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娘恍然间想到什么,问青姨:“阿青,今年的信是不是还没来呢?”
“是呢,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迟了一个月。”
“是啊,怎么回事,明日去封信看看。”尤四娘有些担忧,吩咐青姨,说完又牵过宋奾的手,“我们阿奾还没去过扬州呢,真不知什么时候咱们母女俩能回去一趟。”
宋奾低笑:“这还不容易,左右半个多月的路程,来回一趟不算难事。”
“你在这用嘴说自然容易了。”尤四娘回她一句。
宋奾直起身子来,望着她认真道:“娘,我问您,要是给你个机会离开父亲,离开盛京,回到扬州去,您愿不愿意?”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那是她心底一直的期盼。
只是人活着又怎么只能为自己思考,她牵挂的女儿还在这里,她又能去哪?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尤四娘淡淡道:“阿奾在哪,娘亲就在哪。”
宋奾一直看着她,没遗漏她眼底的每一瞬变化,从惊讶到欣喜再到黯然失色,无一不透露出她的想法。
自己如果要离开将军府,那小娘不会好过,父亲与谭慧之头一个就会安一个教女无方的罪名在她头上。
之前她从未想过离开盛京,不过现在看来,带着小娘回扬州去也不是不可以。
小娘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如今还疾病缠身,再待下去只是煎熬。
宋奾默默下了决定,既如此,那就与娘亲离开吧,她也想去扬州看看,看看娘亲长大的地方,看看她惦念的地方。
第18章 牵手牵上瘾了?
长公主生辰迫近,宋奾只在肃清侯府待了三日,临走前照例到四梅院道别,大嫂姜氏正在屋里伺候。
谭慧之饮着茶,待宋奾说完抬头觑了一眼,道:“卫家郎君可来接你?”
宋奾摇头。
“你回娘家三天,夫家不闻不问,外人看来算什么?我们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谭慧之终于找到地方发作,“你要时刻记着,你是肃清侯府的女儿,你做了什么外人指摘的都是肃清侯府。”
“往后若是无事便不要单独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将军府受了什么委屈回家来躲着哭。”
谭慧之说话十分不客气,宋奾默默应下,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刻与她发生冲突,忍一忍便过去了。
“二妹妹快些回去吧,这天瞧着要落雨,雨下起来就不好走了。”姜氏好心劝了一句,转头看见谭慧之的脸色就不再多言。
“母亲,那女儿便先回了。”
谭慧之挥挥手,低头继续饮茶。
宋奾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宋恳宋瑜与卫凌一起走来,当下僵在原地。
宋恳看起来十分高兴,“阿奾正好在,等会便与域川顺道回去吧。”
宋奾看向卫凌,一脸疑惑。
目光在空中相碰,卫凌缓缓一笑,继而朝俩人道:“若不是公务繁忙,小婿当与岳父大哥开怀畅饮才对。”
“自然是公务要紧,开怀畅饮有的是时间。”三人越过宋奾往里走,卫凌落在后头,自然牵过她的手。
宋奾一时不习惯,可等抬头看见屋内谭慧之复杂的神色后终是没挣开。
谭慧之先前才借由卫凌不来接人而向宋奾发难,如今不过一刻卫凌就出现在这里,狠狠打了她的脸。
走入厅堂,卫凌松开她,拱手问候:“见过岳母。”
谭慧之脸色不好,只淡淡点了头。
“这几日劳烦岳母照顾阿奾了,小婿略备了薄礼,聊表心意。”
白亦拿着礼物上前来,谭慧之脸更黑了,一旁宋恳倒是不断颔首,“一家人还如此客气做什么,快坐快坐。”
几人坐下来,宋瑜说着:“先前还未向域川道谢,若不是大理寺相助,那敌国奸细我们不会如此顺利就将其抓捕,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整个禁军都担不起。”
“举手之劳罢了,大哥无需放在心上。”卫凌眼神经过宋奾,道:“这事也多亏了勇毅侯府的小公子,听闻若不是他,那奸细就跑掉了。”
宋奾暗地一惊,蓦然想起永兴巷发生的事,原来萧公子当时帮的还是宋瑜?
“是,萧公子还受了不小的伤,好在已无大碍。”
下人送上茶水,宋奾看着卫凌抬起茶杯,虚抿一口后放下,“不过现在虽是太平盛世,关外与盛京仍是布障重重,这奸细是如何溜进来的,大哥还需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