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点伤口根本算不上什么,顶多割破了点皮。他之所以叫得这么厉害,全然是因为自己的脑补。
但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现下听见赵乔这么问,新仇旧恨叠在一起,他一时抑制不住恼怒,怒吼道:“你来被割一刀试试?”
苏嬷嬷原本侍立在一侧,听见他这么说,怒气冲冲地冲上去就是一脚:“还敢行刺陛下!简直是狼子野心!”
……???
他那句话只是假设!假设懂不懂!
李逞英上下两辈子,都没有今天一天加起来受的伤多,他终于无法忍受,破口大骂起来:“我草你妈!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老天爷!你听见了吗?!”
在他喊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赵乔便急忙拉着苏嬷嬷后退了几步。
她一边忌惮地看着李逞英,一边同苏嬷嬷耳语:“这些话你可曾听过?”
苏嬷嬷也神色警惕看着那边,摇了摇头:“陛下,并无。”
赵乔看着李逞英的视线变得冰冷,她冷笑一声:“是了,这些话便是那咒语。千万要当心他接下来的咒术。”
苏嬷嬷顿时一脸肃然地点点头,也同样用冷冰冰的视线看向李逞英。
李逞英尚不知他骂的所有话都已经被赵乔记在心头,并成为了他使用咒术的有力证据。
此时见到赵乔和苏嬷嬷对自己退避三舍,他情绪更加激荡起来,死命撑起手臂,朝着房顶的方向竖起中指。
面目狰狞,形色癫狂:“我草你妈啊!”
骂完这句,他气急攻心,呕了一口血出来。
随后便在自己仓皇不定的神情中重新倒了下去,好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
“陛下,现在怎么办?”苏嬷嬷担心打草惊蛇,说得格外小声。
赵乔拧眉,猜测道:“他应当是法力不足,耗损太过,这才在施咒中途倒下了。”
苏嬷嬷激赏不已:“不愧是陛下,果然明察秋毫!”
二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见李逞英一直没醒过来,苏嬷嬷主动请缨,大着胆子上前去踢了他两脚。
李逞英紧闭着眼睛,没有半分醒过来的迹象。
苏嬷嬷略略松了口气,转过头道:“陛下,看来这小子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不小心瞅见另一边依旧还在玩泥巴的郑招妹,她犯起了难,“现在可如何是好啊?这一个晕了,一个傻了……”
赵乔沉吟片刻,便吩咐道:“嬷嬷,你去卫国公府,就按先前的说辞说一遍。再把他送到慎刑司去。”
“至于这个人。”赵乔看向郑招妹,想起后宫那群闲得发慌的男子,“不如就封他做个侍君吧。”
苏嬷嬷大惊失色,痛心疾首:“陛下,这怎么能行!到时候天下人都会误以为,您对一个傻子也能下得去手!”
赵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苏嬷嬷沉痛地点点头。她家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实在付出了太多。
赵乔看了看房顶。她还记得李逞英倒下之前那奇怪的手势。
他的咒术,很有可能就是关于屋顶的!
屋顶?
赵乔又想起来一个人——龙傲天!
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人,他就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这不是巧了吗?
赵乔此前并未怀疑过龙傲天。这人虽然也形迹可疑,但从没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可现在一回想,那别出心裁的出场方式。岂不是说明,他很可能与异族勾结,甚至就是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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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秦侧君求见。”
听见来人禀告,赵乔从奏折中抬起头来。
今日没从李逞英和郑招妹那里问出什么,她还等着批完奏折再去审问一番龙傲天。因而此时除了有些疑惑,还有些不耐烦:“他来做什么?”
前来禀告的宫侍神情隐忍,既像是尴尬,又像是尴尬,总之一言难尽。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吞吞吐吐地回道:“秦侧君说……说他来请罪。”
“请什么罪?”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