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摇头,走到马前,一跃而上,“出发。”
白亦收回馒头, 冲白泽作了个无奈的表情。
他们是今晨才知晓要跟着郎君下江南去的, 急得连包袱都没收拾, 他至今不知道为什么。
难不成是夫人提和离郎君生气了?
生个气要跑到江南去?
去就算了,为什么他也要去?
白亦认命上马, 赶紧追上那个快得只剩影子的人。
傍晚时分, 三人抵达奎平镇官驿。
官驿条件一般, 他们出门出得急, 卫凌惯常用的东西都没有带,白亦特地跟小二要了全新的被衾枕头,又到厨房亲自检查等会要给卫凌吃的菜。
白亦暗暗想,也就他那么体贴了,以前都是白泽跟着郎君出来, 郎君一定吃了许多苦。
回到大堂时卫凌正和白泽说话:“我们先到金陵,扬州和颖州你先派人过去探点。”
“是。”
“这一次不同以往,你看着手下的人, 莫要让他们生事,以收集证据、打探隐情为主。”
白泽应下,他又道:“另外, 我虽不在盛京,但盛京一切动静还是一样每日报过来。”
“是。”
等到俩人说完了话,白亦终于能出声:“郎君,我们这次去江南去多久?何时回盛京?”
卫凌抬起茶盏,睨他一眼,“想回去了?”
“也不是,就是咱们出来的急,都没和夫人打招呼。”白亦剩下一半话没说,他怕夫人生郎君的气,夫人都提和离了郎君也不好好哄着,江南的事就这样急吗。
郎君也真是,明明不大一件事,非得弄成这样,他这个局外人一边看着都着急得不行。
白亦不知道昨晚的事,白泽却是知晓的。
昨晚从夫人房里出来,郎君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在书房坐了一个时辰后连夜进宫,天亮了才回来。
白亦去备马时白泽跟去了银安堂,这才知道原来郎君与夫人已经和离。
而这一路奔波的,他也没机会和白亦说这件事。
白亦还在自顾说着:“夫人前几日还来问我有没有相熟的商家,我昨日寻了几个,正想着今日带给夫人见见的呢。”
“白亦!”白泽眼见郎君脸色变得阴沉,赶紧出声提醒。
“嗯?怎么了?”
白泽挤眉弄眼又摇头,白亦还是不懂,面向卫凌:“郎君,有句话我知道不当讲,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我还是要讲。定是那晚的事情让夫人一时冲动了,郎君你好好解释,哄一下夫人铁定没事,夫人把您放在心上我们都是知晓的。”
“白亦,莫要说了!”
忽然“哗啦”一声,卫凌站起身,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白亦后知后觉,“白泽,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呀你,你说你是怎么待在郎君身边这么久的,连点眼色都不会看。”白泽摇头,丢下一句:“郎君与夫人已经和离了。”
白亦:他完了。
晚饭时卫凌没出门,白亦端着饭菜进了房间。
卫凌平躺在床榻上,呼吸清浅,应当是睡了。
先前白泽为防着自己再说错话,已经将这几日的事都告诉了他,他听完只觉得一阵唏嘘,怎么也想不到短短时间里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虽没办法去质疑郎君的决定,可他始终觉得郎君与夫人不必闹成现在这样子。
白亦看着睡着了还依旧皱着眉头的主子,心里叹息一声,按白泽的说法,郎君已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今天又连着赶了一天的路,这会肯定累得不行。
白亦将饭菜与药丸放在桌上,轻声轻脚打算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卫凌就醒了,“何事。”
“啊,晚饭做好了,郎君您要不先起来用些饭再歇息?”白亦谨慎道:“还有,今日十五,郎君该服药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