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攒了一辈子的东西,也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婚姻与女子而言就是第二条性命,跟表姐的帮助比,这些并不值什么。
盛露嫣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地契,道:“不必了,你姐姐曾经帮过我,我受她所托来帮你。”
杨白瑶坚持:“姐姐是姐姐,我是我。”
盛露嫣道:“其实你的手艺挺好的,我挺喜欢吃你做的糕点。你想没想过把铺子开大一些?”
她能看得出来,这个表妹跟一般的姑娘不太一样。虽平日里看着不言不语,在家里也是唯唯诺诺的,但却有大心思。或许,她可以给她提供一个机会。
杨白瑶微微一怔,她确实想开大一些,可她没有钱,施展不开。
“我没有钱。”
“我有!”
杨白瑶眼前一亮,垂眸思索片刻,道:“表姐若是瞧得上,我但凭您差遣。”
“倒也不必如此,先不提这事儿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多谢表姐。”
晚上,寻厉回来后盛露嫣把杨白瑶的事情告诉了她。
“那杨二郎可真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入了狱还得坑自己的妹妹。刑部侍郎那么大的年纪了,家里好几个孩子,比表妹都大,他还那么好色,怎么好意思来娶表妹的。”
听到这话寻厉瞥了盛露嫣一眼。
说起来,杨二公子的事情还是他捅出来的。
“此事好解决,若是杨姑娘不想入宫其实可以不去。”寻厉道。
盛露嫣微微瞪大了眼睛,问:“你有什么主意?”
寻厉道:“杨二公子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刑部侍郎向来做事圆滑,如今快到告老还乡的年纪,定不敢轻易插手此事。”
听到这话,盛露嫣沉默了片刻,道了一句:“难道……这位刑部侍郎是故意的?想空手套白狼?”
寻厉没说话。
盛露嫣却是越想越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不管这位刑部侍郎能不能办成事儿,总之伯爵府的姑娘是嫁过去了。
真是让人恶心。
“那该怎么办?”
“夫人放心,此事为夫来解决。”
听到这话,盛露嫣笑了,亲了寻厉一下。
“多谢夫君。”
寻厉揉了揉她的头发。
第二日一早,寻厉走到了刑部尚书身侧,与他谈论起最近的案子。说着说着,便提起了最近的案子。
“最近护京司听到了风声,说杨主事的案子有人欲徇私。”
刑部尚书微怔,看了寻厉一眼,说起来,那位杨主事跟面前的指挥使可是有亲戚关系的,也不知他今日说这番话是何意。
“寻指挥使说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说罢,他看向了一侧的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立马道:“没有的事!”
寻厉道:“听说徐侍郎最近与荣昌伯爵府的人走得很近,不知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徐侍郎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立马道:“我只是与伯爵讨论了一下下棋的技巧,没有旁的事。”
寻厉点了点头,道:“嗯,此事涉及到地方官员的包庇,圣上很是重视,护京司会全程监督,侍郎大人最好也要与当事人的家属避嫌。”
听着这话,刑部尚书渐渐明白过来了,他瞪了一眼下属。
看着刑部尚书不悦的眼神,徐侍郎连忙道:“是。”
说完此事寻厉便离开了。
瞧着寻厉的背影,刑部尚书心里忍不住嘀咕了寻厉几句,这位年轻人当真是六亲不认啊,做事不够圆滑。如今他正得圣宠,自然可以这般嚣张冷漠,等到哪一日失了圣宠,怕是就会明白世道的艰难了。
“大人,这荣昌伯爵府还是他夫人的姑母家,他怎么这般绝情?”徐侍郎在一旁道。这话完全说出来了刑部尚书的心声。
刑部尚书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道:“往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那伯爵府……”徐侍郎试探了一下。
刑部尚书脸色立马冷了下来,斥道:“护京司都要插手了你还敢胡来,不想要命了是吗?你这官儿做到头了,本官还想干干净净致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