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国活了这么多年,这点还是看得清的。
不过到底是养了十九年的女儿,还是有些感情的,理智跟感情是两回事。江跃国怕等会自己反悔,抬脚回了自己屋,“这事就这么定了。”
江娇盯着江跃国的背影,喊道,“爸,你可记清楚了,是我赶我出门的!不是我不认你当女儿!”
再回江家是不可能了,江娇心里格外难受,这会也没有再跟江长松周旋的心思,“我回屋收拾东西。”
等会她找任玉良去,任玉良的父母可是干部,开个证明不难的。
江娇走的时候还在想,等会去找任玉良的时候,她得把自己弄得再凄惨一点。
江娇回了自己屋。
她把门窗全给锁上了,确定外头没有人之后,她弯腰钻到了旧书桌的下面,伸手去翻那个土砖。
她记得当初重生的时候,怕自己忘事,就把一些得要的事记在了一个小本了上。
她得把这东西拿走。
江娇扒开土砖,里面什么都没有。
东西呢?
江娇动作太大,头撞到了旧书桌上,她疼得叫了起来。
她小本子呢!
那个记着事的、特别重要的小本子!
这屋是她跟江柳住的,她没动,那肯定是江柳拿的!
江柳拿走了她的小本子……
江娇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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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
陈爱雪跟陈爱菊说要回娘家,想让陈爱菊跟她一块去。
江柳不同意,“我妈脸上有伤,小姨,等我妈脸上的伤好了再回去,你要是想走,等会让我哥送你去坐班车。”
“大姐,你真不送我回家啊?”陈爱雪巴巴的看着陈爱菊。
陈爱菊摸摸自己有些肿的脸,摇摇头,“过几天吧。”她顶着这脸伤回去,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江跃国打的她。
她跟江跃国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可不敢这样丢脸。
所以,任是陈爱雪再苦苦哀求,陈爱菊都没有同意。
她是疼小妹,可在她心里,儿子丈夫更重要。
陈爱雪闷闷不乐,坐在那不说话了。
陈爱菊要去厨房做饭。
江柳让她先敷药。
敷完药,江柳刚闲下来,大哥江长松就过来找她了,“二柳,你真要回去上大学?“他问。
江柳点点头。
去!
江长松担心道,“你身体吃得消吗?你还怀着孩子呢,要不,等明年孩子生了,你再去。”他就是觉得这样劳苦奔波的,怕江柳身体受不了。
要回大学名额,可不是嘴上一说的事,要去打证明,要拿证据去学校,就算成功了,以后还要上课呢,带着孩子怎么上课?
都是问题。
江柳道:“大哥,这事我心里有数的。”
江长松看着她,低声说:“去年有个女知青为了返城,偷偷去黑诊所打孩子,后来死在手术台上了。”
江柳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大哥怕她为了上大学,把肚子里四个月的孩子给流掉。
确实,不要孩子是上大学最快的办法了。
少了孩子这个牵挂,她跟林克军离婚也更加顺理成章了。
江柳很烦恼。
按理说,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婚姻跟孩子没多深的感情,可以不要的。可真正让她去医院打掉孩子的事她又做不出来。
孩子是无辜的。
说到底,江柳还是不够心狠。
要是换了江娇,肯定打了孩子去学校,果断跟林克军离婚,然后在学校找个前途光明的,这辈子就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