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二丫错愕不已,“爹,你不管铁蛋了。”
青叶知正要向她们两个解释,可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们如今都是茳国的了。我也不拦你们了。如果想进来,每人交二两雪花白银即可。”
这句话说明了什么?伊国灭亡了,曾经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茳国的。最可怕的是原本好好的良民,会被他们当奴隶。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一个壮汉指着城墙上的人说,他怒不可遏,毕竟逃难的人身上怎么可能会带那么多钱?要带也是多带些的粮食。
“爱要不要!城外可是连根草根儿都没有。你们进来乞讨,说不定还有些吃食呢!”城墙上的人阴阳怪气地说。
“我们该怎么办?” 大丫问青叶知。
“这…”青叶知有些迟疑,“我们还是进去吧,把唯一那个铜像给他们。那当时请来可是花了足足十六两的。”
说完,青叶知就带着大丫,二丫,抱着铁蛋一起进城。
“四个人,八两白银。” 把守城头的官兵说。
“您看,这个紫铜佛像可以吗?”青叶知从包袱里拿出了的铜像,虽然有些破旧,但是还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纹路。
官兵听后,一把拿过了青叶知手里的铜像,用手敲了敲:“声音响亮,是紫色的。你们过去吧!”
城内的景象与外面截然不同。一进城就闻到街上飘散着五谷杂粮的香味,一算日子才知道,今天是腊八节。街上的行人看到他们都是一脸嫌弃。又走了四五里路,街边的房屋越来越高大,应当是到了城中心吧!青叶知找了一个避风处,四个人缩在那里。
二丫才看到了面色苍白的弟弟,很惊讶:“爹,弟弟这是怎么了?”
“哎,”青叶知叹了一口气说,“就是这样,我才不让你们靠近他的。”
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叔叔把我卖了吧,换钱给弟弟找大夫。” 大丫打破了寂静。
“好,等我们有钱了,一定把你赎回来。” 青叶知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们问了路上的人,来到中心街,找到一些牙行。
“您看我这孩子能卖多少银子?” 青叶知问一个角落里的女侩。女侩穿着没有其他人的好,面上也是一点精神都没有,感觉心都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和偏偏就是他面前没有任何一个卖家,其他女侩面前早已排起了长龙。
那女侩看着青叶知他们,捂着鼻子皱着眉,一脸嫌弃。她又看了一眼大丫,快速地问:“你这孩子几岁呀?”
“过年刚满十三岁。”青叶知认认真真地回答。
“这小孩有什么长处?”女侩问。
“各种家务都能做的。”青叶知说。
最近朝廷里有风声,说是为了安民心,就打算加一条法律“买卖双方及被卖者必须成年。” 所以这些人牙子们都会加紧把那些年龄小的孩子介绍给合适的买家:“呃。我想到了一个合适的:颜员外家要一批女婢。若是事成了,要给我一成的中介费。”
“好。”青叶知立马答应。
那颜员外是瓷器商人,姓颜名福古,字子乐,号酒入醃笃。现有二子三女,长子佑祥,三女筱杏,五子佑谙稻氏所生。二女春笛,四女钰倩妾室蔺琳佳所生。林氏的妹妹咏菡来投靠他,带着她的丈夫古今经,儿子古柏连,女儿古荍铃。
之后大丫又跟女侩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虽说是白天,但是房屋之间挨的很近。走在里面真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巷内也非常的潮湿,如果在这儿多待一会儿,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女侩在一座破旧的院前停了下来,她轻轻的敲了敲门。大丫感觉她只要再用力一点儿,房子就要塌方了。
“啊,谁呀?” 里面传出沙哑的男声,并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烟味。
“是我,李嬷嬷。你们家女儿找找可能的买家了。”女侩大声说。
“哦!是你呀。” 男人打开门。
看到女侩进来,男人就大声对屋内喊:“红花,黄花,蓝花,绿花,你们快出来,你们有地方可去了。”
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女孩儿出来。
接着男人就跑到了屋内,把四个女孩儿拖了出来,大丫看着都觉得比自己大,模样虽不算好,但也不像旁边的男人那样贼眉鼠眼的。
“爹爹,为什么要把我们卖掉?我们可以干很多事情,就让我们留在您身边吧!” 一个女孩儿哭着说,她的左眼角有一颗泪痣。
“啪”还没等他把口中的话说完,那男人就一个耳光打在了她脸上。
其他女孩见状,都不敢吱声了。
“哼。”男人盯着那女孩怒吼:“好你个红花,问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卖掉?还好意思?你们娘儿五个都是赔钱货,赔钱货。不卖了你们,我拿什么去赌?”
“我们不是赔钱货。” 红花小声嘀咕。
男人又是一巴掌打过去,这次红花竟然吐出了鲜血,脸迅速就肿了起来。
女侩或许是见怪不怪,非常平静。
“行啊,都是像着那丑娘们的,快带走。”男人说。
此时,大丫觉得这个男人真恶心:你长得跟个老鼠似的。还好意思说她们娘。我看到是你糟践了这四个小女孩儿。
女侩带着大丫和四朵花儿,前往下一站。
看着那被打的红花,走路晃晃悠悠的,大丫就好心去扶她:“你没事吧?”
红花笑了起来,虽然看起来有点儿怪:“谢谢你。我爹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你不认识我,竟然还愿意扶我。”
陆陆续续集齐了十七八个女孩儿,她们被卖掉的原因千奇百怪。
颜府门口挂了大红灯笼和彩带,还有箱型门墩。女侩叩门,一个小厮拉开门见是昨日上门的女侩,问:“这不是李妈妈吗?你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是,麻烦小哥通禀一声。” 女侩笑着说。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领着她们走。
进了颜府,大丫看到了很多之前没见过的东西,很是兴奋。如:路竟然是用白色石头铺的,虽然看不出是什么石头,但是一定是上好的。斗拱上,竟然还挂着铃铛,那应该就是桂花姐儿说的风铃吧!
“不要东张西望。”女侩拍了拍大丫的小肩膀。
大丫似乎是被吓到了,抖了一下,然后才小声的说:“好。”
经女侩这么一说,她再也不敢去看那些新鲜玩意儿了,就只盯着地上看。但地上也有很多好看的,有些地砖上还刻着梅花,菊花这一类的,有些旁边还注的字,可惜大丫只零零星星认识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这篇文章,我查了不少资料!
第7章 南宫先生?
“叮咚,叮咚。” 外面下起了冰雹,打在砖瓦,听起来就像在敲锣一样清脆。
又在像迷宫一样的宅院里走了好一会儿,她们来到了一个院子里。
“常嬷嬷,人奴婢领来啦。” 领路的丫鬟喊了一声。
“李妈妈,好久不见呀!”常嬷嬷说。她坐在一个雕刻着梅花的板凳上。
“是啊!你们都站好,让常嬷嬷挑看看。”女侩说。
“这批女孩怎么样啊?”常嬷嬷边问边玩着手里的小滴溜。
女侩说:“当然都是挑好的。”
常嬷嬷站起来,一一看过女孩儿。当她看到红花和大丫的时候,就奇怪地问女侩:“哟~ 这是怎么回事呀?这俩女孩儿,一脸上肿了。一个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这也太小了吧!”
女侩解释:“被卖的来的总是有些原因的嘛!那个脸上肿的,虽然形象不太好,但是干活儿可是一流。那五六岁的,虽然年纪小了些,但是好和府里培养感情,当个忠仆啊!”
“嗯~ 你说的倒是,一个多少钱?”常嬷嬷说。.
“还是老样子。”女侩说。
“好。第一排,从左往右数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过来。还有那个穿青色衣服的。哎,不是你,是那个矮的。哎,对。还有那个胖嘟嘟的……” 常嬷嬷一连点了好几个人。
“啊,一共十人,五十两。你带着李妈妈去账房拿。” 常嬷嬷对领路丫鬟说。
此时大丫的心里非常失落,因为她并不在选中的人其中。“应该又要和女侩去找其他买家了吧?这里的环境真的是很好,风景也非常优美,真想一直待在这里。在经过后花园的时候,小树,假山都给我很踏实的感觉。” 大丫越想越难受,竟然要离开如此好的地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路,从远处走来了一个大丫鬟。她一边喘气一边小声说:“总算赶上了。”
“彩蝶,怎么啦?” 常嬷嬷问。原来那丫鬟叫彩蝶。
彩蝶站好,大声说:“祖母让我传话。请常嬷嬷从今日进府的这批人儿中挑个年纪小,又可人的,沐浴更衣后,亲自给南宫先生送去。”
“彩蝶,你可知为何?”常嬷嬷脸疑惑。
“我不知,主母只叫我传话,为告诉我缘由。” 彩蝶摇摇头。
“那你去禀告主母,我明白了,定会好好办事。”常嬷嬷说。
“我这就回去禀告主……” 彩蝶马上就要走。
大丫刚才也听到了那丫鬟彩蝶说的话,非常想问一声。“嬷嬷,你看我可以吗?” 但是又觉得这样太不好,心里非常纠结。但是看着常嬷嬷,也不太像会选自己,所以还是决定搏一搏。
此时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就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嬷嬷,您看我可以去南宫先生那里吗?”
“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常嬷嬷没听清。
可是常嬷嬷不问不要紧,一问大家都盯着大丫看,空气好像凝固了般,大丫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我说您看我可以吗?”
“嗯,你确实是勇气可嘉,不过……” 常嬷嬷一拍桌子,吼到,“在长辈说话的时候,你怎么可以打断?”
大丫向常嬷嬷鞠躬,说:“嬷嬷,我知错了。” 毕竟自己是知错犯错了。
“呼。”常嬷嬷舒了一口气,“看在你及时认错的份上,就给你去南宫先生那儿的资格吧!”
“谢嬷嬷。”大丫当时可开心了。
就在这时,那领路丫鬟正好回来。常嬷嬷就说:“你回来了真巧。就麻烦你再带她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吧!”
洗完澡,又穿上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裳,她又趁大丫鬟不注意把耳环又塞进了新衣服里。
回到院里的路上大丫小心的问旁边的丫鬟:“你好,请问南宫先生是什么人呀?”
“这你都不知道,真是没见识。南宫先生是我们茳国出了名的良师,他交出来的人,个个飞黄腾达,我们主君为了请他来教三哥费了好大功夫呢!还有些人慕名而来。” 那丫鬟面无表情地说,应当是不情愿多跑一趟。
回到院中,常嬷嬷又带她去别处。
这次过了一小会儿,就来到了另一间院子里,那个院子名叫“邯霄堂”,院子旁边则是一个高高的阁楼,不知是干什么的?总之有股浓浓的书卷的味道。
常嬷嬷扣门,不一会儿就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把门打开,领她们进了正屋内,他叫大丫站在墙角的位置。
屋中有一个老爷爷,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妇人。她进来的时候,老爷爷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而中年男人却是全然关注老爷爷,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而妇人看她进来了,只是撇了一眼,好像早料到似的。大丫猜想那老爷爷应当就是南宫先生吧!看起来鹤发童颜的。而妇人应当就是这府中的祖母吧!因为是她叫常嬷嬷挑的人,所以自己进来也不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