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这和姬冰玉有什么关系呢?
姬冰玉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作为一个女人,也作为钟子期的朋友,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他的错误思想。
于是姬冰玉拉住了气得脸色通红的凤飞霜,双手抱胸,斜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钟子期,又模仿了一下平日里大师兄郦抚卿的笑容,邪魅地勾起嘴角。
“哦?男人嘛。”
钟子期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你、你干什么!”
姬冰玉邪魅地勾起嘴角:“鸭头,别嘴硬了,你刚才那句话就是想勾引我,我懂的。”
钟子期一脸骇然:“我没有!”
姬冰玉更邪魅地挑起眉梢:“呵,鸭头,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我承认你的小花招勾引到我了。”
钟子期气急,疯狂摇头:“我没有!”
姬冰玉邪魅得整张脸都在舞动:“鸭头,你在说气话,我不信。”
而后的一整节课,无论钟子期说了什么,姬冰玉都用“你在说气话,我不信”“呵男人,不要再欲擒故纵了”这两句话怼了回去。
除此之外,剩余无法说话的时间,姬冰玉都直接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钟子期,只要和他对视,就会开始邪魅地舞动起五官,简直快要把钟子期逼疯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不对,不是女人,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这一刻,钟子期终于又想起当日在试炼时被姬冰玉“扬起骨灰”时的恐惧。
而姬冰玉越战越勇,她在这样的追逐中寻觅到了久违的乐趣,刚一下符箓课:“鸭头啊,你怎么不理我了?害羞了?你别——”
“姬冰玉!”钟子期咬牙切齿,“我错了,我道歉!”
求求你别在继续了!
被姬冰玉这么折腾了一节课,就连凤飞霜的气都已经消下去了不少,颇为同情地对着钟子期投去了一瞥。
惹谁不好,偏偏惹姬冰玉这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家伙。
凤飞霜默默在心底为钟子期祈祷了0.0000001秒,而后就继续幸灾乐祸了下去。
谁让钟子期欺负她呢!活该!
姬冰玉收回了所有的邪魅,循循善诱道:“知道错了?来,说说看自己错在哪儿了?”
钟子期:“?”
他总觉得姬冰玉的口吻不太对,但为了自己不再遭受惨无人道精神摧残,钟子期立即道:“我之前不该说那些话。”
这句话一出口,后面的句子愈发流畅了起来。
“我不该用那样轻蔑的口气提起‘女人’二字,也不该胡乱在心底猜测凤师姐和旁人的关系。”钟子期越说越顺,到了最后,竟是对着凤飞霜抱了一拳,“此番是子期之过,师姐若要责罚,子期毫无怨言。”
按照年龄和两峰主人的关系,钟子期确实该叫凤飞霜一声“师姐”。
凤飞霜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摆摆手,连连道:“不必不必!子期师弟太客气了,我作为师姐也有错,不该之前口气那么差,反倒引起他人的误会。”
姬冰玉欣慰道:“就该如此嘛。你看,你被别人随意揣测,心里也不好受吧,将心比心,以后千万别在这样了。”
谢喻安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一幕,深深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自己自从来长清门后,整个人的智商都被拉低了不少。
若是放在以前发生这种事,谢喻安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权衡利弊,谨慎观察凤家与钟家的关系,在其中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给自己谋求来更大的利益。
而现在,谢喻安只想静静地坐在桌前,泡杯热茶,任凭旁人嬉闹,只他悠闲笑看风云。
这一想法冒出后,谢喻安不禁有些茫然。
他以前,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想法。
谢喻安一反常态的沉默暂时没有被姬冰玉发现,她见两人说开,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钟子期的肩膀。
“那个,鸭头啊——”
糟糕!一时间顺口没改过来!
果然,下一秒钟子期咬牙切齿地回过头:“姬冰玉!”他被气得昏了头,一时间竟是顾不得君子之风,骂道:“我日你爹!”
这样的粗鄙之语本不该被任何一个坐在这里的人说出口,可钟子期不同,他曾因妻妾争斗被送往过凡俗界最困苦贫穷的地方,见识人间疾苦的同时,也学了不少粗俗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