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说,你还没跟我讲为什么要把那些嫌犯关在地牢呢,她们当中谁是凶手呀?”
“死的那个绣娘是服毒自尽。”
“啊!不是被人杀害的啊?那为什么要报官?又为什么把她们抓来?”
“地牢里那些绣娘经常欺辱死者,死者心生怨恨,便将鸩毒放在了她们房中,半夜里自己服毒自尽了。”
楚熹恍然大悟:“所以你故意关她们,是要给死去的那个绣娘出口恶气?”
案情远比薛进所说的更复杂,他懒得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左右不着急提审。”
“那岂不是彻底没事了?”
“嗯,没事了,多谢你啊。”
楚熹眉眼弯弯的朝他笑:“你若真打算谢我,就陪我去乌清池吧,听闻那边莲花开得可漂亮了,我想采莲子吃。”
薛进斜睨楚熹一眼,立刻收回视线:“你不食人间烟火吗,这时节哪来的莲子。”
“嗯……莲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一起赏莲花。”
“走吧。”
薛进的毫不犹豫又一次让楚熹认识了他。
好好的酷哥,居然喜欢听甜言蜜语。
作者有话说:
调整作息好累啊,一整天都在和困意做斗争
第17章
乌清池在城郊,紧挨着一座供奉三清祖师的道观。
道观灵验,名气大,常州一带乃至合州沂州的百姓都愿意来这里许愿,不知不觉的周围就热闹起来了,尤其是乌清池,每到伏天莲花盛开之时,便有商人在此做租赁小船的买卖,连带着还卖些果子炒货。
楚熹和薛进到了乌清池,先将马儿拴在池畔柳树下,又去找船商租了一只小船。那船商总在城郊活动,不认得薛进,更不认得楚熹,见他俩像是手头宽裕的,便一个劲招呼他俩买这买那。
如此炎热的天气,船商年岁又大,瞧着很是不容易,楚熹就一样买了一些,林林总总算下来,竟花费了将近一两银子。
薛进不情不愿的给了钱,上船才说:“那船商准在心里嘀咕,好一对冤大头。”
楚熹只当没听见,对着可以称得上巨大的莲花惊叹不断:“哇,这荷叶都能当伞啦!水好清呀!下面还有鲤鱼呢!”
伏天里的莲花自是最为繁茂的,荷叶尽情舒展,又厚又密,花梗洁净挺拔,迎风而立。小船在这满池莲花里游荡,倒一点也不觉得炎热,惬意极了。
“大惊小怪,你没来过吗?”
“几年前来过一次。”
粉嘟嘟的花朵映衬着薛进那张冷白的脸,更显得漂亮精致,让楚熹可以丝毫不去计较他的尖利毒舌:“欸?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那边好像有人,还挺热闹。”
薛进随手这折下一支荷叶递给楚熹,淡淡说道:“是道观渡水的香客。”
楚熹将荷叶铺在船上,放下怀里的瓜果,腾出手去剥栗子:“待会我们也去道观许个愿好不好?”
“我不信这个,若许愿有用,那什么都别做了,只管四处求神拜佛……我不吃。”
“别说了,吃吧。”
楚熹把栗子强塞到他嘴巴里,笑眯眯的问:“味道如何?”
薛进嚼了一会道:“隔夜的,你果真冤大头。”
“怎么会!”楚熹忙剥了一个吃,那干巴巴的口感绝对要放上一天一夜才能有,气恼恼的吐出来,咬牙切齿道:“船商分明说晨起刚出炉的!他居然卖我五十文一包!真当我冤大头啊!”
“我早说过了,你还在那里装聋作哑。”
“我……我只装聋了,可没哑。”
薛进抿唇,望向远处的莲花,又偏过头不经意似的问:“你去道观要许什么愿?”
“心愿心愿,得放在心里才叫心愿,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无妨,本就不会灵验。”
楚熹双手合拢,仰起头道:“挺好一薛进为什么偏偏长了张嘴,三清祖师在上,让他下辈子做个哑巴,求求了!”
薛进不自觉笑出声,但很快就绷起脸,也不说话了,只攥着木浆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