有意思吗?”
是他表示的不介意不明显,还是这丫头压根就只是找个借口逃离?
什么鬼?搞得白芷好像总在无理取闹似的。
再说其它也是枉然,荜寒直接把白芷推侧身,然后从背后紧紧地搂着。滚烫的呼吸就这么洒在白芷娇嫩的脖子上,造成她难以言明的不适:
“不要这样,我不习惯!”
“给我忍着!”荜寒吼道。他还不是一样忍着那股韭菜味。
动弹不得的情况下也不会产生睡意,于是白芷想跟荜寒聊聊
:
“荜寒,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不能!”
“你……”白芷气道:“你就不能听听是什么事嘛?夫人今天跟我说你逢年过节从不出去看热闹,想让咱们在十五元夕节那天一起出去玩玩。”
“不去!”荜寒拒绝的干脆。
白芷怅然若失道:“其实我也不想出去。”
这个倒新鲜,她还有不想出去玩的时候?荜寒不太相信:
“为什么?”
白芷确实好热闹,在燕州的各种节日,就没缺过她的身影,但是苦衷是:
“我说出来你别生气,我每次到外面,他们总是追着我说宋府和夫人、老爷的坏话,烦死了。有一次我在街上撞破你生人勿近的一面,大家都不敢靠近你,你周围的环境霎时就宁静得让人省心,那时候我才知道酷酷的你也有点用处。”
这丫头,爹娘没白疼。荜寒摸着她越说越委屈的小脑袋,悠悠道:“谁让你不凶回去。”
“何止凶呢,我简直想动手好不好,老是搅舌根他们不无聊吗?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可是你见过哪位受人景仰的大侠会对无知妇孺动手的?”
“噗”的一声,荜寒被她的自命不凡给逗笑了。还大侠?空有大侠的觉悟,却没有大侠的命。
“好不好……”白芷哀求道:“元夕节哟,很好玩的,一起出去看热闹好不好嘛?”
“不去!”荜寒的心肠可不是一般的铁。
“你……”白芷负气地把讨厌鬼推远了:“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