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江楼月——小怪阿诞
时间:2022-04-13 07:03:26

“其他人都先下去吧,南星你留着就好。”
“是。”众人退下,合起了门。
经昨晚同今日一遭,南星对这王妃到生出几分敬意来。
“你有何事要同本王讲。”李琼替长孙如佩倒了杯水,递过去。
“本小姐要同你和离。”她端坐着,一字一字说出这句话来。
“你认真的?”李琼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忧,“但……”
“不必多言,昨晚的事情,我不要你可怜我或是对我有任何没必要的亏欠感,我要做什么,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长孙如佩饮了一口李琼倒的茶,继续说,“我现在不爱你了,你不再值得本小姐废那么多心思,我要离开你,离开王府,你答应不答应?”
“你若要走,便走吧。”李琼怅然若失。
“回去我便求爹爹向皇上求情,事成之后,你我便再无瓜葛。”长孙如佩虽说是想通了,但到这一刻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为避免情绪失控,她得离李琼远些,说完这些她便起身要走。
开门那一刻,长孙如佩听到身后李琼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赵府内。
月见正准备动手,经过几天观察,赵黎不在府里时,那书房会有守卫,每一个时辰鄙视你会换一次班,每次两人,一共两拨人。
她从远山亭那,拿到两把钥匙,估计是书房房门钥匙和书桌抽屉钥匙,她要做的就是把人给调走,然后潜进去,找到账本。
不得不说李琼也是厉害,不知在赵府安排了多少人,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弄到。月见拿着钥匙暗想。
离接班时间已经过了一刻,但还没有人来接班,两个守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直打哈欠。
月见扭得像条水蛇,笑吟吟说:“两位大哥在这啊。”
见了月见,两人来了精神。
“王哥、杨哥正吃酒呢,一时半会儿没法来接你们的班。”
“好啊,我说他们干嘛去了,原是背着我两自己快活去了。”那胖些的门卫气冲冲地说。
“莫气,莫气。”月见的手自然搭上那人的背,替他顺着,“东西是我买的,你们也去吃些吧,我来府里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好孝敬你们的,那两只烧鸡和美酒也是我一点心意。”
“这……”两人对视一望,有些犹豫。
“这府里谁有胆子敢随意进老爷的书房啊,况且这门啊,锁着呢,你们担心什么,快快吃些去吧,晚了可就没了。”
“姑娘,说的是,那我们就去吃两口,让那两个馋嘴的过来吧。”那人挠挠头,带着另一个走了。
月见原是跟在他们身后的,走着走着自己偷偷折回去了。
“吃吧吃吧,一时半会儿,你们可回不来。”月见小声说着,那酒里被月见掺进去了最后一剂泄药,“也不知道那药厉害不厉害,我还是得快些才好……”
试了两次后,门被打开了,月见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轻轻打开了门,蹑手蹑脚进去了,思虑一番后,她没敢把门锁起来只是轻轻合上了。
她来到书桌前,蹲下身子,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拉开,都没上锁,也没瞧见账本一类的东西,接着她又起身,翻看书架上的书,还是没找到。
苦恼之时,她瞧见一旁青松盆栽下垫着一个箱子。
她轻手轻脚走到盆栽前,将盆栽搬了下来,把箱子扭了过来,果然看见了一个精致的小锁。
“咔哒”一声,锁开了。
里面有一个本子,还有不少稀奇的珠宝,不过月见没空欣赏它们,她拿起拿本子,随意翻了翻,确认那是账本后将它揣在了身上。
月见想了想又从书架上随意拿了一本看起来与账本相似的书籍放回了箱子里,合上了锁。
“奇怪,这人去哪了?”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不好,有人来了!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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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怎么没锁啊。”门外说话的是赵府的管家刘明康。
门被推开了。
“老爷……”月见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喊,转头看见刘管家,一秒脸上就换了副表情,“哟,是刘管家啊。”
“你怎么在这?”那刘管家走了进来,只觉得蹊跷,连逼问月见,“你进来作甚?”
“哟,我这不是瞧门开着,守卫也不在,还以为老爷回来了呢。”月见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我进来瞧瞧也不成么?”
“老爷不在府里。”那刘管家不是个好糊弄的家伙,一双眼睛盯着月见想要看出些端倪来,“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能来便不能来,那么凶干嘛,哪个女人嫁了你,天天对着你这张臭脸,估计要短寿。”月见故意将表情弄得夸张些,装疯卖傻,说完便扭着腰要走,“老爷不在啊,那我走了。”
听了月见的话刘明康的脸更臭了。
“等等。”月见被刘明康拦住。
“怎么了,还有事吗?”月见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我得搜搜你的身。”他阴着一张脸,没好气道。
月见皱眉嘟嘴:“你当我什么人,还能偷东西不成,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要占我便宜,我要告老爷去。”
说完月见便要走,被刘明康拦得死死的。
见月见不乐意给他搜身,他更觉着可疑:“姑娘若不愿意,您怕是不能好好见到老爷了。”
“你威胁我!”
“职责所在。”刘明康说着便上手了,仔细搜查了月见身上,没发现异常,接着又要月见把鞋子给脱了,“还请姑娘配合。”
月见装作一脸不情愿的模样,慢慢悠悠脱了鞋子,刘明康检查过后确认无误后,月见又把鞋穿上了。
“我说了我没偷东西,你瞧,没一点假话吧。”月见双手叉腰,得理不饶人,“你这样欺负人,我得和二太太和老爷告你状,好叫你这奴才不再这样狗仗人势。”
那刘明康理亏,换上一副嘴脸,脸上堆着笑着和月见道歉:“姑娘大人大量,小的也是担心出事,还望姑娘不计较这些。”
“哼,算你识相,我先走了。”月见刚走出去两步,手抚上耳朵,又回头,一惊一乍地喊:“呀,我耳环丢了,你没来时它还在呢,肯定是刚才弄掉的,快给我找找。”
“哎哎哎,好。”刘明康听不惯月见对自己这样指手画脚,却也不能驳回去,乖乖蹲下身子替月见寻那耳环。
“你看看那个角落,对对对,就哪,好好找找……”月见一手指挥着刘明康,一边瞧瞧靠近书桌,快速抄起桌上砚台,对准刘明康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刘明康抱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月见:“你……”
“啊。”月见颤抖着身子,对着刘明康的脑子又是一击,终于他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月见有些害怕,蹲下来探了探刘明康的鼻息,确认他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深呼吸,心里的恐惧感少了些。
她将砚台丢在一旁,用刘明康的袍子擦掉溅到身上的血,连忙将刚刚她随手丢在抽屉里的账本取了出来,便要逃,走到门口又想起来钥匙也还在抽屉里,那盆栽也没搬回去……算了,这人都躺在这了,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了,自己肯定是会被发现的,逃命要紧。
她锁了门,想着一时半会儿刘明康应该醒不过来,自己做的事情暂时不会被发现,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赵府,她脚步匆匆,一路上遇到了人,笑着点了点头便过去了。
刚刚就应该把他绑起来的,堵住他的嘴。月见在逃命却还在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走得急了一不留神,转角就撞到了人。
“哎呀。”两人头碰头,撞在一起。
“是,是四夫人啊。”月见有点慌乱。
四夫人揉了揉被撞得发红的右额,一旁的丫鬟扶着四夫人,开始数落月见:“这是急着要去哪,怎么连路也走不好,白长了双眼睛。”
“我……”月见想要辩解,倒是四夫人先拦住自己的丫鬟,叫她不要计较这些。
四夫人皱着细长的柳叶眉,有些担忧地看向月见,她掏出帕子,替月见擦着额上的薄汗:“你瞧你,这样冷的天都出汗了,怕是有急事,快快走吧。”
“谢、谢谢。”月见看着这四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娟儿,我们也走吧。”四夫人带着丫鬟走了。
月见继续向前走着,生怕晚了片刻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待月见走远后,那四夫人回过身来,忧心忡忡的模样,她看着月见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那染了血的帕子。
 
按照约定,月见准时赶到了赵府后院的梅园。
她曾苦恼于如何离开赵府,向那边递了信后,昨日收到消息,让她今日完成任务后,于未时前赶到这梅园,会有人带她离开。
她急急忙忙赶来了却见不到一个人,这让她有些担心。
“嗯啊……讨厌……”
月见朝梅园里走,却听到些不可描述的声音,抱着好奇和希望,她开始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转过假山,却看见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抱着一个半裸的女子正行男女乐事,那被抵在假山上的女人一回头便与月见来了个对视。
两个人都十分惊讶。
那女人居然是二夫人!
月见想都没想撒腿就跑,怎么这样倒霉,遇到了二夫人与其他男子交好。
那二夫人比月见还要慌张,若是被她说出去,自己可就惨啦:“快追啊。”
她拍着那男人的手,叫他赶紧把月见捉住。
那男人便穿上衣服便朝着月见追去。
月见自然是跑不过这男人的,只是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敢喊人,两三步她就被那男人捉住了,两人拉扯中藏在月见身上的账本掉了出来。
她慌忙去捡,却将后背留给了那男人,男人对着月见的脖子一击,月见便昏倒在雪里,男人将那账本捡了起来,揣进自己怀里。
不多会儿,二夫人也赶来了。
“啊!”她有点害怕,“她死了?”
“没有,只是昏迷了。”那高大的家丁回答。
“现在要怎么办?”虽说这二夫人平日里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但头一次因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陷入窘境,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不能让她留在府里,不然我们的事就瞒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二夫人欲言又止。
“夫人,我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听我的就好。”那男人安慰二夫人。
“好,好。”二夫人心还在砰砰地跳个不停。
男人将月见抗在肩头,二夫人随后,两人来到后门。
二夫人开口:“月见姑娘突然晕倒了,我们要送她倒郎中那去,快放行。”
“是。”守门的两个下人见来的人是二夫人便不做犹豫将男子和月见放走了。
二夫人送他倒门口:“接着就交给你了,早去早回。”
“是,夫人。”两人安安分分行主仆之礼,不让旁人看出一丝不对劲来。
说罢二夫人便回府了,男人扛着月见出了赵府,刚走出几步,借着转角拐进了巷子里,确认没有异样后,他走进巷子里,巷子尽头早早备好了马车。
他打开后厢门,将月见放了进去。
自己来到前辕处,对着车夫说:“走吧。”
马夫却没有动,那人觉着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不是自己人,而是一个陌生男子。
“你是谁……”男子震惊地问。
那人没有回答,从身后掏出匕首,狠狠刺向男子,男子措手不及用手臂去挡,扎扎实实挨了一刀。
他跳下马车,连忙逃走。
假车夫紧随其后,拿着匕首穷追不舍。
男子拐出巷子外,朝着集市上最热闹的地方跑,一路上撞到不少人和摊子,假车夫被男子弄出人流堵住了路,很快跟丢了,更何况自己手上还拿着带血的匕首,未免有些招摇了,他藏起刀,回到了马车处。
他打开车门,瞧了一眼躺在里面的女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也不是全无收获。
假车夫脱下竹编斗笠,露出真面容,正是温元禄。
 
逃走的男人是李琼派去的奸细,此时他已回到王府。
“王爷恕罪,我没能带回月见姑娘,另一个兄弟也不知去向,只带回了账本。”他跪在地上。
“人呢?”李琼皱眉。
“被、被劫走了。”那人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
“混蛋,我要你有何用,连个女人都照顾不好。”一时间李琼不知是在骂人还是再骂自己,遇上与月见有关的事情,他总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南星见李琼有些失控,便让那人退下了,只留下了账本。
“王爷,大局为重。”南星将账本呈上。
李琼仍有些无法接受,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人中途插手,带走了月见。
“月见姑娘那,我会查的,还请王爷莫误了时机,辜负了月见姑娘的努力。”南星一席话将李琼拉回神来。
“就拜托你了。”
李琼带着账本,起身收拾好,连忙进了皇宫。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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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火光、灯光交相辉映,映得整个赵府的雪都要融化了。
哭声、叫声连成一片,地上躺着几具被鲜血染红的尸体,是要逃走被发现的人。
不断有人被押走,周围的狗狂吠不停,吵闹声一直延续到后半夜。
 
这是哪?
月见醒过来时屋里已经点起了灯,她微睁着眼,这是一处她没见过的屋子。
自己若是还留在赵府怕是已经醒不过来才是,而这似乎也不太像是李琼的安排……
有人来了。
月见警觉地闭上了眼,装作未醒的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月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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