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入赘后——今夜来采菊
时间:2022-04-14 07:35:52

  楚熹脸颊被压的一团红痕,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唔……你怎么才回来呀。”

  “为什么不去府衙找我。”

  “最近不是有一桩很棘手的案子吗,老爹在府衙呢,我怕他瞧见我去找你,又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你是知道他的,一说起来就没完,我耳朵都要起茧了。”解释完,举起食盒,笑得像年画里抱着鲤鱼元宝的童女:“我想你这么晚回来肯定懒得煮饭吃,特地去闫楼叫了几道菜,怎么样,贴心吗?”

  “我在府衙吃过了。”

  “那,再吃点吧,我陪你吃。”

  “不必,我送你回府,以后别再来这等我。”

  楚熹为这句话,和他闹了脾气,一连两日不来找他。

  他自不会去哄楚熹。

  只称病告假,没有去上值。

  当晚,楚熹又拎着一食盒闫楼的饭菜跑来找他。

  “你不是要和我一刀两断吗,又来做什么。”

  “我何时说要跟你一刀两断了?”

  “你是这么做的。”

  “我那不是,有点生你的气吗,既然你都生病了,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

  “用不着,我病死正合你意。”

  “你没完没了是吧!好啊,那就一刀两断!”

  他没想到楚熹会这么说,气得作势要解那根红绳:“既一刀两断,这个也还你。”

  不知是被他威胁多了,不怕了,还是真的气恼,楚熹瞪着那双又清澈又明亮的眸子道:“还我就还我!你不稀罕!我给别人去。”

  想把他的东西给别人。

  做梦。

  “我的玉佩呢。”

  楚熹到底不敢和他动真格的,只推三阻四,一会说玉佩在府里,一会说玉佩在库房,一会又说借给老大戴了,等老大从常德回来就还他玉佩。

  他终于抓到话柄。

  “你敢把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借给别人!”

  “……没借别人,在我屋里呢,哎呀,算了嘛,你这个人就爱较真。”

  “说谁较真?”

  “我较真我较真,我较真行了吧。”

  于是那场风波,又以楚熹服软而告终。

  再往后,他也没拿那条红绳出来作威作福。

  “我的玉佩呢,”薛进紧盯着楚熹,又问了一遍。

  楚熹动作一滞,似乎也回想起了从前种种,须臾,眼里划过一丝讥讽:“你当我稀罕你那破玉佩,等我回安阳就让人送到西丘去。”

  薛进知道她不会把男子的玉佩随身携带,已想好了借口,要她拿玉佩来换这根红绳。

  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由着她解腕上的绳结。

  红绳是当初的那根红绳,绳结却不是当初那个绳结。

  死结

  系了一次又一次的死结。

  楚熹心烦意乱,忽想起屋里有做针线活用的剪刀:“我去拿剪刀。”

  “不必。”

  随身戴了将近一年的破绳子,常被水浸着,早有些糟烂。

  薛进用力一扯,红绳便无声无息的从中间截断。安阳那些过往,都好像随着这根红绳一同断了。

  楚熹的心不禁一颤。

  她其实没想和薛进闹得这般……决绝。

  她真心实意的爱过薛进,也曾幻想过和薛进共度一生,想过该如何叫他多笑笑,想过该如何让他向自己吐露心事,想过该如何容忍他的刁钻,洁癖,大男子主义。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楚熹有些怅然,也有些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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