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抚卿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大抵是都将自己带入了那个娇妻美妾、权财双得的小徒弟了吧。”
姬冰玉鼓了鼓腮帮子,她现在的心情憋屈得仿佛看了一百斤古早小说似的,整个心气都不顺起来。
“后来呢?”姬冰玉有气无力道,“你别告诉我,那个大小姐最后原谅了小徒弟?”
要是那样,她怕不是要被气得当场横生心魔、
“怎么可能?”
郦抚卿奇怪地看了姬冰玉一眼:“我举这个例子不就是为了证明那些女魔使会剥皮挂墙头吗?”
“所以后来当然是女魔使将那渣男的皮给剥下来,挂在了墙头上啊。”
“那几个女魔使下手很有分寸,吊着小徒弟,让他疼了七天七夜才将将断气。”
姬冰玉:谢谢,爽到了。
尽管先前的铺垫太长以至于姬冰玉一度怀疑这是个传统追妻火葬场抱得美人归的故事,不过万幸结局令人无比舒爽。
郦抚卿道:“小师妹喜欢这个故事吗?”
姬冰玉毫不犹豫道:“喜欢!”
“是啊,虽然这些行径正派不喜,但我莫名觉得,小师妹你大抵是会喜欢她们的。”
姬冰玉脑中幻想出了穿着赤红黑衣的飒爽姐姐一起手剥渣男皮的景象,顿时热血沸腾,恨不得当场大喊“带我一个”。
一不留神,她口中就带出了话:“那这些女魔使们如今身在何处?”
姬冰玉有些疑惑,这些女魔使们雷厉风行、快意恩仇,简直活得好不潇洒。有这样的女魔使在,西魔界又怎会是现在的样子?
“她们……不在了。”
郦抚卿低垂下眼帘,明明他平日里不是瘫着脸,就是在邪魅一笑,可姬冰玉莫名觉得现在的他有了几分不同于遗忘的冷凝与悲伤。
“她们当日被人诬陷算计,在她们动手后,反咬一口说她们滥杀无辜,又做下重重糟心事,诬陷她们,逼得她们去魔渊自证。”
“可这没做过的事,又如何自证!”
郦抚卿‘嘭’得一声锤了下桌子,气得眼睛都红了:“就是仗着本尊当时流落凡尘!否则本尊定是要将魔渊里的鬼东西连带着那群长舌郎,一起剥了皮扔进刀山火海里!”
这事曲折离奇,连姬冰玉一个旁观者都听得叹惋,更何况是郦抚卿这个真正认识她们,与她们交情甚笃,甚至一起喝酒打架过的人呢?
姬冰玉不想引起郦抚卿的伤心事,她故意道:“师兄,你真的打得过魔渊里的东西?不会直接被对方打趴下吗?”
天道早与她说过,在魔渊中即将诞生一个极恶魔君——这同样是原著轨迹以外的事情,是姬冰玉以一己之力崩了原先支撑这个世界的天柱后,某些特殊的碎片落在了魔渊,而魔渊本就在几百年前吸收到了不少世间邪气,一来二去,倒是越发强劲了。
郦抚卿心中同样没底,但他不愿在小师妹面前露怯,于是信誓坦坦道:“呵,这天下,没有什么能令本尊折腰。”
“很好,大师兄有志气。”
姬冰玉比了个大拇指,淡定地掏出了自己还是玉米棒子形态的唢呐。
“为了庆祝……唔,就为了庆祝大师兄的志气,我给大师兄吹一曲唢呐吧!”
郦抚卿瞪大了双眼:“不必——!”
他的话没能说完。
只见下一刻,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喊从那根金灿灿的玉米棒子里传出。
“啊————”
如泣如诉,如哭如叫,如鹅又如土拨鼠。
一首如梦似幻的《入蝶》硬是被姬冰玉吹成了凄凄惨惨的《入坟》。
这他兔的入得还不是普通的坟,这动静,必须是刨了土拨鼠家族的祖坟啊!
郦抚卿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悲伤转向木然,最终终于定格在了暴躁上。
“姬冰玉你放下唢呐!老子又要失眠了!”
眼见大师兄恢复了正常,姬冰玉立即乖巧地放下了唢呐,她微微有些遗憾道:“可惜沈师兄教我的这首曲子还没完全领悟,不让就能将它记录在我的《离谱》上了。”
是的,随着逐渐适应唢呐的存在,姬冰玉已经开始着手在《离谱》上进行记录了。
可惜这《离谱》是真的离谱,普通的曲子即便姬冰玉写上去后也会消失无踪影,必须是她熟练掌握并且充分调用了情感的曲子,才能被记录。
比如姬冰玉改编自乾明真人的成名曲《阴风灵堂》,它有幸成为了《离谱》上的第一首曲子,姬冰玉还特意去找乾明真人汇报过此事,并当场演绎了一遍,差点被对方一脚踢下缥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