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焦郡守恼怒这玉康府与京城离得太远,那京城中的贵人便是再如何,也赶不及来救他了!
焦郡守心中发慌,偷眼看了看何师爷,只见何师爷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不由的叹了口气!
霍隰飞仔细的一条条的听完了所有的话,便转头看着焦郡守,笑了笑问道:“现在,焦大人可有什么要与本世子说的?”
焦郡守看着霍隰飞的笑脸,怎么看都觉得其间泛着冻透了骨头的冷意,不由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下官……下官……”
半晌,焦郡守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物证人证齐全,他用什么辩驳?
“焦大人,你可认罪?”霍隰飞声音轻柔,可对焦郡守来说,却如同一把插在心口的利箭!
“下官……下官认罪,求世子爷从轻发落!”焦郡守无奈认罪,以头抵地,长跪不起。
“认罪就好!来人!”霍隰飞便说道!
“世子!”霍五上前应道!
“去郡守府,将一干人都抓起来,听候发落!”霍隰飞说完,又看了看何师爷:“哦,别忘了,还有这个何师爷的家人!”
“世子爷!”何师爷知道自己也逃不掉,可听到霍隰飞如此说,还是吓得魂不附体,抖如糠筛一般。
“是,世子!”霍五领命而去。
霍隰飞便转头看向焦郡守,又继续说道:“这是第一桩罪,接下来,咱们说说第二桩罪!”
第二桩罪?
焦郡守闻言浑身一颤,不知道霍隰飞接下来还要说出什么来。
“焦大人不妨抬起头来看看,这是什么?”霍隰飞接过元梓忧递过来的东西,对焦郡守问道。
焦郡守抖着身子抬起头来,当看到霍隰飞手中的东西时,眼睛顿时直了!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处置
霍隰飞手中拿着的,赫然便是那夜从郡守府中取来的账本!
霍隰飞对伸冤的百姓承诺,定然给他们一个交代,便命人将这些百姓都送了回去。
待回到了郡守府大堂上,霍隰飞坐在公案后,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便对那焦郡守笑道:“看刚才焦大人的表情,对这个东西倒是熟悉得紧啊!”
“这……这……”焦郡守惊得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霍隰飞笑着问道:“焦大人是奇怪,我如何得到这账本的吗?或者,焦大人心里还嘀咕,我知不知道矿山的事情,或者知不知道你抓灾民去矿山的事情?”
“世子爷……”焦郡守眼睛睁得大大的,煞白着脸看着霍隰飞,眼睛里没有一点儿神采。
私挖矿山啊!
若是这世子爷一怒之下,将自己就地处决,那自己岂不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不!不行,不能就这么把所有的事情背下来!
想到此,焦郡守忙看向霍隰飞:“世子爷,下官,下官有话说!”
“好,你说!”霍隰飞挑了挑眉说道。
“世子爷既是已经看了账本,想来也知道,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支撑,下官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如此做的!”焦郡守忙说道。
“嗯,确实,这账本我确实看过了!”霍隰飞点了点头!
“那世子爷……”焦郡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希冀。
霍隰飞微微低着头,看着焦郡守的眼睛:“那焦大人希望本世子如何做呢?”
“世子爷,下官愿意做人证!”焦郡守一咬牙,磕头对霍隰飞说道。
霍隰飞笑了笑:“焦大人,那你可知那人是谁,你又可有把握撼动?”
“下官知道!”焦郡守说道:“下官只求世子爷饶下官一命,关于那人,下官还有别的证据,只要世子爷同意,下官愿意一并献出!”
霍隰飞的声音冷了冷:“焦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本世子?”
“下官……下官不敢!”焦郡守听到霍隰飞如此说,吓得忙伏地磕头道。
霍隰飞眯着眼睛看着焦郡守,良久没有说话,让焦郡守心中不停的打着鼓。
焦郡守愿意做人证,指证刘太傅,霍隰飞是想到的。不过,这焦郡守的手中还有别的证据,倒是让霍隰飞有些意外。
“私挖矿山,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你的生死,可不在本世子!”霍隰飞一字一顿的对焦郡守说道。
“下官明白!”焦郡守狠狠的咽了口吐沫,说道:“但下官手中的证据,应该足够让下官将功赎罪。”
“能否将功赎罪,现在可还不好说!”霍隰飞淡淡的说道:“你的命,本世子说了不算,若是你想要用什么东西来威胁本世子,那你就打错了算盘了,另外的证据你交或不交,都在你,本世子不强求。”
焦郡守本来想着的是,用手中那份私藏的证据来换自己一条性命,可却是没有想到霍隰飞根本软硬不吃。
顿时有些无措,又听霍隰飞的话音儿,似乎根本不在乎,心中便有些慌了,想了想便一咬牙,说道:“世子,下官交!”
霍隰飞便命屏山:“带焦大人去拿证据!”
“是!”屏山领命,便带人押着焦海行去取物证。
待到焦海行离开后,霍隰飞看着堂下几人,只说道:“来人,将这几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便有兵士上前,任凭那几人哭求,将几人强行拖了下去。
这时,元梓忧便悄悄与霍隰飞说道:“隰哥哥,咱们还要南下,这焦海行若是被押解上京,只怕要被刘太傅趁机灭口!可若是押在这里,只怕又生变。”
这也是霍隰飞在考虑的问题。
“忧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霍隰飞小声问道。
元梓忧抿了抿嘴,想了一下问道:“隰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将这里的事情告知圣上?”
“我也担心焦海行被灭口,所以不宜过早打草惊蛇!”霍隰飞想了想说道。
元梓忧便忙小声说道:“隰哥哥,你可有办法几个月内将这里的消息暂时封锁一二?”
“半个月左右倒是可以!”霍隰飞皱眉道:“若是时间再长,只怕就瞒不住了!”
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绝对不够,他们这次奉旨南下赈灾,若是没有完成圣旨,霍隰飞是不能私自回京的,否则便是违抗圣命,后果严重得很。
“那这样!”元梓忧皱眉想了想,便附在霍隰飞耳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霍隰飞闻言不由挑了挑眉,看向元梓忧:“忧儿,你愿意?”
“那有什么的,之前我那里还……”元梓忧说到一半儿,便打住了,嘿嘿对霍隰飞笑道:“自然没问题。”
“好,既是如此,那便按你说的办!”霍隰飞便点头道。
“嗯!”
不多时,屏山便带着焦海行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只木盒子!
屏山将那木盒交给了霍隰飞,霍隰飞将木盒打开一看,里面也是一个类似于账本的册子!
霍隰飞抬头看了那焦海行一眼,便展开了册子,一看之下,不由瞳孔微震,看向焦海行:“这是你从何处得知?你又如何肯定,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焦海行忙磕头道:“世子爷,下官用性命担保,这些都是真的,绝无虚假!”
霍隰飞冷笑一声:“你的性命都快没了,又如何担保?”
“这……”焦海行顿了一下,对着霍隰飞指天发誓道:“世子爷,下官所呈证物绝对属实,否则下官便永世不得超生。”
霍隰飞冷笑一声:“你能不能超生,谁又知道,这些东西到时候呈给圣上,你可想好了,若是不属实,你就不仅仅是丢了性命这么简单了,灭九族都是轻的。”
“是,是,下官明白,明白!”焦海行忙应道。
“屏山,将焦海行押入大牢!”霍隰飞将那册子收了起来,便命屏山道。
“是!”
当日,霍隰飞便命屏山和霍五一起处理受冤百姓的各项事宜,同时写了一份奏折,快马加鞭的送往了京城。
而第二日夜里,霍隰飞和元梓忧利用琼浆阁,将大牢里的饭菜都下了迷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焦海行几人收入了琼浆阁,而对外只宣称,焦海行几人是重要的人证,已经着人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等到回京的时候一并带回京城,等候圣上发落。
第三百章
欲刺
焦海行被收押,玉康城的百姓俱都欢呼雀跃,一扫阴霾。
这些年,因着焦海行的土皇帝做派,玉康城的百姓着实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也因此,玉康城的百姓打从心里感激霍隰飞,纷纷到府衙跟前给霍隰飞磕了头。
一连几日,霍隰飞在玉康城开仓放粮、广设粥棚。同时,将矿山和闻讯而来的灾民一一安置妥当,这才留了霍五带人在此等候新任郡守,便与元梓忧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玉康城。
而与此同时,京城的太傅府中,刘太傅在书房中摔了杯子。
“舅舅!”轩辕潇在书房中来回踱着步子:“这霍隰飞去南边儿赈灾,怎么就跑去了玉康府?这玉康府不是地处偏僻,一向无人问津吗?”
“这谁又知道!”刘太傅恨恨的说道:“那霍隰飞怎么就偏偏跑去了玉康府,还发现了矿山,如今那焦海行不仅落在他的手上,还给圣上递了折子!”
说完,刘太傅狠狠的叹了口气:“那矿山是保不住了!”
轩辕潇便急道:“这矿山又保不住了?”
说着,便捶了桌子:“之前那苏家工坊保不住,就已经损失了一大笔银子的来源,如今这矿山又……”
说到这里,轩辕潇猛地看向刘太傅:“舅舅,那焦海行有没有供出你来?”
“不知道!”刘太傅摇头道:“那折子中没有提,但是,我想着,以霍隰飞的聪明,定然是能想到焦海行身后有人的。只是,有没有想到我身上就不知道了!”
轩辕潇眯了眯眼睛:“舅舅,不管那焦海行如今有没有攀咬你,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让他闭嘴才是!”
刘太傅是轩辕潇的亲娘舅,若是刘太傅因为矿山被圣上斥责甚至贬斥,不管是对宫中的刘贵妃还是对他轩辕潇,都是不小的打击!
那可是相当于生生的折了他们的一只臂膀啊!
“估计难!”刘太傅叹气道:“霍隰飞一向刚正,又谨慎心细,既然他给圣上奏了折子,说将焦海行一行人安置在稳妥的地方,那想来那个地方定然是很隐秘的,咱们只怕很难找到。”
“那该怎么办?”轩辕潇急道:“难道就等着那霍隰飞回京,将焦海行交给圣上,然后让焦海行攀咬出你来?霍隰飞南下赈灾,没有两三个月是回不来的,这两三个月咱们就干等着,坐以待毙?”
轩辕潇越说越急,最后干脆咆哮起来。
“殿下莫急!”刘太傅忙说道:“咱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那舅舅有什么好办法?”轩辕潇皱眉问道。
刘太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幽幽说道:“殿下,你看这夜色如何?”
“都什么时候了,舅舅你还赏夜色?”轩辕潇怒道。
“呵呵,殿下莫急!”刘太傅淡笑道:“既然霍隰飞抓住了矿山的事情,想来那矿山是保不住了。甚至,那焦海行还可能反咬一口,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兵行险着了。”
“如何兵行险着?”轩辕潇忙问道。
“殿下!”刘太傅说道:“如今霍隰飞手里捏着焦海行,那就是个最大的隐患,不若咱们直接从源头解决了。这样,即便圣上知道了矿山,也查不到咱们的头上来。”
轩辕潇眯了眯眼睛,说道:“你是说杀了霍隰飞?”
“没错!”
“那焦海行怎么办?”
“呵呵,这个焦海行就不足为惧了,只要霍隰飞死了,这焦海行只要敢进京城,老臣就能让他有来无回!”
书房的烛光映在刘太傅的脸上,映出了一片狰狞!
“世子!”元梓忧骑着马跟在霍隰飞身边,指着远处说道:“你看那人。”
霍隰飞闻声,顺着元梓忧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个正在踉跄奔跑的男子,后面是一队兵士,正在追赶着。
“屏山!”霍隰飞命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儿,把人带过来。”
“是!”
霍隰飞又问一旁的霍二:“咱们如今到了什么地界儿了?”
“回世子,咱们如今到了江阴府的地界儿了!”霍二忙说道。
“江阴府!”霍隰飞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从玉康府离开后,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其间也路过了一个府城——
绍天府,那绍天府的郡守倒是勤勉爱民,整个绍天府虽然被洪灾侵袭,但绍天府的郡守第一时间便开仓放粮,设立了粥棚,将灾民稳妥的安置了起来。
是以,霍隰飞一行人在绍天府并没有多待。
可自从到了这江阴府,霍隰飞便又看到许多流离失所的灾民,不由的让霍隰飞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这江阴府的郡守是治理不当,还是如同焦海行一般,让灾民们雪上加霜。
“世子!”这时,屏山将那男子和一队兵士都带了来。
那逃跑的男子见到霍隰飞,忙上前磕头道:“大人,大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