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南渊一落地, 所有的丧尸齐刷刷伸长脖子，流口水望向南渊。
丧尸头头吼了一声维持秩序，一些“营养不良”的丧尸只好继续搭建梯子。
而丧尸头子则仗着体型大, 速度快, 第一个向南渊冲过来。
南渊的夜视能力很强，他看了看, 果然, 那十几个能量强的丧尸跑得最快。
他调用异能, 光线点亮浓墨般的夜色, 让一切能量波动都无所遁形。
丧尸群受不了强光，哀嚎着躲避。
领头的几个丧尸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虽然也被刺激得眯起眼睛, 但还是在往南渊这边冲刺。
南渊放出食血草。
食血草开始裂变生长。
丧尸头头的注意力被食血草吸引。不止他, 其他所有丧尸，都像闻着肉味的狗，循着食血草前进。
南渊讥诮一笑，减弱了光异能。
冲在最前方的丧尸, 已经跨进食血草的包围圈。
食血草瞬间暴长, 蹿高几米，茎叶也变得粗大, 腐蚀性液体喷射而出。
丧尸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抓起一把食血草叶子就往嘴里塞。
南渊不时丢一颗能量球给食血草。
他控制着光线, 利用光异能, 压制丧尸群的进攻速度, 冷静观察丧尸和食血草的打斗。
食血草裂变出一片绿浪, 茂密的茎叶将丧尸层层包裹。
南渊和食血草打过多次交道, 深知食血草奉行斩草除根的原则, 不管是大型狮子还是人类，落到食血草从里，不超过一分钟就只剩下一副骨架。
南渊按下了秒表，食血草似乎不太消化丧尸。
食血草吞掉第五个丧尸时，南渊有了谱，他释放出强大的光异能，照亮了整片夜空。
在丧尸的哀嚎声中，南渊拎起食血草，回到飞船。
程飞茂鼓了鼓掌，“丧尸回巢了。”
透过舷窗，成群的丧尸不再执着于飞船，都掉转方向，往地下基地走去。
南渊放出一群机器人，设定好程序，让机器人跟回去观察。
“飞船往基地方向开。”南渊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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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舒舒牵挂着南渊那边的局势，一睡醒就习惯性打开手机。
“早啊，南渊。”陶舒舒说着，拉起南渊仔细观察。
南渊却猛地别过头去，“舒舒，你睡醒了？”
他的耳根慢慢倏地红了，声音也闷闷的。
陶舒舒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南渊那边也能看到她，而她，早上刚睡醒，还没洗漱。
陶舒舒猛地将手机倒扣过去，冲到卫生间洗漱。
南渊闭上了眼睛。
舒舒似乎太着急，忘记了只要游戏打开，他都能看到她。
关闭视觉后，进化过的听觉似乎更加敏感。
他听到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碰掉了东西，接着又打开了衣柜门。
南渊轻轻咳嗽了两声。
陶舒舒从刚开始的不好意思中回过神，这才想起她没关闭游戏进程。
她的脸也烫了起来。
捡起手机，陶舒舒看到了屏幕上的南渊。
他紧紧闭着眼睛，略有些不自在地闭着眼睛，两只手还捂住了耳朵。
但陶舒舒，依然瞥见了他耳垂上的一抹红色。
他坐得很端正，手还抱着耳朵，本该是有些傻气的姿势，陶舒舒却不合时宜的想到，南渊的身材，还挺好。
她关闭了游戏。
磨蹭着收拾了东西，洗漱好，吃了早餐，等脸上的热度褪去，陶舒舒才再次打开游戏。
陶舒舒没提刚才的事。
南渊也默契地没有问。
陶舒舒轻咳了一声，问：“南渊，你在实验室里，是有什么发现吗？”
南渊拿起了一份报告，“我发现食血草提取液对丧尸病毒有效。”
南渊快速解释着报告的内容，他分析了丧尸的血液，陶舒舒捡回来被丧尸啃咬过带有病毒的骨头，以及环境的提取液。
再加上他晚上的观察，丧尸和食血草的能量，不兼容。
“丧尸是由病毒和能量双重作用形成。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无法吸收能量，人群中，普通人的比例不会为0。但病毒却能将整个星球的人都变成丧尸。”
“我猜测，病毒攻击人体，改变人类特性，病毒会在体内不断聚集能量。所以丧尸除了通常表现外，还表现得对能量敏感。”
“他们会不断追逐能量。”
不必再多说，陶舒舒已经信了南渊的猜测，追逐能量，这和他们猜测的世界本质一致。
“那食血草提取物呢？”陶舒舒问？
南渊指了指透明罩子里的食血草。
食血草根部还在分泌黑乎乎的粘液，陶舒舒看了看，并不是食血草的攻击武器，腐蚀性粘液。
“昨晚食血草吃了几个丧尸。不太消化，回来后，就开始分泌液体。”
食血草的进化和繁殖，本质也依靠能量。
南渊第一次看到作为植物的食血草“呕吐”，检验后，她发现，食血草吐出来的，正是失去活性的丧尸病毒。
“丧尸病毒，食血草母细胞，都会与能量发生反应。能量是有限的，双方在以前，食血草的细胞会一边争夺能量，一边杀死对手。”
陶舒舒眼睛一亮。
南渊总是将视线停在实验室里，此时他快速抬了一下头，就看到了陶舒舒若有所思的表情。
南渊收回目光，“舒舒，你想起来了吗？我们在荒星上，拿到过一张血清配方。”
那份配方，陶舒舒一度以为没用，发现材料收集不齐后，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果然，南渊是最棒的主角。这张配方就是主角待遇。”陶舒舒说，谁会想到，星系最没存在感的荒星上，居然有一张血清配方。
“嗯，我确实，得到了主角才有的东西。”南渊的目光轻轻扫过陶舒舒，又迅速收回，快到不留痕迹。
南渊拿出了那份血清配方，在荒星时他就经常研究，纸张边缘已经有些磨损。
南渊用仅有的几样材料，制作了一份半成品血清。
陶舒舒看了看，“南渊，所以丧尸也可以恢复。我们有很多希望。”
初试图用丧尸聚集能量，毁灭这个世界。
但是，丧尸也可以逆转为人类。初的计策，绝对不可能成功。
陶舒舒兴奋搓手，“只要找到剩下的材料，就能制作完整的血清了。”
她的声音轻快，听上去就很高兴。
南渊陪陶舒舒笑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最紧张的是时间，初不会给我们太多机会。”
“昨天我发现丧尸中有十个头领有自主意识，食血草处理了五个。结果触发了基地中的能量检测系统，我追到基地，发现激活了一套单向通讯设备，初应该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了。”南渊说。
陶舒舒皱了下眉，不太高兴，南渊又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情，她知道他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人类幸存者，可是，她就是会为他当心。
“是让机器人去的。我只是在外围监测能量波动。”南渊轻描淡写地说。
“舒舒，我比你以为的，更惜命一点。”
南渊今早第一次抬起头正视陶舒舒，他说的无比认真。
陶舒舒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
想和她相处得更久一些，所以不想死亡。
“嗯。”
陶舒舒给南渊氪了很多很多能量球。
南渊这才继续往下说，“初在末世一开始，就封锁了知识库系统，我们中没有植物学家，并不清楚所有材料的分布。”
收集材料，制造血清，让丧尸恢复都需要时间。
但偏偏，现在的每一分钟，都需要和初争夺。
陶舒舒在有些商城里翻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本植物名册，“那也只能尽力去找了。实在不行，只能继续从谢博士哪里着手。”
“嗯。”南渊打开了地图，“周严审问了精神系异能者，他的记忆里也说明，初会选定一些人接受精神暗示，成为丧尸后，他们也会牢记精神暗示。”
地图上，一些星球被南渊打上了标志，“这些星球还没被病毒感染，但是谢博士已经派精神系异能者去了。丧尸病毒，可能就藏在星球上。”
“现在我们要先拿到深水星上的武器。想办法恢复深水星的通讯，然后前往下一个星球。”
他们真正的目的地是红矿星，但是人工智能的分析能力强大，任何暴露意图的行为，都会引起警觉。
人类只能慎之又慎。
陶舒舒刚好还可以陪南渊两天，她拿出作业，一边刷题，一边看南渊忙碌。
屏幕上，南渊安排周严前去取来储备的武器。
又安排速度快的异能者和机器人一起探索深水星上的丧尸分布，顺便找找植物学书籍。
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后，南渊就开始研究搭建通讯系统。
陶舒舒刷着题，偶尔学累了，看到专注的南渊，她又充满学习的动力，继续奋笔疾书起来。
南渊也时不时看一眼陶舒舒。
她学习的确很好，读题很快，也从不污染卷面，刷刷刷就能写完一道题。
每次核对答案，她都会打上大大的红勾勾。
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到了陶舒舒手边。
南渊也伸出手，就好像触摸到了相同的光影。
总有一天，他可以真的看到舒舒眼里的光。
第89章
陶舒舒学习了一上午, 刷了好几套题，不仅把周末作业全都做完，还预习了一些内容。
南渊那头, 几件事也同步推进。
第二军团的战备库在地心深处, 幸好周严也算第二军团的高层，没费力气就拿到了武器。
战舰和飞船的武器库顿时得到了补充。
幸存人类们看着满满当当的武器装备, 都生出许多信心。至少, 现在人类的战力, 足以与人工智能一战。
将各种武器的使用方法都讲解一遍后, 周严笑道：“从这里到红矿星要经过五个跃迁点。每次跃迁前，都可以去补充一次武器，我知道好几个战略库。”
周严在地图上标出了他知道的几个战略储备库。
南渊却沉思起来, “每个战略库所在的星球, 都由丧尸占领。”
陶舒舒一听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
“还真是。”周严在地图上标记着，从前各个军团间并不团结，都会想方设法打探其他人的情报, 所以他能知道其他军团的战略库所在。
而初本就和各个军团都有联系, 几乎参与到人类的每一项决策之中，它也能轻易获取所有信息。
但周严还是想不明白, “初的战略到底是什么。”
现在，人工智能的战力集中在C1星系中央部分。外围, 则是丧尸星球, 以及一部分人类和人工智能各占一半的星球。
“战略储备星上投放丧尸病毒, 可以最快毁掉所有丧尸聚集起来的能量。”陶舒舒说。
“嗯。”南渊安抚周严, “不重要, 人类只需要胜利的结果, 不需要猜测人工智能的思维。”
陶舒舒仔细观察幸存人类地图，“其他没被丧尸化的星球，或许是在满足真实性的条件。”
陶舒舒从无数次和学神系统的斗争中悟出来，世界能量高度集中在某几个个体身上，世界就会脱离真实，从而被当做一本书而回收掉能量。
南渊看着食血草若有所思。
食血草可以分裂繁殖出铺天盖地的植株，也可以回拢成一个。
能和食血草争夺能量的丧尸也一样。他们失去个体思维，不惧怕能量，每个丧尸都有相同的目标——能量。换言之，他们是可以自由分散的食血草。
“初还真不容小看。”陶舒舒皱眉。幸好，她先从弱弱的学神系统那里找到经验，要是一开始就面对初，她说不定也会被迷惑。
南渊点点头，“幸好舒舒你发现了真相。”
趁着天还没黑，丧尸还在睡觉，南渊让机器人又去采集了许多丧尸血液。
在深水星只呆了两天，很多机器人的外壳就被腐蚀了，外表都有小洞。
食血草也萎靡不振，再也不愿意扎根在土里生长。
对环境敏感的金毛狮子，也始终呆在飞船上，一点也不闹着要往外跑。
深水星，只能用死气沉沉来形容。
夕阳掠过地平线。
深水星的第二个夜降临了。
丧尸齐刷刷冒头，那飞南渊设定了驾驶程序，绕着深水星平面飞行。
每飞到一个地方，看到的都是成群的狂热丧尸。
他们追着飞船奔跑，喉咙里发出嘶吼。
失去理智的样子看的人不寒而栗，就连周严也险些看吐。
南渊坐在飞船控制室里，冷静核程飞茂统计出来的丧尸数量。
他偶尔移开眼，看向陶舒舒的世界。
她正在厨房里，给红彤彤的苹果削皮。
南渊想到了在荒星时，她不知道红色的果子苦涩难吃，以为那是美食，总是塞给他吃。
刚这么想着，南渊就闻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气。
他的手边，凭空出现了几个果子，比末世之前的深水星特产水果更甜。
陶舒舒笑吟吟地说：“南渊，总是看丧尸也辣眼睛。吃点东西吧，我听说这是深水星的特产果实，好想尝尝。”
陶舒舒拿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
她享受得眯起眼睛，脸颊鼓鼓的，吃得很香。
南渊笑了笑，没辜负舒舒的好意，也拿起陶舒舒特意买的水果尝了尝。
鲜甜多汁，唇齿回甘。
陶舒舒问：“好吃吗，南渊？”
南渊点头，“好吃。”
“你喜欢的话我再买一点。”陶舒舒边咬着苹果，边操纵手机，又给南渊买了几颗水果。
控制室里都是清甜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