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娥,谁给你的胆子,啊?”卫凌目眦欲裂,终是松开人,往里搜去,“白泽,带人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沈娥弓着腰深呼吸,等喘过来气,对着他的背影说:“就算找到也没用,我给她服了七情丹,解药只有我有。”
七情丹,七情七情,顾名思义,控人七情六欲,使人疯魔。
卫凌再次转回身,眼神骇人,“你说什么?”
“卫凌,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是你逼我的。”沈娥已坐了下来,脸上完全不见方才的窘迫。
“你威胁我?”
沈娥看过去,仿佛胜券在握:“不错,不过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你要想救她,就好好听我的话。”
卫凌渐渐冷静,看着沈娥身后的侍卫,认了出来,“太子也有份?”
沈谢晋与沈娥一母同胞,沈娥就算再怎么不想与那个废物哥哥扯上关系也无法,世人早已将俩人捆绑在一起,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好好利用。
“域川哥哥倒是眼利。”
“说吧,你要什么。”
沈娥见他松了口,心底溢出笑意,看,这一步她还真是走对了。
待屏退众人,沈娥笑道:“域川哥哥早这样不好了。”
卫凌又是一记眼刀过去,“我说了,我不是你哥哥。”
沈娥耸耸肩,不以为意,“域川哥哥,驸马之位真不想要?”
“不可能。”
“若是用她的命换呢?”
空气静了下来,卫凌不再答话。
“看来宋娘子还是识人不清啊,域川哥哥哪是心里没她,是心里都是她。”沈娥笑一声。
“你想做什么?”
沈娥知道他在问另外的事,收起了笑脸,先问了句:“你可记得我朝公主历来下场。”
东夏朝自曾祖开朝初始,公主向来是用来和亲换取和平的,若是幸运些,当朝无战事,那便不用远嫁外邦,但大多也是要外嫁离京。
至今唯一的例外便是长公主,当初先皇早去,是长公主将年幼的宣帝拉扯大,这才有了今日。
卫凌道:“公主多虑了,现下太平盛世,圣上又如此宠爱于你。”
沈娥“呵”一声,现在是没有战事了,以后呢,那点子虚无的宠爱比得上他们所谓的大业?
男人,向来是不可靠的。
“卫凌,我要你帮的忙很简单。”沈娥正色道:“宝峰山纳凉狩猎,父皇会在猎场中出意外,而我,会舍命救驾,届时有大臣请愿,为我赐封地。”
沈娥十岁时为自己拿了“宁国”这个封号,十七岁,该有封地了。
“而你,只需装作什么都不知。”卫凌什么能力她见识得一清二楚,她不得不防。
卫凌沉思一会,问:“太子呢?”
沈娥眼里适时闪过一丝慌乱,卫凌没错过,说:“狩猎一事由我主办,出了事圣上就会怪罪下来,而我应了你不能彻查,只能吃哑巴亏,你们兄妹俩这是一石二鸟啊。”
沈娥没想到他这样快就想明白,娇笑道:“要救人总要付出点代价,不过......”
沈娥站起身,走到他身侧,仰着头,“不过,域川哥哥若是同意做驸马,那这事就怪不到你身上,皇兄那边也不必担心。”
别的人不可,但卫凌,为己所用,正好。
卫凌后退一步,没理会她的话,伸手:“药给我。”
这是答应了。沈娥转回身,“事成之后,自有解药。”
“沈娥,我说,药给我!”
“现在没有。”
“沈娥,玩过火了就没人能救得了你。”卫凌突然说。
“域川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漕运一事,你知道为何只处置了邹正,而太子......与你都平安无事吗?”
沈娥脸色瞬间苍白,怔怔看着他说不出来话,“你,你知道?”
太子中庸,他原先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魄力和邹正筹谋那么多事,后来才渐渐发现,太子身后的人竟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