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期就直白的多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这两个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干出这么丢人的事,还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下说不定满京城都知道了,到底是哪户人家能教养出这么缺心眼的人?”
沈佳期连自己被流放后,连怎么在流放的路上乞讨窝窝头都想到了,结果却发现是一场闹剧,一惊一吓之后说话便没再客气。
今日就没顺气过,沈佳期心里憋着火,一路跟戚秋吐槽着,还扬言一会儿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两个缺心眼。
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前方被官兵围起来的街道。
谢殊的小厮等在那里,正四处张望,见到二人走过来连忙迎上前,“终于找到两位姑娘了。特别是沈小姐,快,快跟我来,我家公子找您有急事。”
沈佳期一惊,内心有些娇羞雀跃,喜道:“谢哥哥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只是担心我……”
小厮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领着沈佳期和戚秋去找到了谢殊。
谢殊站在满地狼藉当中,脚下扬起的黄土和几名受了伤的家丁彰显着这场斗殴有多激烈。
谢殊身前站了两位少年,一高一矮,应该就是这场闹剧的两位主人公。
高的锦衣玉冠背对着戚秋和沈佳期,矮的看着年纪不大,浑身都湿透了,身上裹着一小件披风,正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听谢殊训诫。
沈佳期小跑到谢殊跟前,盈盈俯下身子,面带红晕,“谢哥哥你找我?”
谢殊点点头,不等沈佳期再说话,干净利索地将背对着她们的高个少年拽了过来,往沈佳期跟前一推,言简意亥道:“贤弟。”
那个高个少年这才尴尬地转过身,浓眉大眼,和沈佳期长得有几分相像。
少年早前打架的气焰早就熄灭了,挠了挠头,低眉顺眼的对着沈佳期弱弱地唤了一声,“姐姐。”
沈佳期:“……”
戚秋:“?”
沈佳期傻眼了好一会,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瞄了一眼戚秋,整个人尴尬地恨不得当场跟谢殊养的鸡一起打鸣。
好半天她才缓过来这个劲儿,提高嗓音怒道:“沈佳习!怎么是你!”
谢殊解释道:“贤弟被狗咬伤了腿,动不了,派人去给国公府递信却被挡了回来,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声称不要这个儿子了,让我们把他丢到陵安河里淹死算了。实在无法,我只好找来你将人带回去。”
沈佳期:“……”
……戚秋都有些不敢去看沈佳期的脸色。
等沈家姐弟走后,谢殊看着低了他一头的少年又冷了脸,却也没再训斥,摆摆手吩咐了人备好马车。
走到戚秋跟前,谢殊破天荒的关心了一句,“方才走散了,你们两个姑娘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戚秋佯装乖巧地摇了摇头。
谢殊又回身指了一下身后的少年,介绍了他的身份,随后道:“苏和惹了祸事,我要将他送回淮阳侯府,今日怕是无法再陪你去四处转转了。”
不等戚秋开口,身后的苏和便急了,“表哥你别把我送回府上去,我爹知道这件事会打死我的!”
谢殊不为所动。
戚秋正好也不想再逛,闻言便顺势跟着上了谢殊备好的马车。
跟着一同上来的还有谢殊的鸡,苏和的狗。
戚秋的嘴角狠狠一抽。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族。
少年名叫苏和,出身淮阳侯府,论起来算是谢殊和戚秋的表弟。
此时他正摸着枕着自己脚上的狗头,为自己回府之后的遭遇而泪流满面。
谢殊被他哭烦了,冷着脸没忍住又训斥了两声,“现在知道害怕了,跟沈家二郎打架的时候,放狗咬人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害怕。”
苏和闻言哭的更大声,“我好好的看花船,是那个沈家二郎先找的我麻烦,我这才放旺旺去咬他的,他还把我推进河里,幸好那水蛇无毒,不然我现在就已经两腿一伸没命了!”
谢殊懒得理他,等马车到了南阳侯府门前就把他给踹了下去。
没一会儿,苏和却又哭丧着脸爬了上来。
谢殊:“?”
马车外头随后也跟过来了一位嬷嬷。
嬷嬷低着头,语气平稳恭敬:“……侯爷和夫人说了,淮阳侯府养不起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不让公子进家门,让老奴直接将他丢到陵安河里淹死算了。”
谢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