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眼看雪月就要回来了,沈至欢就随便又开了一个柜子。
这个柜子里零散的放这几张药方,像是随手放下的,沈至欢此刻还算镇定,她将药方拿起来,一个一个的比对。
她并不识药理,但回想起当时的药渣,除却几味极为常见的药材之外,相对特殊的,沈至欢隐约还记得两种。
女贞子,胡桃肉。
时间紧迫,沈至欢没有细看,这次来这里本就是临时起意,关于盛白胡到底有没有将药方销毁沈至欢也不不确定,但他们应当想不到自己会来药堂找。
幸运的是,她原本只是碰运气,没想到竟还真的从这为数不多的里几张药方里还真的找出了有这两味药材的方子。
不过片刻,雪月就从后院走了过来。
他手里提着香炉,里面的香已经燃上了。
雪月面色严肃:“夫人,属下现在可以为您看诊了吗?”
忙活了半天,沈至欢呼吸还有些急促,她伸出脚,懒懒道:“看吧。”
雪月蹲下身子,旋即再次愣住,再次抬头时仍旧是一张不苟言笑的古板脸:“夫人,您方才痛的不是左脚吗?”
“……”
沈至欢毫不尴尬,她收回脚道:“你动作太慢了,我这会已经自己缓过来了。”
雪月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顿了顿还是道:“还是让属下为您看看。”
他小心的抬起沈至欢的脚,面色严谨的掀开了沈至欢的衣摆。
“冒犯了。”
雪月脱下她的鞋袜,只见玉足小巧精致,线条流畅,白皙如玉。美的不似人间,可连一丝红痕都没有。
“……”
雪月还是按例碰了碰沈至欢的踝下,问:“夫人,这里疼吗?”
沈至欢摇了摇头。
“这儿呢?”
沈至欢又摇了摇头。
雪月抬头,与沈至欢四目相对。
片刻后,雪月放下沈至欢的脚,为她穿上鞋袜道:“属下觉得夫人兴许是没有大碍,夫人不妨下地走两步?”
沈至欢站起身来,而恰逢此时,翠屏也走了进来,她面色慌张:“夫人!您怎么站起来了,轿子奴婢已经为您叫过来,您还是快坐下吧。”
“夫人的脚如何了,可是要吃些药内调?”
雪月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目的已经达到,沈至欢索性也不再装下去,她走到了门口,道:“行了,走吧。”
“一群废物,你们干什么都这么慢,我的伤早就自己好了。”
出了药堂,沈至欢还是坐在了轿子上,翠屏虽然不知道夫人的脚怎么突然就好了,但是还是顺从的跟在旁边,什么也没问。
快要回去的时候,沈至欢忽而道:“慢着。”
轿夫停了下来,翠屏道:“夫人可有何吩咐?”
沈至欢道:“我要出去转转。”
翠屏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问道:“现在吗?”
沈至欢目光沉冷了下来,睨向她:“怎么,你想阻止我?”
从前那个温婉和善的夫人好像是藏起来了一样,夫人自从落水之后便性情大变,这庄子里的每个人都有所察觉,但无一人敢议论。
倒并不是怕主上责罚,而是因为性情大变之后的夫人,属实是……惹不起。
“奴婢不敢…,只是主上一会可能就要回来了。”
等陆夜回来那还查什么,沈至欢脸色越发不好,“他回来关我什么事?”
“可是夫人……”
“呵,我只是让你去吩咐下去伺候我出门,而不是让你劝我不要出去,你若是也想去领罚大可直说。”
翠屏不敢多言,连忙下去安排去了。
等到沈至欢出门的时候,才堪堪过去半柱香。
晌午的街市已然并不那么热闹了,沈至欢一路都兴致缺缺的,翠屏一路上跟沈至欢顺着街市上发生的好玩的事儿,看见新奇的小玩意儿也没能引起沈至欢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