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娇宠——希昀
时间:2022-04-13 06:44:17

  眼见他把人抱起朝里面走去,
  窦旸怒火滚过胸膛,双眼瞪红,气得一跃而起,对着他的腿咬了去,
  “她怀着孕,你个畜生!”
  “滚开!”徐然用尽内力一脚把窦旸踢得撞到了墙角。
  “人是你抢出来的,现在知道怜香惜玉了?”
  窦旸倒在地上,鲜血一口口往外涌,两眼泛白,已是濒死之状。
  待徐然再次抬步,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低吼,
  “四爷,大事不妙,崔奕带着人杀了过来。”
  徐然心猛地一跳,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不对,崔奕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字更新,明天(周二)上夹子,所以更新推迟到晚上九点左右。
 
 
第31章 
  徐然心中疑窦重重, 却顾不上多想,只得将程娇放下来,一手掐住她的腰身, 将她按在自己胸口往外走。
  到了廊下, 便听见马蹄声包围了整个宅邸。
  暗夜中, 火光四射, 马蹄哒哒震耳欲聋。
  不多时刀剑相交的声音传来,他的人跟崔奕的人打了起来。
  徐然黑脸拉得老长, 眼底凶光毕现,阴鸷的眼神死死盯着门口。
  两个暗卫现身挡在他跟前。
  “四爷, 形势不妙, 属下护着您先离开!”
  徐然没吭声,神色阴沉得出水,心中虽怒极, 却也知道形势失去了控制, 眼下唯一的办法, 就是把这个女人带走。
  斜眼瞅着院子里有一匹马,他便拧着程娇飞身而上, 将程娇按在马背上, 又给自己套了一个□□, 勒住缰绳准备闯出去。
  恰在这时,三道黑影凌空而降, 径直落在了马匹之前。
  他的两个侍卫一跃而上, 五人立即化作一团剑影。
  剑光逼人, 徐然被迫拧着缰绳后退,准备调转马头越墙而逃。
  砰的一声,斑驳的大门被人一脚喘开, 崔奕身形巍峨,如一尊天神般矗在门口。
  徐然对上崔奕冰冷的神情,牙关咬的惺忪作响。
  “崔奕!”
  “不要挣扎了,今日你们插翅难飞!”
  崔奕带着一帮将士鱼贯而入,将徐然的人团团围住。
  徐然张躲在面具后的脸已然是狰狞至极,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程娇,不怒反笑道,
  “崔奕,你的女人和孩子在我手里,你最好让开一条路,否则我让她血溅当场!”
  崔奕一袭黑衫神色不变,甚至看都没看马背上的人一眼,一双黑漆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徐然,
  “你大可一试。”
  徐然脸色微微一变。
  外面的杀声渐渐变小,他的人应该是抵抗不住了。
  徐然脸色凝重,默了一会,他语气稍缓,
  “崔奕,放我离开,我们一笔勾销。”
  崔奕闻言反而是笑了起来,手扶着腰间的长剑,清隽的面庞从容不迫,
  “你爹难道没教你,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崔奕打了个手势,霍江与另外一名黑衣人一拥而上,提剑直指徐然。
  徐然手中有个人,自然不是对手,只得被迫拧着程娇跃下马来。
  他的两个侍卫见状,顾不上自身凶险,扭身往徐然跟前一挡,霍江一剑贯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
  血溅出来喷在徐然的脸上,他怒目睁圆。
  崔奕这是下死手!
  可恶!
  “崔奕,你真的要亲手杀了你的女人和孩子?”
  徐然将程娇挡在自己跟前,退到了廊下,
  就在他准备捏住程娇的喉咙,逼着她替自己挡刀时,忽然间腹部仿佛被利刃给捅了一刀,他面目惊愕,看向怀里的人。
  “程娇”此刻正手执匕首插入他的腹部,另一只手则捏住了徐然的胳膊。
  不等徐然反应,她猛地抽出匕首,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动作干脆利落,哪里还有半点娇软的摸样。
  “不.....”
  徐然眼珠子差点爆出来,捂着腹部的伤口,一口口血喷涌而出,
  “崔奕啊崔奕,你不能杀我,你怎敢杀我,要我爹爹知道你杀了我,必是雷霆震怒!”
  他躺在地上如鲤鱼打挺般拼命挣扎。
  就在他差点翻身时,崔奕一脚缓而重地踩在了他的脖颈,逼着徐然脸着地,踩得他面色青紫发肿。
  “你错了,我没杀你,我只是杀了一个闯入我书房的恶贼!”
  “哦,还忘了告诉你,你指示窦旸在我书房偷窃了一份军机要文,你说我把你的尸身跟窦旸送去大理寺,会是什么后果?”
  徐然闻言整个人如同滚入沸水中,拼命地扭动挣扎,
  “崔奕,你放开我,你个混账,你这是诬陷,你是诬陷!”
  “诬陷?”崔奕眼皮淡淡撩起,漫不经心道,“你们徐家指使窦勋诬陷程聪的时候,你可想到有今天?”
  徐然闻言身子霎时僵住,跟一条死鱼一般一动不动。
  他总算明白了,崔奕这是将计就计,故意放窦旸入府,再伺机追来,就连个程娇都是他女卫易容假扮的。
  徐然这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离崔奕还真是很有差距。
  他此时带着□□,反倒成了崔奕误杀的借口,他愤怒不甘牵动伤口,一口黑血喷出一丈,身子一僵,眼珠子盯着崔奕,渐渐失去光彩,最后一动不动。
  名女侍卫扯掉自己的伪装,径直从里面把窦旸给拧了出来,
  “侯爷,窦旸在此。”
  崔奕看了一眼昏厥过去的窦旸,
  “嗯,我们走,让巡防营的人来收场!”
  临走前,他瞥了一眼徐然的尸体,唇角微扯。
  想跟他玩手段,门都没有!
  一夜之间,京城兵力四处涌动,人心惶惶。
  崔奕入了宫城,召集内阁议事,声称今日崔府办宴,有歹人闯入府中,盗窃了朝中重要文书,涉及朝廷机密。
  巡防营与武侯卫的人大肆追捕,最后在城南一处宅邸找到了罪魁祸首。
  其中十六死一伤。
  伤者正是窦旸,死的皆是死士。
  窦旸被再次入狱,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同堂会审,连夜审问出原来窦旸在牢狱诈死逃脱,又去崔奕府上偷盗了军机布防文书,而文书正在窦旸的手中。
  人证物证确凿,没什么好说的。
  羽林卫中郎将奉命杀入窦家,将一应人等悉数下狱。
  窦旸在狱中没有丝毫隐瞒,不仅承认自己受徐然差使去崔府偷盗,还说出当年徐家指使窦家陷害程聪一事。
  大理寺卿审了一夜,收获颇多,却也是冷汗涔涔。
  李庆的事还没落定,又牵扯到徐淮,他心有点慌,担心用力过猛,逼得徐淮造反就麻烦了。
  他连忙跑至尚书府,请示崔奕。
  “侯爷,这案子接下来该如何审?”
  崔奕坐在案后,手里捏着一串奇楠珠子,神色倒是很平静,
  “象征性派人去徐家拿人,差不多就结案。”
  大理寺卿松了一口气,生怕崔奕一口要将徐家摁死,届时没法收尾。
  “下官明白了。”
  “你回头着重审窦勋,给我把程家的案子给翻出来!”
  “遵命!”
  崔奕在官署区待了一夜不曾回去,天亮又在朝堂上与徐淮的人掐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徐淮并没有上朝。
  他气病了。
  他的四个子悄无声息被人杀了,他却还没法声张,大理寺派人来审问,他还得替徐然遮掩说是徐然昨夜就宿在小妾房里。
  想方设法与这件军机要文盗窃案撇清关系。
  崔奕啊崔奕,还真是心狠手辣。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初他怎么对程聪,现在崔奕就怎么对他!
  好得很!
  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边徐淮一党极力撇清关系,崔奕也没有咬着不放。
  现在还不是动徐淮的时机,徐淮手握重兵,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崔奕不会动他。
  他留着徐淮还有用。
  为了这件案子,崔奕整整三日没有回府。
  程娇也是从陈佑口中得知,她家的案子昭雪有望了。
  “陛下今日清晨下旨,着三司重审程家之案,再有侯爷盯着,不会出岔子的。”
  程娇喜极而泣,抱着絮哭了很久。
  事实上,崔奕原先也没准备这么快下手,只是恰恰徐然与窦旸犯在他手里,他便心生一计,故意以军机要文失窃为由,借力打力一鼓作气拿下了窦家,给程家翻案。
  只是这次到底是冒着风险的,徐然一死,徐淮不可能真的吃得下这个哑巴亏。
  接下来这段时间,双方暗中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拉锯战。
  程娇很难见到崔奕,很多时候是他半夜回来,过来西厢房看她一眼,个时候,她要么迷迷糊糊抱着他撒会娇,要么沉沉睡着。
  转眼两个半月过去,程娇的肚子已经显怀,孕吐反应也渐渐消失,每日不仅吃得多,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六月中旬正值酷暑。
  程家的案子终于平冤昭雪,窦旸伤重死在了狱中,窦勋被午门斩杀,其他人不是流放便是没入宫中为奴。
  崔奕将皇帝的圣旨交给程娇时,她抱着圣旨在崔奕怀里哭了很久。
  皇帝特地提拔她哥哥程云为五军都督府校尉,不久之后哥哥便可回京了,她也恢复了程家大小姐的身份。
  “侯爷大恩大德,娇永世难忘。”
  如果不是崔奕,程家不可能这么快翻案,而且有没有机会翻案,都很难说。
  六月底的京城,正是最热的时候,屋子里都镇着冰块。
  崔家后宅只有程娇一个主子,自然是什么都紧着她用。
  外头燥热不堪,里面却是沁着一丝丝凉气。
  崔奕这阵子乏得很,便干脆随她一道躺在榻上。
  程娇顺势抱着他的腰身,胸腔被这种情绪塞得满满的,感激难以言喻。
  崔奕揽着她的身子,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笑道,
  “娇,我是当朝宰相,平反冤假错案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不要觉得感激我,你没有欠我的,反倒是我该感激你,你怀孩子太辛苦了。”
  他可是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越来越大,种初为人父的喜悦才渐渐落在实处。
  他粗大的手掌在她隆起的腹部来回摩挲,忽然间有个什么东西踢了他一脚。
  “等等!”
  崔奕的手僵在里,紧紧贴着她的肚子不动。
  程娇见他满脸惊奇,眼底皆是不可思议,不由好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宝踢了你!”
  “他真的踢了我!”崔奕眼眸雪亮,嗓音难掩惊喜,
  大概这辈子都不曾像此时这般失态,他的心紧张到了极点,手小心翼翼再次贴着,静静等着肚子里孩子的动静。
  不过宝显然不太给他面子,踢了一下就不再动了。
  崔奕等了好久不见动静,失笑一声,松开了手。
  程娇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
  “前几日我就告诉你,他能踢了,你不信。”
  “哈哈!”这是崔奕一次感受到孩子的真实存在,眼底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程娇侧身依偎在他怀里,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满足。
  二人用了晚膳,崔奕便陪着她去后花园里散步。
  “对了,娇,窦旸死在了狱中。”
  崔奕说到这里,语气有几分艰涩,窦旸在狱中表现很好,也很默契地没把夜的事声张出去,配合着他说是偷盗军机文书,这一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也省了他很多首尾。
  窦旸这么做,自然是想得到程娇原谅,但崔奕不会提,一个人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一点点悔改就能抹去他的罪恶,崔奕之所以提一嘴,是想让程娇彻底放下这个人。
  程娇显然很久不曾想起窦旸,一日她捡到个布条,并没有傻到真的去见面,而恰恰崔奕早就安排人暗中盯着动静,便干脆李代桃僵演了一出戏。
  她垂下眸,眼中的笑意淡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他,如果不是窦家,我爹爹不会死,我也不会.....”
  程娇说到这里,眼眶一红就没说下去,扭头望着崔奕,
  “侯爷,我哥哥大概多久回来?”
  崔奕捕捉到她眼底抹幽暗,猜到窦旸终究是她心中的伤口,也就不打算再提此人。
  “半个多月,不过娇,我马上要出一趟远门!”
  “什么!”程娇心下一紧,下意识拽住了他的袖子,
  “侯爷您要去哪里?”
  她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心里越发紧张,她实在是不能过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崔奕无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爹爹可能在平阳发现了什么,我派人去了几次都毫无所获,我打算亲自去一趟。”
  程娇一颗心沉了下来,泪水蓄满眼眶,眼泪一颗颗往下砸,
  “侯爷,外面凶险,现在徐淮一心针对你,我担心你离了京,他会对您下手,您可以不去吗?”她满脸央求。
  崔奕神情温柔至极,用指腹轻轻擦着她的泪水,哄着道,
  “不怕娇,我是内阁次辅,这是我职责所在,我必须去。你好好的在家里,我肯定在你生孩子之前赶回来。”
  “啊?要去这么久?”
  程娇急得眼泪直掉,拦腰抱住他,语无伦次道,
  “非得您亲自去吗,你可以派别人去啊,朝中又不是你一个大臣,我不要,侯爷您不要去,娇怕!”
  一听说崔奕要离开这么久,程娇心中慌乱不堪,没有他的侯府,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口古井,了然无趣。
  她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等着他回来,亲自给他纳鞋底绣衣裳,她像是一个小妻子,事无巨细关怀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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