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这才想起,这是许久之前,他捏住封延的脖子对他说的话。
时光流转,那时同此刻忽而重叠了。
陆夜继续道:“沈至欢,是我对你太宽容了。”
陆夜的强硬并没有让沈至欢惧怕,她原本就是个宁为玉碎的人,闻言沈至欢冷笑了一声,她抓住了陆夜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火上浇油似的告诉他:“…感觉到了吗,这是别人的孩子。”
“你知道是怎么怀上的吗,让我说给你听听吧。”
“他的吻比你温柔很多,在脱下我的衣裳的时候之前,他还在小心的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做,我之前没有除你之外别的男人,但我也想试试,所以我们一次就——”
陆夜陡然捂住了沈至欢的嘴,双目赤红:“闭嘴!”
沈至欢目露嘲讽,对陆夜眼中的疯狂与崩溃无动于衷。
他的表情是凶狠的,看着沈至欢的目光几乎恨不得吃了她一样,怒火蔓延,他的手臂颤抖,额角青筋显露。
沈至欢毫不怀疑,如果她再说下去,陆夜真的就会这样杀死她。
她被迫仰头,同他凶狠阴鸷的目光对上,僵持之间,沈至欢忽而觉得颊边一凉。
他的眼睛仍然是深不见底的黑,杀意和暴戾仍旧未曾褪去,以至于沈至欢并不确定,落在她颊边的水滴,真的是陆夜哭了吗。
直到她再仔细看时,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水光。
陆夜松了手,道:“沈至欢,你不可以怀别人的孩子。”
沈至欢脖子仰的有些发痛,她低着头没有出声。
他倾身覆在她身上,手臂将沈至欢搂在怀里,道:“他们配不上你。”
沈至欢淡声道:“那你呢?”
陆夜在她耳边道:“…我也配不上,所以我要把你抢过来。”
沈至欢道:“可我已经有别人的孩子了。”
陆夜道:“这有什么,杀了他就好了。”
“只要从小就告诉他,我才是他的父亲就可以了。”
沈至欢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陆夜把下巴搁在了沈至欢肩膀上,声音很轻:“沈至欢,你怎么可以骗我。”
“你不是也经常骗我吗?”
沈至欢才把话说完,就察觉自己的掌心被陆夜放了一根冰凉莹润的东西。
她莫名觉得陆夜的话有点可怜:“我回去以后,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的簪子,但我不觉得你骗我,我以为是你记错了。所以我就努力赶着那场火没把这间房烧毁之前找到了它。”
“可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我那时候还不觉得你在骗我,我以为你被他们抓走了。”
等他孤身闯入那名自立为王的流寇老巢中是才发现,原来沈至欢在骗他啊。
沈至欢捏紧了手里的簪子,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在那样冲天的大火和天罗地网般的围杀中,陆夜是怎么找到这个小小的玉簪的。
沈至欢推开陆夜,道:“所以现在你还不够清楚吗。”
“我是骗了你,不仅如此,我做梦都想离开你,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了。”
陆夜却并不认可,他仍在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骗你,我以后不会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至欢抿了抿唇。
她陆夜还是跟以前一样,跟他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而恰逢此时,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连沈至欢都听见了,陆夜必定也是听见了。
可他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沈至欢蹙起眉,道:“你待在这是想干什么?”
陆夜盯着沈至欢,道:“是他来了吧。”
沈至欢并不想让周誉和陆夜相见,这两个男人都心机深沉,沈至欢也不知道周誉是否知道陆夜的身份,到时候倘若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敢在周誉过来之前,沈至欢道:“你待在这干什么?”
“你以为你走的时候会像你来的时候那样容易吗,他若是派人追捕你,你身处东宫,插翅也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