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活下来的人,一句话不敢多说,跪在李德全旁边,眼泪鼻涕无声的流着。
李德全低着头,扫过这一房的尸体,瞳孔紧缩,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杀这些人前,根本就没有丝毫预兆,他道:“…他们并不知情,你为何…为何要滥杀无辜?”
陆夜靠在椅背上,有些倦怠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丝毫不在意李德全的话。
他慢悠悠道:“不说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又问向旁边的人:“他如今还有亲近的人吗?”
“有一个十岁的孩子跟他比较亲近。”
陆夜道:“一并解决了吧。”
李德全抹了抹脸上沾的血,他年纪大了,身形有些佝偻,这样跪着,仿佛下一瞬就要散架一样。
“…先帝若是知道你如今这样的阴毒狠辣,恐怕也极是后悔生下你这个逆子。”
“放肆!”李德全话音一落,陆夜身边的人便抬脚直接将李德全踹了出去,骨头断裂的声音尤为明显,他趴在地上不停的咳着血,挑衅道:“…我要是死了,你…你就永远都别想知道,当年先帝是怎么死的。”
陆夜看他的目光并无变化,半阖着眼,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陆夜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同他对视了半晌,陆夜轻笑出声来,他站起身,长靴踩在地上随着他的步子发出响声,他停在李德全面前,用鞋子碰了碰他苍老的脸。
“他怎么死的,你以为我很想知道吗?”
李德全倏然瞪大双眼,根本没想到陆夜会说出这样的话。
陆夜转过身,道:“不过既然你说我阴毒狠辣,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阴毒狠辣吧。”
“你以为我会怕吗!我活了七十年,半截身子入了土,你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陆夜退开几步,然后道:“李公公真的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不过是一条命罢了,死了也好。
陆夜却随手抓起了跪着的一个年轻男人,男人在陆夜手里哆嗦个不停,不停的小声乞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李老头,救救我…救救我……”
比起一开始兴致缺缺,眼下的陆夜显然来了兴趣,接过女人手里的弯刀,卸了男人的下巴后,然后把男人舌头割了下来。将还在抽搐的肉条塞进了男人嗓子里。
男人直接痛昏过去,可不知陆夜点了一下他哪里,人又醒了过来。
“嗬!嗬……”男人只能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响,可他脸上的神色,足以表明,此刻他有多痛苦。
李德全几乎睚眦欲裂,挣扎想要阻止,可他的腿被踢断了,根本动弹不了。
他看着年轻男人痛苦的表情,不再看他,低声道:“很快就过去了。”
却有人掰着他的头,强迫他必须要看。
“敢闭眼睛的话,那个十岁的小孩也是这个下场。”
陆夜像是在玩乐一样,一点一点的敲断了年轻男人的四肢,让这人像一条蛆虫一样趴在地上。
陆夜道:“我们就来玩一个木偶游戏吧。”
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道:“连月,你来。”
“是,主上。”
连月放下手里的弯刀,随手拿了两根筷子。
李德全睁大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水来。
“李公公可要记住了,您身边的每个人都会是这个下场。”
话音刚落,木筷便直接穿进了男人的手腕。
连月提着筷子,男人就像是木偶一样也无力的抬起了手。
就在连月想要穿进第二根筷子的时候,李德全就像是卸了力气一般,忽而道:“我说…我说……”
陆夜继续坐在椅子上,目光从浑身是血面容扭曲的男人身上依依不舍的离开,“那说吧。”
李德全道:“…我说了,你要放过他们。”
陆夜点头,道:“那是自然。”
李德全抿了抿唇,顿了许久才道:“…在我房间里,书桌下有一个暗格,那里是我这些年以防万一留用的书信证据。”
得到陆夜的允许,连尤翻身出去。
“你我无冤无仇,我既然都告诉你了,你一会也要履行约定,放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