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七杯酒
时间:2022-04-13 07:04:56

  他恶劣本性又犯了,贴在她耳边,低喃:“我想弄到你身上的可不止是汗……”
  沈望舒肯定没听明白,裴在野在她脸颊重重亲了一下,才松手大步去了汤池。
  他回来的飞快,不过被凉水一激,发热的头脑终于有些冷却,他屈指轻敲了下铜管,向外吩咐:“去把窖藏的桃花酒端一壶上来。”
  等桃花酒端进来,他亲自给她倒了一盏:“喝吧。”
  沈望舒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迷茫道:“为什么要喝酒?”
  裴在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隐晦地道:“我尽量轻柔些,但女子初次难免会不适,微醺之后便没那么难受了。”
  这话直白点就是‘我太厉害了,怕伤着你’,不得不说,裴在野对自己的能耐还颇有自信。
  而且小月亮已经很惧怕这事儿了,他之前和她亲近,她不是手脚冰凉就是浑身紧绷,他不想再让她对此避如蛇蝎的。
  之前女官教导房中事的时候都在掉书袋,沈望舒听的云里雾里的,听他这么说也是半懂不懂,不过既然四哥懂得多,她就听四哥的,她低头多喝了几盏,脸颊一层绯色晕开。
  她撑着脑袋,喃喃道:“四哥...”她见他有些急躁的样儿,不禁缩了缩:“四哥。”
  裴在野被她一唤,凤眼烈焰骤然燎动,身子紧绷的就像一只拉满的弓弦,这是精神极其兴奋的一种肢体征兆。
  他深吸了口气,竭力压抑住不正常的心跳,打横将她抱起。
  ......
  沈望舒饮的那壶桃花酒是内侍小春送来的。
  他也是打小就跟着裴在野了,极得裴在野信任,他担心太子和太子妃饮酒之后还有什么吩咐,便在殿外候着。
  寝殿里传来一阵令人心神摇曳的絮絮低语声,不过小春极有分寸,并不似怀绿一般大胆探听,反而主动招呼着底下人,一并退远了些。
  寝殿里让人心跳的声音断续了约莫两盏茶,小春正琢磨要不要退的更远一些,不能坏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兴致,他忽然就见寝殿的小门猛然被推开,珠帘一下被人撩起,裴在野几乎是仓皇地大步走了出来。
  小春发誓,他从自家无所不能的殿下脸上看到了震惊,狼狈,羞耻,难以置信等等诸多情绪,殿下衣衫不整,没脸见人一般的大步跨出。
  他正踌躇着不敢上前,太子妃忽追了出来。
  太子妃也是一脸迷懵:“四哥,你怎么了啊?”
  刚才四哥刚才跟被鬼撵似的,突然就起身离去,把她吓了一跳。
  裴在野两盏茶之前才把自己厉害的话说出去,没想到转头就丢了大人,还丢了两回!!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怕被她耻笑,头脑一热,转头就走了。
  他见她一脸惶然,才发现自己骤然离去吓着她了。
  他缓了缓神色,慢慢把唇角往上提了提,帮她拢了拢衣襟,若无其事地道:“没事,你去睡吧。”
  沈望舒一头雾水地被他哄了进去——咋地?四哥这是发癔症了?
  她回到床上,想起什么似的:“四哥,我们这是同过房了吧?”
  裴在野:“...”
  他觉着自己心头滴血,但为了男人的尊严,还不得不扬了扬唇角:“算。”
  沈望舒眼睛一亮,原来没她想象的可怕吗!她兴冲冲地问:“那我是不是要有小娃娃了?”
  裴在野:“...”
  他心尖插满了刀,再听不下去了,拿被子把她一裹:“睡觉!”他都那样了,生个屁!
  ......
  自信多年的裴在野一下子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资本,他失眠了一宿,第二日早起把事情全退后,请了多年培养的心腹林太医过来,表情复杂地问道:“我有一个朋友...”
  他竭力委婉地道:“头次和夫人同房的时候,还没进去就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太医问道:“您那位朋友不是肾脏不好?以至萎靡?”
  裴在野想也没想就厉声道:“不是!”他努力调整了一下神色:“他平时绝对不会这般。”
  男子头次也难免生涩,找不对地方的,早出精的,进不去的。林太医一听就明白过来,笑:“这是在所难免的,您劝您那位朋友不必心急,床帷间切记不可太过激动,日后慢慢就好了,也不必服什么汤药。”
  他和裴在野相识多年,不禁打趣:“殿下所说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裴在野:“...”
  灭口吧。
  林太医说完自己先否了,摇头笑道:“我观殿下鼻翼丰隆,长眉浓冶入鬓,肢体修长有力,定是一雄伟丈夫,怎么可能是殿下呢?”
  林太医这人还怪不要脸的,之前随军的时候无意中偷瞧过太子洗澡,所以这话说的颇为笃定,更别说太子自小就是神力,所以太子这问的肯定不是自己啦。
  裴在野:“...”
  他先打发走了林太医,还是不怎么放心,在殿内来回踱步许久,差点把地砖都给磨平了,这才终于下定决心——给自己算了一卦。
  四书五经里就包含《周易》,他对易学自是精通的,不过他颇厌虚无缥缈的神鬼之道,绝不许宫里出现卜算之事,这回都给整的开始借助卜算了,可见这事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他定了定神,按照时辰起卦——宝珠落于龟位,大吉,绝非亏空之相。
  也就是说他应该没毛病。
  但...裴在野想到自己昨夜的表现,不由陷入沉思。
  ......
  沈望舒倒是没他想的那么复杂,她以为昨夜便算是成事了。
  她想着昨夜和四哥亲亲贴贴,脸上不由得有点热热的。
  因为做梦的缘故,她总是对裴在野的亲近有点不自觉的抗拒,但昨夜两人那么亲近,她居然没有再哭了,只是觉着不好意思。
  她手脚常年冰凉,四哥身上却热热的,肌肤光滑紧实的跟缎子一样,让她十分的熨帖。
  沈望舒想着想着,脸上都快冒烟了,忙把脸藏在被子里,噗噗偷笑~
 
 
第102章 太子要把太子妃服侍好……
  虽然没当成太子侧妃, 不过乐康还是假以陪伴兄长为名,在长安暂住了下来,时不时来找沈望舒玩, 可把裴在野膈应了个够呛。
  昨天那场风波虽然平息了, 但怀绿毕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爆出来的, 还是露了些风声出去。
  乐康颇是关切沈望舒, 今儿急吼吼地就来了, 压低嗓门问道:“你们到底圆房了没?”她对这位太子实在没啥好感, 当初假冒望舒未婚夫骗她, 后来望舒未婚夫和她退婚,又嫁给太子, 她可不信这里头没有太子的搅和。
  要是搁在昨日,沈望舒被冷不丁这么一问, 估计还会心虚, 今儿她就十分的理直气壮了:“圆啦!”
  而且听四哥说,她很快就要有小宝宝了。
  乐康一下松了口气:“那就好。”她神色放松下来,抓了把瓜子咔吧咔吧开始嗑,又实在好奇到心痒, 小声问沈望舒:“圆房到底什么感觉啊?”
  沈望舒让宫人取了几块软和的料子过来, 打算做针线活,她回忆了一下:“没啥感觉啊。”
  大婚之前女官也隐晦地提醒过她应付太子要小心着些, 昨儿四哥也说怕她会疼, 而且她昨晚上还见到了小太子,十分凶残可怖,她吓得够呛,全程都是提心吊胆的,结果啥事也没有, 危言耸听害人啊~
  乐康本来就对太子不大放心的,这时候更是万分怀疑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真是...”她最近长了点心眼,考虑到自己人在东宫,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硬生扯开话头:“你最近见到青阳公主了没?”
  青阳公主是陆妃之女,极得睿文帝疼爱的,她之前因为设计沈望舒和裴在野被送到庙里了,应当是在裴在野大婚后才被接了出来,不过这也不奇怪,她及笄之礼已过,睿文帝已经在为她挑选驸马了。
  沈望舒撇嘴哼了声:“她怎么了?”
  乐康犹豫了下,还是提醒道:“她最近和我哥走得很近,你知道的,我父王一直想和朝廷联姻,但是联姻可不光是嫁女,娶媳也算的。”
  沈望舒愣了愣,正要追问,就听外面内侍报道‘太子归——’
  乐康和裴在野属于天生不对盘,相看两生厌的那种,听他回来,放下手里的瓜子就告辞了。
  裴在野脸上颇为沉重,好像存着什么事似的,进屋之后也是避开了沈望舒的视线,身子稍稍侧开了。
  沈望舒想到乐康跟她说的,便问裴在野:“四哥你知道不?”
  裴在野一副杯弓蛇影的样儿,脊背紧绷,险些没炸毛:“知道什么?!”难道小月亮察觉到他昨晚上丢人了?!
  沈望舒一脸莫名其妙的:“青阳和纪玉津最近走得很近,而且青阳也到了成婚年纪了。”
  纪玉津哪怕被困于长安,也一直没消停过,自以为龙困浅滩,四处寻摸着破局之法。
  裴在野缓了缓神色,不以为然地道:“纪玉津那点心思,是个人都能瞧出来,陆妃也不是傻子,平白看自己女儿被算计,她道理想必也都跟青阳说透了,皇帝想也是疼爱她的,她不愿意,旁人还能逼她出嫁?父母都不乐意,青阳非要和这人搅和,旁人又能如何?”
  他指尖轻敲自己下颔,似笑非笑:“纪玉津想借着个公主脱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他看沈望舒还是有点不安,手掌蹭了蹭她的脸,安抚:“无妨,有的是人盯着纪玉津,我心里有数。”
  沈望舒哦了声,低头做针线了,裴在野一边啜了口茶,随口问:“你在做什么呢?”
  沈望舒兴冲冲地道:“四哥,我在做小孩衣服,这样等宝宝生出来就能穿了!”
  裴在野:“...”他神色凝滞一瞬,一口茶喷了出来。
  沈望舒尖叫了声,跳起来:“四哥,你干嘛啊!”
  裴在野缓了缓神色,正想着怎么把这个话给圆过去,就听外面内侍报:“殿下,兵部冯尚书和工部的陈尚书求见您和太子妃。”
  现在楚妙言彻底完了,他的射虎弩其实是太子妃所制,以及太子妃极擅制造的事儿已经传了出去,兵部要制军械,工部更是水利农田各项器具必不可少,这俩老奸巨猾的自然对太子妃要好生笼络着了。
  裴在野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岔开话题,向沈望舒伸手:“走,瞧瞧去。”
  冯尚书和陈尚书略等了会儿,就见太子和太子妃手拉手走出来了。
  两人忙行了个礼,陈尚书按捺不住,先道:“臣万万没想到,射虎弩竟是太子妃所制,太子妃殿下既有这般才干,若是不用,倒也可惜,您是未来的国母,或可继续与工部一同钻研利民之道,将来定会被天下万民所称颂。”
  就算没平反,沈望舒还时不时做点小玩意啥的呢,她喜欢干这个,就是没人求她她也会做,不过这陈尚书姿态摆的太高,叫她不大喜欢,低头玩着裴在野腰间的玉坠不说话。
  陈尚书是朝里的老人了,一贯爱摆个架子啥的,对着年轻的太子妃,上来先是一通爹味说教,见太子妃一副小女儿的别扭情态,心下更郁闷了。
  他老人家正要再说教几句,冯尚书便欠了欠身,姿态放的颇低,笑道:“当初是臣有眼无珠,才令楚妙言在兵部横行,我当初第一眼见太子妃,便觉出了太子妃在这上头的天分,如今刑部给出断案结果,臣才更确信当初第一眼见您的感觉,若您赏脸,肯在兵部挂个名,兵部就感激不尽了。”
  她又扫了眼陈尚书,笑:“您所研制的射虎弩已由兵部批量制造,投放边关使用,拯救边关无数百姓免遭异族侵扰,您若是能再给兵部制些神兵,日后何愁边关不稳?”
  要不怎么说女人最懂女人呢,冯尚书哪怕年纪大点,一席话也哄得沈望舒眉开眼笑的。
  不过她高兴归高兴,人却也实在,瞅了眼陈尚书,又看了眼冯尚书:“我听说楚妙言当初是有月俸和官职的,我有没有啊?”她倒不是在乎那点钱,就是觉着楚妙言那个冒牌货都有的,凭什么她没有啊!就因为她是个女的吗?
  虽然说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不过太子妃的尊荣是四哥给的,官衔月银是她凭本事挣的,还是很不一样滴~
  陈尚书气的,你都太子妃了,未来的国母了!还要什么官职月俸,现在的年轻姑娘真是不像话!
  冯尚书没等他开口,抢先道:“我和两个侍郎商量过,按照楚妙言的双倍薪俸给您,虽然您已是太子妃之尊,定瞧不上这点月银,不过这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了,至于官位...”
  她沉吟道:“吏部那里我去说,不过您已是超一品太子妃衔了,肯定不能任什么差事,便挂个有品阶的虚名,如何?”
  沈望舒也不再别扭了,喜滋滋地道:“那我就在兵部任职了!”她还粉儿感动地拉着冯尚书的手:“您就是我的知音啊。”
  她又道:“不过我当初能改制射虎弩,是因为村子里来了盗匪,我真见过那些人,知道该怎么防御,之后再没研制过其他兵器了,毕竟我也没上过战场,这该怎么办?”
  冯尚书笑:“兵部不少负责制造的匠人都没上过战场,这无妨,我把这些年记录战事的详细卷宗调阅给您。”她又看了眼裴在野:“好些战事都是殿下亲历的,您若是有不知详细的,只管问太子殿下便是。”
  沈望舒哇了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裴在野:“四哥,你打过这么多仗啊!”
  裴在野被她满目崇拜地一看,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骨头都酥了几分,昨夜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佯做矜持:“什么了不得的事,你回头来问我便是。”
  陈尚书气的,脑袋险没冒烟,还是裴在野受不了先把他打发出去了,他又亲自送冯尚书出东宫:“冯卿记得去探望祖母,她昨日还念叨着你。”
  冯尚书和齐太后是手帕交,也算裴在野半个长辈,前殿眼下并无外人,她便笑着打趣:“眼下太子妃也能挣钱养家了,说不得边关战事得靠太子妃的发明撑起来,太子可得服侍好太子妃,务必让她当差当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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