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江初江柳是没考上,自暴自弃,所以才跟林克军结了婚,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当然考上了,首都的学校,昨天……”江柳正准备说昨天我们一家人还开酒庆祝了呢,林克军对她摇了摇头。
别说。
江柳想到了自己的情况,改了口,“录取通知书还是我们班主任连夜送来的,我父母特别高兴,还开了酒呢。”
任玉良望着她:“那你为什么没去?”
江柳当然想去啊。
可在她的记忆里,她昨天才拿到录取通知书,过了年开春去报名,本来好好的事,结果一觉醒来,林克军说现在是1979年,她能怎么办?
录取通知书到的时候是冬天,现在是夏天,这日子是真不对,江柳没法骗自己。
“我是想去的。”她说。
任玉良还想再问,林克军打断了他,“先吃菜吧,吃完再聊,菜都要凉了。”
林克军边说边给江柳夹着肉,“你多吃点肉,好好补补身子。”他又去找服务员多拿了一个碗,然后给江柳盛了一碗汤。
林克军这样照顾她,江柳怪不好意思的,“我自己来。”
江娇这会好像气消了,小声对任玉良说,“你看他们多恩爱啊。”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任玉良的表情。
任玉良神情淡淡的,嗯了一声。
难道是她猜错了,刚才她还觉得任玉良对江柳旧情未了,看来是她多想了。
江娇想通后,心情好多了。
也是,江柳都结婚嫁人了,早就不清白了,任玉良怎么可能不喜欢她这样漂亮的大学生,还喜欢已经嫁人的江柳呢。
江娇想到自己也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一下子又信心十足起来。
任玉良长相英俊,家挺出身好,还吃香的大学生,这样的人是江娇上辈子渴望可不可及的。
她重活一世,碰着这样的好男人,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江柳认认真真的吃着饭,吃完饭,她还特意问了林克军饭钱是多少。
林克军没说。
“你不说我去问他们了,”江柳指着国营饭店的工作人员,“价钱都在那,一问就知道了。”
林克军无奈,还是说了。
四菜一场,可不便宜,好几块钱呢。
江柳听得都心疼钱。
任玉良想付钱的,可林克军没让,还说了,“我比你大,哪有让小的请客的,这次我请。”
“那下回林大哥可就别跟我抢了。”任玉良说。
“好,听你的。”林克军道。
吃完饭,林克军跟江柳就要去坐乡线车回家。
没想到,任玉良也跟着去了。
江娇都急了,“玉良,你不是要回家吗,票都买好了。”任玉良原先是他们县里,后来父母工作调动了,现在全家搬到市里去了。
江柳可不想任玉良现在去她家,
换了别的时间,她都欢迎,可现在不行,她不想在任玉良心里留下坏印像。
江柳不是什么大方人,为这录取通知书的事肯定要跟她吵的,她不想在任玉良面前像泼妇一样。
任玉良可是个难得的金龟胥。
别看任玉良现在家里只是普通职工家庭,等九十年代,任玉良他爸就辞职下海,那赚的钱真是数都数不过来。
只要是玉良不去,她保证有办法说服她父母,让江柳不再揪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事不放,最后将这事轻描淡写压下去。
任玉良是个有主意的人,他还是要去江家。
江娇心里一沉,趁着任玉良去买东西的时候,赶紧找了个能打电话的地方,拔了大队的号。
电话通了。
江娇声音焦急,“叔,你快去让我妈,让她接电话。”
她得提前跟她妈打声招呼,她可是好不容易跟任玉良定亲的,绝对不能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坏了她的大好姻缘。
她妈一定会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