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把烟别在耳朵上,没抽。
这拖拉机后头就是草垛子,可不敢抽,万一点燃了,他可是要赔钱的。
拖拉机声音大,说了话也听不到,林克军跟跟江柳安安静静的坐在草垛子上,林克军挨江柳很近,这拖拉机有点颠,铺了草好一些,但是他怕江柳没坐稳颠下来,就守着。
江柳想着自醒来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叹了口气。
书中也说了,日子总不会那么顺遂的。
事来了就想法子解决,慢慢来吧,总会过去的。
江柳又打起了精神。
拖拉机到了县郊,林克军扶着江柳从草垛上下来,“王兄弟,谢谢了,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老王笑着,开车拖拉机驶进了养牛的村。
这里离县城很近了。
到了县城,林克军趁着天还没黑,供销社商店还没有关门,想去买些白糖饼干罐头什么的,可是江柳却想先去客运站,她想现在就去买车票,立刻回家。
江柳这样跟林克军说,“票钱算我借你的,我回家到就还你。”
她以前过年的压岁都攒下来了,虽然不多,但是买车票的钱是够的。
“结婚证你也看过了,咱们的事我都跟你说清楚了,现在咱们是两口子,回娘家不能空着手,”林克军都说了好几遍了,他都说累了。
再说了,“你看这会,天都快黑了,路们买了车票,就算是到西城县了,也得半夜了,到时候住哪?总不能半夜三更空着手回你家吧。”
也不可能半夜一路走回去吧。
林克军说的这些江柳都知道,可她就是想早点回家,早点见到家人。
江柳说:“我家不讲这些虚礼,东西什么的不重要。”她心想,她以前回家哪用带什么东西啊,她妈压根就不计较这个。
她家人可好了,压根就不是势利眼的人。
林克军盯着江柳看了一会:“你多大?”
“十八啊。”江柳想也不想回答。
林克军明白了。
得,江柳这会记忆还留在两年前,他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啊。
“行,听你的。”林克军还是带着江柳去了客运站。
可惜,这个点客运站早就停了。
江柳又说去火车站看看,去了后,发现没有到西城县的,长林县跟西城县本来就离得近,坐大巴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到这两站的火车少。
只能在长林县住一晚,明天再坐车回去。
林克军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小旅馆住宿。
“介绍信呢?”
“在这。”
钱也带了。
林克军正在办,江柳赶紧过来跟旅馆的同志说:“同志,两个房间。”
“两个?你们不是两口子吗,怎么开两间房?”旅馆同志上下打量着江柳,又看看了林克军,心里生疑,这两人真是两口子?
她冷着脸,“户口本带了吗?”
这要是没证件,那可别怪她举报了。
“带了,这是结婚证,您看看。”林克军说着,“刚才在路上拌了嘴,她闹情绪,您理解理解。”
旅馆同志仔细的查看户口跟结婚证之后,这才放过。
脸色好看不少:“行,那我就开一间了,这过日子得精细着心钱,两间房多浪费啊。”给了一把钥匙。
林克军拉着脸色不太好的江柳往里头走。
江柳想甩开林克军的手,没甩开,“你放手,我会走。”又说,“我不会闹情绪的。”出门在外,有些事没办法。
她知道这个道理。
林克军确定江柳不会非要再开一间房,这才松开。
出门在外,总得忍忍。
林克军用钥匙打开房门,是个不大的屋子,摆了一张床,旁边还有个书桌,还有一个小小的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