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个,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杨白瑶很是诧异。不过,她并非没听懂邹子川的话,而是诧异他为何突然会说这样的话。他常常来铺子里买糕点,所以他们见过不少次。可虽然他们见过不少次,却几乎没说过话。
“我心慕你,想聘你为妻,不知杨姑娘意下如何?”
这话说得更直白了些。
饶是杨白瑶内心素质强大,此刻也不淡定了。
“我虽然出身世家,但并无不良嗜好。府中没有通房侍妾,外头也没有红颜知己。从不寻欢作乐,也不会过度饮酒。家中人口简单,只有父亲母亲,小妹和我。虽不如贵府富贵,但我每月俸禄足够养活你我二人,家中亦有不少田产,足够养活几代人。不如杨姑娘考虑一下在下。”
杨白瑶缓了许久才把这些话消化完了,内心也再次恢复平静。
“邹大人是何时对我有这种想法的?”
邹子川如实相告:“实不相瞒,在你我第三次见面时就有了。”
“在寻府那次?”
“对。”
没想到那时他便产生了想法,杨白瑶更觉惊异。
想到对方的身份,她突然想到了一事。
“是你告诉严大人铺子是我开的?”
邹子川神色微顿,没有回答。
虽没有答,但杨白瑶也知道结果了。
“也是你在我父亲那边透露王六郎在外面有了儿子?”
前几日母亲让她相看了王六郎,她正准备找找这人的问题,好推拒这门亲事,就见父亲怒气冲冲地回府,说王六郎有了外室和儿子。这门亲事便不了了之了。
面对喜欢的人的眼神,邹子川无处遁形,内心慌乱无比。
杨白瑶有些不悦,道:“你既然心悦我,何不大大方方地找媒人提亲?凭着你的身份,我爹娘未必就会拒绝。”
若说从前便也罢了,如今承恩侯府和简翼侯府倒了,牵连了不少人。她爹娘也没那么想攀附权贵了,生怕被牵连进去。
他又何必在背后捣鬼,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邹子川察觉到杨白瑶的情绪变化,连忙道:“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姑娘,所以想先征得你的同意。”
这话倒是让杨白瑶心里一动。
不过——
“我若不同意,你便会一直在背后破坏我的亲事吗?”
邹子川毕竟是护京卫,虽说刚刚因为太过紧张有些不知所措,此刻也冷静了几分。
“我不是故意破坏的。知道你跟严大人要定亲,我并没有从中阻拦,直到后来我发现严大人不允许你在外开铺子,才做了此事。杨姑娘,你自己也该清楚,你与严大人不合适,藏着掖着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确实了解她。
但她不太喜欢他做事的方式,也不喜欢他看透她的样子。
“跟严大人不合适不代表跟你就合适。”
关于开铺子的事情,她确实打算藏着掖着的,等成亲之后再想办法。
邹子川被怼,一时没开口,过了片刻,道:“严大人若真心爱慕你,便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坚决让你关了铺子。说到底,他既想娶你,又惧怕侍郎府的势力。不然的话,他为何在侍郎府放弃求娶后又来找了你。”
这话说得更是让人气恼。
“邹大人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邹子川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就此放弃我才会后悔终生。”
看着杨白瑶转身离去的背影,邹子川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了。他好像,用错了方式。
第88章 送别 饮鸩止渴。
二月初一那一日,一切都尘埃落定。
因造反一事多半是老承恩侯所为,而承恩侯牵扯不深,所以承恩侯只是被夺了爵位以及身上的官职。承恩侯府的其余人也并未过多处置。不过,皇后娘娘被打入了冷宫之中。
在那日得知寻厉的身份后,老夫人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报应”“报应来了”……人也更迷糊了,眼见着就不行了,就这几日的光景了。
虽从前造反一事是老承恩侯为主,老简翼侯为辅,无奈如今的简翼侯被牵扯入了其中,甚至比承恩侯牵扯的还要深,最终,简翼侯被判了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