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杨初丹应声,然后看向殷沐说,“你先回去还是去见见茗姐?”
殷沐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刘公公说:“麻烦公公可以通报一下,我想见皇贵妃。”
杨初丹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刚刚称呼的不对,如今和以前不同了,大家在不同位置,她刚刚也应该称呼皇贵妃。
刘公公喊来一个太监,然后对殷沐笑着说:“殷大人,您跟着这位小太监,让他领您去平和宫。”
殷沐跟着小太监离开,刘公公连忙弯腰鞠躬说:“大将军请随咱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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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丹跟在刘公公身后,越走越觉得景色有些熟悉,果然推开一扇门,熟悉的风景映入了杨初丹眼睛。
商献已经换下了龙袍,一身白玉长衫懒懒地坐在旁边的摇椅上,他斜眸看向她,与刚刚在大殿上朝的样子截然相反,束好的长发有些松散,他对她展颜一笑,妖冶惑人。
刘公公头都不敢抬就转身关上了园子的门。
杨初丹一阵无语,环视着风景秀美的院子,她以为真的是去天禄阁,还期待着皇上要和她商讨出战的事。
“初丹,走近一些。”商献对杨初丹招了招手。
“是,皇上。”杨初丹走了几步,但还是和商献保持了一些距离。
商献目光微微一黯,但是面上依然带着笑容,他起身走到杨初丹的身边,刚刚准备去握杨初丹的手,杨初丹啪了一下单膝跪地,沉声说:“请皇上明示,臣以为皇上叫臣来是为了出兵之事。”
“那事我自然会帮你,但是我留下你,是想在你身旁多呆一会,在大殿,你几乎不怎么看我。”商献声音温柔,蹲下与她平视,微笑说,“是还在生气吗?”
“什么?”杨初丹一怔。
商献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目光温柔地说:“因为我没有跟你去边关的事情生气,但是你也没有为了我留下,所以我们扯平了好不好,别生气了,叫我的名字。”
“皇上!”杨初丹一把抓住商献的手,并起身将他拽了起来,平静地说:“你是君,我是臣,我不能向以前那样称呼你,是因为我们要恪守自己的职责。”
及笄之年,那一年她没有等到父亲与兄长们归来为她庆祝及笄,等到是父亲与长兄阵亡的消息,她随母亲去边疆,母亲殉情,她虽然救下被俘的二哥,但是二哥残疾,最终她决定去从军。
原本及笄之后,她是准备与商献正式订下婚约,可家庭遭变,她在从军前希望商献与她一同去边疆,但是商献第二次拒绝了她。
第一次是她与母亲一起去边疆,她希望商献一起,但是商献拒绝了。
第二次是她远赴从军,她希望商献一起,但是商献又拒绝了。
他要留在都城,他有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他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那条路却不是她的路。
“初丹,我不跟你走,是为了我们能够在一起,”商献抓着她的袖子,他用力到骨节发白,他想平静地去诉说,却控制不住红了眼眶:“如果商宏登基,商宏不会重用你,而且商宏他…也许会拆散我们,他掌握着权利,可以随意的决定我们的生死,我们……”
商宏是商献的大哥,曾经的太子。
“如果皇上要说的只是这些,那么臣告退。”杨初丹转身要走,商献快步冲过去用身体挡住门,他注视着她,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眼泪沿着他白皙的脸颊落下,他红着眼角,看起来可怜到令人心碎,雾蒙蒙的眸子有着一丝|诱|人的美感,迷离又勾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商宏是那么卑鄙的人……”商献声音微微发颤,听起来无助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抚一番。
但是杨初丹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半响,她轻轻叹气说:“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
……其实是你不信我。”
“你说我不信你?”商献低喃,眼中细碎的光仿佛是被伤到的心。
“那时候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了彼此认为正确的选择,因为我曾向你保证过,我会保护你,我曾向你发誓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只是你不相信,不相信我能保护你,不相信我不会让别人决定我们的未来。”
杨初丹其实并不想重提这件事,只是商献的表现好像他们只是意见不合,明明当初他们是放弃了对方,选择了不同的路,而且已经在自己的路走到如今,没有办法回头了。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只是你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去赌……”商献想要扑过去抱住杨初丹,但是杨初丹伸手将他按在门上,她冷淡地说:“我没有让你赌,商献,我是让你相信我,你的拒绝让我知道……”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你要的安全感,不是我的保护,而是自己握住权利,权利才是你盔甲和利刃,而不是我。”
“我很艰难才做了这个决定,因为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商宏,我很痛……”商献抬起双臂,他白藕一样的手臂上缠着一串佛珠,杨初丹怔了一下,因为除了这串佛珠,更显眼的是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你……”杨初丹惊讶地退后一步,商献上前一步,从怀里拿出了那把的银纹小刀,当初杨初丹用来救他的小刀。
“我太想你,想到快得自己快死了,心脏太疼了,疼到我用这刀去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