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和老爹的想法一样。
大美人,遇上一个不容易,没费多少事,没花多少钱,轻轻松松的就追到手了,姿态放低点又算什么,值得。
看着薛进吃东西的模样,楚熹心里甜到不行,甚至存在一点母性的爱。
按实际年龄,薛进比她小几岁,搁现代撑死也就刚上大三。和大三的小男生谈姐弟恋,还不得又当姐又当妈,楚熹想都不敢想。
可薛进大多数时候更像一个比她年长的,能顶天立地的男人,稳重,得体,有原则,从不卖弄夸耀,偶尔流露出一些符合他年纪的小脾气,小害羞,是另一种滋味的可爱。
楚熹欣赏够了,才想起问:“老爹没有难为你吧?”
薛进手里拿着半块咬过的糕点,迟疑了一瞬说:“城主待我很好。”
他这一迟疑,把楚熹对老爹的信任给扫去大半,楚熹皱着鼻子说:“他要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讲,我去同他理论。”
薛进笑道:“三小姐多虑了,真的没有。”
“你怎么还叫我三小姐呀?”
“我……那该叫什么?”
楚熹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情侣之间怎么称呼对方,叫名字?定亲了还叫名字,忒生分。
亲爱的?没这说法。宝贝?好肉麻。
思来想去,冒出一个非常可笑的主意:“北鼻怎么样?”
“北鼻?何意?”
“北鼻就是……”楚熹强忍着笑,很正经的解释道:“就是对自己心上人的一种称呼。”
“真的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我何必骗你呢,来嘛,叫一声听听。”
薛进唇瓣微启,犹豫半响,到底没叫出口:“……很怪。”
楚熹善解人意的给他另一种选择:“那你还可以叫我叠耳。”
北鼻叠耳,这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算了,既然草包三小姐觉得好听,叫一声又何妨:“北鼻……”
楚熹终于再不能忍,捂着脸笑出声。
薛进:“……”疯子。
比起在楚熹面前出丑,被楚熹愚弄更让薛进感到不悦,他霍然起身,面无表情道:“我要回去了。”
他生闷气的模样在楚熹眼里也是极可爱的:“别呀别呀,我不笑了还不行。”
“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你,北鼻真是对心上人的称呼,难不成还能是骂人的?我傻吗?故意骗你骂我。”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薛进想不通:“为何发笑?”
楚熹难以解释自己的笑点,只好说:“因为你那样叫我,我高兴呀。”
以她的痴态,这个理由勉强能成立。
薛进消了气,却并未坐回去,楚熹便自动自觉的去牵他的手,小意奉承:“坐嘛,时候还早呢,再喝点茶醒醒酒。”
薛进还是对北鼻耿耿于怀:“那你何为不叫我北鼻。”
“哈哈哈,你想听我也可以叫啊,北鼻,北鼻,北鼻~”
楚熹腻腻缠缠的腔调令薛进头皮发麻,执着地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要翻译成宝贝,楚熹也羞于启齿,坚定地答:“就是对心上人的称呼。”
“从哪听来的?”
“一本书上。”
“书……”
楚熹起先没什么反应,还伸手去拿案几上的八珍糕,刚往嘴里塞了一口,忽然瞪大眼睛,含含糊糊急急燥燥的说:“你别想歪了!不是春宫图啊!”
薛进端起杯盏,抿一口茶,沉默片刻才道:“我没想歪。”
那就是她自己想歪了。
楚熹低下头,继续吃八珍糕,把里面的薏米咬得咯吱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