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与市舶司的事安排好了,也已与白亦白泽交代清楚,未来将军府与她性命、财富无忧。
没有什么了。
没等卫凌答,卫海奉严肃问,“域川,你说太子会不会有动作,我看他就不像个好人。”
卫凌撑着应了一句,“没有,他还没这个胆。”
卫海奉又开始骂:“我瞧圣上也是年纪大了想不明白事,如今竟然还护着太子那个蠢货。”
有人道:“太子不得民心,优柔寡断,又做了那么多坏事,就算圣上容得下他,我们也容不下!”
“不错!”
兵部尚书转向卫凌,“卫大人,你何时再回归朝廷,东夏没了你哪行啊!”
“是啊,现在不就是一团乱。”
“域川,我看圣上就是与你置气,你别任性。”
在一片支持声中,卫凌的咳嗽显得格外突兀,几人齐齐看过来,猝不及防间,卫凌一口鲜血喷出,将书桌上案卷宣纸染成一片鲜红。
人随之倒了下去。
书房内顿时喊声不断。
将军府乱作一团,跟着住在琉璎轩的齐大夫立马赶了过来,待见到床上那个没有一丝血色的人,心里咯噔一跳。
齐大夫给他把脉、施针、按压,具是无用,那呼吸微弱得都探不到。
待喝下白亦早准备好的百年参汤,一口气堪堪吊着。
一无所知的端容郡主与卫海奉直接吓傻,端容郡主带着泪痕问,“大夫,域川这是怎么了?”
齐大夫直摇头,“怕是熬不过这两日了。”
那毒太凶,他给千玄去了信,可俩人都想不出办法来,只能一直养着,能养到今日已是十分不易。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白亦直接抽噎出声。
端容郡主当场晕了过去,卫海奉僵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白亦将卫凌早就交代好的说辞道出,只说了是惠妃用计,却没有明说是为何。
卫海奉一时气极,怒气冲冲往外走,他要去找惠妃算账!
可刚出门就碰上来府的魏公公,这才知晓惠妃与那嬷嬷已在冷宫中自缢,就见了皇帝之后发生的事。
卫海奉一股气生生憋了回去,无处散发,只能冲向魏公公:“你来做什么!”
魏公公一脸莫名,“咱家这是奉了圣上之命来请卫大人进宫。”
“请请请,你让他到地府去请!”卫海奉大声喝一句,匆匆返回。
魏公公大惊,抓过将军府一名下人了解事情始末后马不停蹄地往宫里跑。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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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容郡主半夜醒来,一眼看到回了府的卫钰君,立即哭出声,“钰君,你哥哥他......”
匆匆得知消息的卫钰君也不知如何安慰,哽咽道:“母亲,二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我得去看看。”
琉璎轩内灯火通明,白亦白泽在外守着,卫海奉在屋里沉沉坐着。
早先时候宫里太医院院正来了一趟,结论与齐大夫一致,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
端容郡主、卫钰君连同刚哄睡了孩子的陈箬赶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不仅躺着的人了无生机,就连活着的人也如同槁木死灰。
整个将军府被一股巨大的哀伤笼罩着。
端容郡主静静走到床前,见着那张苍白无比的脸,又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怎么好好一个人成了这副模样。
“域川,娘亲第一眼见到你时你也是这样,瘦瘦弱弱的,大夫说你活不下去,那时候也是用参药吊着,可后来你自己好了,还长这么大,这回也会好的对不对?”
端容郡主握着他的手,眼里都是祈盼,“我们能熬过去的,等你醒来,娘亲再也不逼你去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了,你醒来看看娘亲好不好?”
卫钰君和陈箬站在她身后,俩人悄悄抬手抹了眼角的泪。
“域川,娘亲不管什么丫鬟皇上,也不管什么流言蜚语,你永远都是娘亲的好儿子,你醒过来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成不成?”端容郡主小声压着自己的声音,就像是不想让那昏睡的人听出她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