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皱眉:“彬儿病倒,你瞒得这样严实,还特意嘱咐殊儿不准将此事说与我听。若不是如今是压不住了,京城里都是闲言碎语,我去问了殊儿,如何能知晓此事?”
提起此事,南阳侯夫人更是大怒,“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们母子俩分明就是一条心的!一个不闻不问,一个袖手旁观,彬儿从今天起就没有你们这个姨母和表哥!”
戚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说谢夫人不闻不问也就罢,谢殊束手旁观又是何意。
戚秋不解。
在原著里,即使谢夫人和南阳侯夫人不睦,但谢殊和杨彬关系一直不错,怎么也不像是会在这件事上束手旁观的人。
可……
戚秋抬眸,瞧着南阳侯夫人说得咬牙切齿,竟也不像是在说气话的样子,顿时陷入了沉思。
被当众这样说,谢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沉着脸将手里的茶盏放下。
眼见南阳侯夫人越说越过火,嬷嬷赶紧上前阻拦劝慰,心里却也知道劝不动。
这两人是在闺阁里就不对付,出嫁后更是处处比较。
这些年谢夫人吃斋礼佛,性情是好上许多,只是她家夫人却……
嬷嬷叹了一口气。
等嬷嬷劝慰住了南阳侯夫人,谢夫人这才开口说道:“彬儿现在可好?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人传是中毒了?”
这些消息仅在一夜之间传遍京城,且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论是杨彬顶撞父亲,还是连宿青楼数日后中毒病倒,都在京城里传得有鼻子有眼。
南阳侯夫人是想压都压不住,心力交瘁,这几日也是需要日日喝补药补身体。
南阳侯夫人撇过脸,喘着粗气没说话,她身边的安嬷嬷见状只好赶紧道:“确实是中毒了,太医说毒已经在公子的身体里好几天了。若不是公子那日喝多了酒吐了后晕倒,又有大夫诊脉,恐怕现在都没人知道……”
谢夫人紧皱着眉头,“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南阳侯府公子的头上下毒,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了吗?”
嬷嬷摇头,“夫人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至今仍无线索。”
南阳侯夫人狠狠地锤了一下手边软枕,气道:“我若知道是谁所为,定要活活扒了他的皮!”
戚秋在心里暗暗吐了一口气,心道此事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自那日系统下达任务之后不久,她就派了郑朝去看守着怡红院和梨园的映春姑娘。
可一连几日,郑朝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怡红院照常开着,并没有被查封,老鸨和里面的姑娘也都相安无事。至于映春,这几日一直在梨园里呆着,并没有出来过。
如果杨彬真的是在怡红院里被人下了毒,端看南阳侯夫人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便可知她绝对不会饶了下毒之人。
依照南阳侯夫人的脾性,此事索性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那她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怡红院一干人等。
可如今怡红院风平浪静,映春也安堵如故,便知杨彬的晕倒与妓院确实无关。
戚秋叹气,这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正想着,守在屋子外面的丫鬟进来通传,“夫人,王太医来了。”
杨彬晕倒那天,谢殊就取了令牌让南阳侯府的下人进宫去请太医来诊脉。
因着谢殊,太医也愿意卖这个面子,日日来给杨彬诊脉。
就是杨彬到现在依旧不见好。
听到王太医来了,南阳侯夫人也顾不上谢夫人了,连忙出去亲自将人领去了杨彬的院子。
竟是丝毫不管里头坐着的谢夫人和戚秋了。
长辈的恩怨不牵扯到小辈身上,对于杨彬谢夫人还是疼爱的,便也没什么好计较的,站起身,拉着戚秋跟着一道去了。
杨彬的院子里种了好几棵桃树,如今在冬日里桃树已经变成了枯树,树杈上还冻着冰碴儿。
正屋里,杨彬躺在床上,看起来很是不好。
脸色苍白不见血色,有气出没气进的感觉,嘴唇还隐隐发紫。
典型的中毒症状。
王太医把完脉,叹气道:“余毒未解,只能先拿参汤吊着。这几日下官已经和太医院的各位同僚翻看古书了,说不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谢夫人皱眉,“这到底是何毒,现在太医院就无人可解此毒吗?张院使也无法子吗?”
王太医低头恭敬的回道:“是何毒现在还不清楚,张院使这几日回家省亲,山高路远,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杨彬如何还能撑得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