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揽细腰——比粥温柔
时间:2022-04-13 07:18:38

  “娘亲去做什么了?我都饿坏了。府里的厨娘全都去休息了,我又不会做饭,又不能出去买果子吃。”秋浓一边抱怨着,一边去白妈妈身上摸,以为她能给自己带些点心回来。

  白妈妈心焦极了,推了她的手道:“我先问几句话,一会就给你做饭去。你告诉我,夫人跟你说什么了?打你没有,骂你没有?”

  “娘亲你说什么呢?夫人的两个小丫鬟都可好了。她们跟我说,只要我乖乖听夫人话,往后就能给我嫁一个好人家。不过也说了,要是想不通,不听话,那往后就得求协领夫人赏我一门亲事。”秋浓一脸疑惑。“娘亲,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协领夫人赏我亲事啊?她不过一个从九品的协领夫人,协领大人年岁又不小了,往后在官场上还有什么进益的?哪有咱们大人,咱们夫人往后的前途好?”

  “是啊。”白妈妈苦笑着点头。一个孩子都看得明白的道理,自己竟然糊涂了。从前是大人不管事,才让协领夫人有机可乘。如今这位新夫人聪明得跟神仙似的,自己这点子小九九真是贻笑大方。

  她扑了扑膝盖,把方才在邱府门口跪着时沾上的泥土擦干净,抿了鬓角道:“今儿的事,都是娘亲错了,是娘亲鬼迷心窍糊涂了。往后娘亲不再管府里的事了,咱们一切都听夫人的安排。走,咱们先去找夫人认错,再让夫人赏咱们一口吃的。”

  秋浓不明白白妈妈在说什么,但很好性地答应下来,扶着妈妈往荣澜语所住的地方走。如今周寒执依旧住在书房,荣澜语好好地睡在正院里。二人迟迟不圆房,府里的人也不敢多问。

  屋里,荣澜语正收拾着嫁妆,听说白妈妈母女来了,便叫进。清韵打着帘子,白妈妈进了门,才发现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屋里又不一样了。

  原本空荡荡的屋子,此刻一角是熏香挂画,桌案上是白瓷瓶里插着秋菊,还有笔洗砚台等物。中间仍空着,显然是给新桌椅留地方,但地面上已经铺好了福寿纹软毯,平添一些和谐氛围。

  白妈妈便笑了,愈发觉得老脸烧红。“原是我小瞧新夫人了,您实在不像十六岁的心智。”

  “妈妈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往后府里的事还要您多提点着,我才省心。”荣澜语端坐在床榻上,一张美人面比画里的女子更加耐看。哪怕烛火温黄,人家的脸颊依然白得跟冬日初雪一样。

  “夫人还能让老奴管家?”白妈妈抬眉,眼底显然十分诧异。

  “妈妈已经漏夜前来,显然是想明白了。既然想明白了,咱们往后就一道在周府好好过日子,过去的事再提,就很没有意思。”

 

 

14章 难得你看得上她

  等荣澜语三言两语说完自己的意思,白妈妈咯噔一声就跪下了。她一手用力地扇了自己的一个耳光,双眼就流出眼泪来。“原本我也真心疼过大人的。可后来大人渐渐不回家,终日嗜酒,我也就糊涂了,开始惦记仨瓜俩枣的银子来。协领夫人又说让我分她一杯羹,往后才能给秋浓找个好人家。我,我真是想着大人不管事,才靠上协领夫人。”

  荣澜语亲自把白妈妈扶起来,叹气道:“您是大人的乳娘,不该如此糊涂。大人再嗜酒,再不管家,心里却也有明白帐的。我替大人做主,原谅妈妈一次。希望妈妈往后一心一意向着周家,至于秋浓,自然也是我心上的人。”

  “是,这回,我就知道怎么做了。我若再糊涂,也不配做个人了。”白妈妈哭得真诚,又看向荣澜语高兴道:“大人是有福气的,遇上夫人这么个贴心人。老奴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往后一心一意帮您操持这个家。咱们周府的日子,一定不比旁人差。”

  “是,妈妈的心气是对的。”荣澜语也高兴。她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事情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大概,拿人心换人心,总是有用的。

  她让新荔带秋浓下去吃些宵夜,又陪白妈妈说了好一会话。这才知道,原来周寒执的父亲从来不管事,家里的银钱大多是老夫人辛苦赚回来的,又辛辛苦苦供养周寒执读书,把他拉扯成人。故而老夫人去世后,周寒执大受打击,这才跟转性了一般,终日嗜酒,贪恋那醉生梦死的日子。

  至于周家老太爷,据说是个只知道花钱的主儿。周府的日子过得不好,也有总周济他的缘故。

  还有便是郝玉莲。周寒执之所以任由郝玉莲几人来周府打秋风,是因为周府老夫人郝玉芝去世的那一日,是随郝玉莲一道出门的。那日多亏有郝玉莲帮忙,跑了十里路回来找人帮忙,老夫人才总算没死在外头,回来勉强续了两三天的命。

  荣澜语听言唏嘘半晌,又亲自去后院祠堂为老夫人上了一炷香,这才回来安歇。

  一夜无话,便到了次日回门的时候。□□澜语还没等用膳,周平就已经笑着进来问安道:“夫人,今儿可有好吃的点心?再赏我一块吧。”

  周平长得面容俊俏,也是一团喜气。新荔头一个乐道:“就属你脸面大,上赶着要吃的。还不赶紧催着些大人,可别迟了。”

  “大人已经准备应当了,特意让奴才过来告诉您一声,说昨儿忘了跟您说,通政司参议夫人请您过去赏菊。”

  “赏菊?今儿下午?这样大的事,大人怎么不提前说?”新荔咋咋呼呼道。“咱们可什么都没准备。”

  荣澜语未吭声,心里却有些高兴。有了参议夫人相邀,倒是不必担心晚上要陪两位姐姐姐夫用膳的事。她如今在周府愈发自由,竟不怎么爱见她们。

  “现在去准备倒也来得及。”荣澜语撂下手里的竹骨筷子,看向清韵道:“清韵快去,从我的嫁妆里找一幅字画,一块镇纸,再找一件拿得出手的绣品,还要那一套雨过天青的茶盏。再包些昨儿刘妈妈做得芙蓉酥点心。周平,你瞧瞧大人的衣裳穿得妥不妥当。”

  周平正楞在那呢,此刻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挠头道:“夫人,咱们,咱们大人从来没送过这么多东西。再说那通政司参议大人都要告老了,您这么些银子砸在他身上,多赔啊。”

  “糊涂。那是大人的恩师。从前不送什么东西,是大人的简朴。可如今大人是成家立业的人,再空着手登门,就是我们夫妇的不孝敬。”荣澜语轻声嗔怪。

  虽说语气轻柔,但一句一个道理,让周平不得不低了头。“是,夫人说得是。”可话刚说完,他竟然又破声而笑。

  “你笑什么?”新荔急赤白脸问。

  周平有些不好意思,愈发嘿嘿笑道:“我高兴还不成。夫人一口一个夫妇,可见是心疼大人呢!”说完,像是担心新荔再骂一句,赶紧便跑便喊道:“小的去看看大人的衣裳,夫人可快准备应当吧。”

  “真是个猴崽子!”新荔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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