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君,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贴身侍从迎上前来。
秦书跑出来之后还有些惊魂未定,急急忙忙便道:“这个郑侍君简直不是人!他竟然叫人在寝殿里面虐杀大型犬!”
“啊,这也太可怕了!”贴身侍从也从没听说过这么残忍的事情,当下比秦书还慌张起来,“这郑侍君怕不是个变态吧?!”
“咱们快跑吧侧君,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秦书被拖着跑的功夫,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分明是日光和煦的午后,他却觉得面前这栋大殿无比阴森!
这一天,陛下新封的侍君集疯子、傻子、变态于一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不消片刻,这事便传到了宫外。
有写书人想着,这侍君性格这么差,那想必一定长得很美,才能让陛下如此爱惜吧?
于是京城众人发现,这阵子的流行话本很是上头——《疯批美人原是白月光》、《帝王心尖宠:傻子哪里逃》、《我是变态,你是否还爱?》……
这些都是现在的赵乔不知道的。今晚她还是去了关雎宫。
但甫一走进去,她便敏锐地发现,李珺言情绪有点低落。
“怎么今天不画画了?”赵乔屏退周围的人,上前去坐到了李珺言的身侧。
以往她这个点来的时候,李珺言总是在作画,今日却只是看着桌案上的吃食发呆。
听到赵乔的问话,李珺言微微抿了抿唇,垂下了眼,鸦羽似的眼睫打下一片阴影,在洁白如玉的面孔上留下了一星点阴翳。
赵乔执起他的手,和缓了声音问道:“是在为后宫添的新人不高兴吗?”
李珺言终于抬起眼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好似蕴着波光。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便好似覆上了一层柔软的薄纱,带来十足的静谧感。
赵乔挤开他的指缝,把自己的手指强势插|入进去,与他十指相扣,打破这番静谧,才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
“朕不喜欢看到你不开心。”
李珺言手指动了动,反手握了回去,轻轻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也是轻轻的:“陛下这么说,我就不会不开心了。”
他说着,红润的唇瓣在灯光的润色下像是裹了一层釉色,泛着蜜一般的光泽。
赵乔倾身吻了一下他的唇,眼神清亮,一身正气:“朕对他们只是玩玩而已,你别想太多。”
赵乔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心虚。在她看来,她的确只是“玩玩”而已。
李珺言不知信没信,但脸上却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
见他如此,赵乔便凑得更近了一些,正要说些什么。
不经意间却注意到了桌案上的点心。
这点心呈长条状,圆头圆脑的,名唤枣泥酥。
里面裹着暗色的枣泥,外面是一圈金黄色泽的油酥面,最外层还撒着几粒芝麻,看上去便香酥可口。
在选秀时,赵乔便听苏嬷嬷提过一嘴,李珺言喜欢吃家里做的枣泥酥。
现在看到这枣泥酥,她便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另起了个话头:“京墨,你想家了吗?”
李珺言闻言一怔,看向赵乔,却摇了摇头:“陛下就在这里,我又怎么会想家?”
而且,将军府很早便只有他和阿姐了。自阿姐成了不败将军,常年在外,将军府便只有他一人。
对李珺言而言,在宫中的日子虽略显沉闷,但宫外也不见得就很快活。
赵乔不知他所想。只觉得他强颜欢笑的模样让人心疼。
她道:“待你成了朕的皇夫,便不能回门了。不若趁着现在,朕与你一同回去省亲。”
“陛下有心了。”李珺言却摇了摇头,“如今阿姐不在府上,回去也无益。”
赵乔深觉自己今日忙于异族一事,忘了许多事情。此时便顺势道:“说来,这事还未同你阿姐言明。朕明日便修书一封告知她。”
二人说了会儿话。多是赵乔在说,李珺言听着,时不时搭一句话。
见他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模样实在乖巧,赵乔忍不住上前用唇轻轻贴了一下他的面庞。
李珺言的隽秀面容上飘起两团红云,越发显得他面颊粉扑扑的。
赵乔又觉得他像只兔子了。
她看在眼里,心里欢喜,不由得又要去轻啄一口他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