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够聪明。
盛秋潮波澜不惊,缓缓道,“那麻烦太子殿下先照料她一阵子,过段日子我寻了解蛊的法子再接她回去。”
太子心不在焉,他其实不是很想把春桥还回去,左右他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人。
但他知道盛秋潮上心春桥,还是转着手中的茶盖,慢条斯理道,“知道了,我会好好待她的。”
不过若是到时候春桥不愿意跟盛秋潮回去,那就不算是他从中作梗了。
太子走后。
盛春容在家里哭了一阵,长公主和太子殿下的事情让她萎靡不振,身姿越发消瘦。
程暻就是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
“你来干什么?”盛春容的眼睛都哭肿了,她有些恹恹。
程暻来是为了春桥的事情,春桥明明都答应跟他走了,太子殿下却不由分说把人带走。
他心有不甘。
程家是陪先皇打江山的旧臣,军功累累,是靠搏命得来的如今权势。
现如今,他却连自己心悦的女子都被人几次三番横刀夺爱......
程暻对盛春容说道,“春桥是被太子强迫的,我想请你进宫将她带出来。”
盛春容心内郁结,眼神怨恨,“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那么喜欢春桥,她是给你们下了蛊吗?”
程暻不慌不忙,他说道,“作为报酬,我帮你追查刺杀长公主的凶手,然后提着他的人头为长公主谢罪。”
盛春容现在最难过的就是长公主之死,她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在弹劾长公主荒淫无道,她死了,大快人心的不在少数。
大理寺也忙着追查七皇子的事情,反倒是冷落了长公主身亡的案子。
但那是她的母亲啊!
那个将她从乌烟瘴气的商户家中带出来,对她说她是全天下最尊贵女子的人。
盛春容不可能让长公主死了都不安生,非得把那凶手生吞活剥了不可。
况且春桥走了,太子心里才能空出人来。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咬了咬牙,“可以。”
送走程暻没过几日,盛春容便进了宫拜访太后。
随后春桥又被太后请去,说让她陪着盛春容出宫散心。
春桥自从醒来,还是头一回出宫。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盛春容,街头却突然出现了一群乞儿。
他们横冲直撞,春桥被推倒在地,挣扎想起身的时候,口鼻却被不知道什么人捂住,昏了过去。
.......
“少爷,盛春容迷晕了春桥姑娘,将人送到程暻府上了。”
一直监看着镇北侯府动向的罗察觉了盛程二人交易的端倪,急急去寻了盛秋潮。
盛秋潮拧起眉心,心生淡淡的躁意,春桥被裴繁偷偷带出别院,现如今盛春容又冲春桥下手,一个两个的,都不消停。
他将手中棋子往棋盘上一掷,不悦道,“走,去东宫。”
伯府失势,他不能硬闯镇北侯府,只能去请太子殿下。
......
春桥半梦半醒,她好似又被人捏着下巴灌下许多药,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等她再醒来,是坐在一顶软轿中。
红纱轻晃,春桥没有什么力气,她费力抬起手扯掉这碍眼的轻纱,又掀开轿帘张望。
软轿边有个丫鬟见春桥醒过来,又笑着说道,“姑娘今日出嫁,这盖头啊,得要程世子亲自来掀才吉祥,还是快快盖回去吧。”
“不是,我......”春桥稀里糊涂,又被丫鬟塞回轿中。
没过多久,轿子就停了。
春桥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抿了抿唇,想同什么程世子讲清楚,他可能娶错人了。
自己之前从未见过他。
程暻弯腰掀帘,看向缩在最里面的春桥,唇角泛起笃定的笑容,“春桥,你终于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