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桥樱唇微张,这个程世子好像真得认识自己哎。
她被下了药,脑子还晕乎乎的,转得有点慢。
她勉强挤出一句话,“我要回家,不要在这里。”
程暻打横抱起她,春桥腾空而起,悬空没有什么安全感,害怕程暻把她摔下去,愈加搂紧他的脖颈。
她再次一字一句强调,“我要回家。”
程暻神色温柔,看着她眼里都是深情,“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这人怎么说不通啊,春桥气结。
程暻将她放在卧房里,侯夫人似乎又有事找她这个儿子,便将人请了过去。
春桥被折腾了这半天,也有些饿了。
丫鬟都守在门外,春桥就偷偷摸摸地掀开盖头,坐在喜凳上吃桌上的糕点。
她不明白这个程世子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对她情深不寿,但来都来了,只有先填饱肚子才能跑路。
吃着吃着,春桥倏地一哆嗦,她感觉腹中突然剧痛。
疼得她受不了,直接身子一倒,从凳上摔下来。
红纱被她动静带得曳地,柔柔覆在春桥的脸上。
怪不得这个程暻对她这么温柔,原来是在糕点中下药,想抓住自己杀了。
春桥怒火攻心,想气冲冲去找太子哥哥告状,把这些坏人统统抓起来。
她额头冒着虚弱的冷汗时,门口的婢子突然慌乱喊道,“太子殿下。”
太子推门而入,瞧见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春桥,眼神微顿。
他弯下腰,揭开女孩脸上的红艳艳盖头。
春桥痛苦得嘤咛几声。
算算日子,七日时间差不多到了。
太子漫不经心地咬破手指,先给春桥喂了几滴血。
血液入口,春桥才舒服些,她脸色发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她的太子哥哥,才放心大胆地晕了过去。
盛秋潮站在屋外,眼睁睁瞧着太子将春桥抱在怀中带出来。
太子颔首,“没事了。”
匆匆赶来的程暻被太子亲卫摁在地上,他面色不渝,只是说道,“太子殿下,她是我的妾。”
太子殿下不置一词,只是将春桥交给盛秋潮。
盛秋潮接过春桥,软软的人缩成一团窝在他怀里,面色还有些苍白,像是受尽了苦楚。
他路过程暻,冷淡开口,“春桥的婚事,还由不得你做主。”
太子的马车宽敞,足足能容得下七八个人。
春桥已经睡着了,脑袋枕在盛秋潮的膝上,呼吸轻缓,面色薄红。乌发落在他的掌心,寂然无声。
春桥睡着了倒是乖巧很多,不像她醒着的时候,对自己多有抗拒。
盛秋潮漫不经意地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手感温热柔软,只是呼吸几瞬,就好似染上了她身上独有的香气。
太子看得眼热,状似不经意问道:“秋潮,你累不累,要不我帮你抱一会。”
盛秋潮摇头,低声道,“不用劳烦太子殿下了。”
太子有些遗憾,但也只能说,“好。”
下了马车,盛秋潮又一路将春桥抱回东宫。
太子殿下看盛秋潮这般上心春桥,心思却有些飘远。
赵太师辞别前曾经同自己提点过盛秋潮。
他说,“盛秋潮獠牙难驯,不可不防。”
这般想着,太子突然出声,“父皇听说七弟没了,吐血病倒,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盛秋潮看向太子,眉眼清冷,“太子殿下这是心软了?”
“这段日子我老是想起从前,父皇会把我抱在腿上教写名字,还会带我去骑马打猎,可自从七弟出生后,一切都变了,”太子摇摇头,继续道,“我想我应该是恨极了七弟才对,听母后说,父皇已经连废太子的诏书都写好了。”
“太子殿下放心,如今陛下能依仗得也只有您了,”盛秋潮眼梢带了浅淡的弧度,唇角笑意却是有些轻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