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你如果真签下姜蔻，红昙还缺投资吗，我想投点钱。“
红昙公司现在能有投资商，相当于注血，但由于运营情况糟，除了贺凡自己名下的公司在顶着，几乎找不到投资商。
刘栋有心，这样的事应该说是何乐而不为。
然而贺凡并没直接应下，“刘总应该听说过红昙现在的运营状况？”
刘栋点头，“听过，不过我相信姜小姐能给红昙带来不一样的生机，趁红昙还没高攀不起前，我先下手。”
贺凡难得被人真正逗笑，“欢迎刘老板的加入。”
沉默在一边的张之则觉得刘栋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
姜蔻刚将小孩送回去就接到警局的电话，说小孩刚到警局坐了一会，人偷偷跑了。
第31章 加油，宝贝（二合一））
姜蔻转天再见到小孩, 远远跟着她，却不靠近，乖巧又可怜。
最终在一个水果摊, 姜蔻将小孩领回了家。
当时——
水果摊的老板正在削菠萝，刀工快, 但许多能食的菠萝肉部分也被老板用只见残影的刀工给削了。
小孩蹲在一边捡着啃，虽然饿，但吃得却极为慢条斯理。
啃得差不多了，小孩凑近些特意提醒老板菠萝削得浪费。
老板不痛快地直扫手, “我不浪费点, 你能有皮啃, 走远点, 不要影响我做生意啊。”
小孩无声叹了口气，又捡了几块菠萝肉皮，打算离开。
老板将人叫住, “喂，小鬼，嫌我削得浪费, 你会削吗？”
小孩犹豫地点了点头, 给老板亲自动手示范了一个。
动作虽然慢了点, 但削得明显比老板大点。
老板看中了小孩的劳动力：“这对菠萝肉给你了，你留下来帮我削菠萝怎么样？”
小孩要答应时，姜蔻上前拉人。
“老板不必了, 小孩手笨, 到时割了手, 你还不划算。”
姜蔻的心在小孩提醒老板不能浪费那刻被轻轻敲击了下。
她自我安慰, 虽然要还信用卡, 但一个孩子应该还是能养得起。
况且这小孩和她一样知道万物珍贵，不能浪费，养起来一定挺省钱的。
姜蔻将小孩带回家后，用某宝店主送的衣服，亲自动手改下了几件，让小孩洗完澡换上。
小孩洗玩澡后，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变得清爽蓬松，黑乎乎的脸蛋顿变得白皙干净。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向姜蔻时，姜蔻差点没认出来。
鬼使神差抬手捏了捏小孩的脸，给小孩塞了一排养乐多，好一会儿没说话。
这哪是流浪儿，真可爱。
小孩的话不多，姜蔻沟通后也才知道芝麻丁点的信息。
大概就是：没有了父母，福利院的阿姨对他不好，自己偷偷跑了出来。
其他的姜蔻也没多问。
她看着小孩，又开始有点后悔了。
小孩再过一两年要上幼稚园了吧？
那个时候她的信用卡能还完吗，小孩上幼稚园，她压力大不大？
最近她除了几个直播带货的邀请，还接不到工作……
真烦躁！
这时，她接到了张之的电话。
姜蔻心头一动，工作可能来了。
张之：“姜小姐很遗憾上次你拒绝了我的签约邀请，但我真觉得你非常符合我们公司艺人要求，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姜蔻：？？？
都说星赫难进，又主动联系她让她考虑签约的事？
姜蔻想如果她再说出去，大家恐怕以为她在白日做梦。
她自认为没什么过人之处，运气虽然不错，但也不能回回有大运。
其中一定有炸！
姜蔻理智而又明确地拒绝了张之：
“张先生，虽然你的身份的确是星赫高层，不是骗子，但你现在做的事情多少有点像在骗我。“
张之一愣，一般人这个时候都高兴昏了头？
姜蔻还挺警觉……
不过他到底多像骗子，竟然被怀疑了两回……
这回让姜蔻签约的是红昙公司，可不是星赫，让姜蔻签了红昙，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骗了。
接下来张之用上了这几年的积累的嘴皮子功夫，忽悠姜蔻。
在姜蔻相信他的“真诚”，感谢他的邀请时，张之沉沉松了口气，内心又有点骗人的愧疚感。
下一刻，这点愧疚感却瞬间消散。
姜蔻：“潇子安知道吧？我被他坑太惨了，心里有阴影，所以还是算了吧，我需要自我疗伤时间。”
张之口干得心力憔悴。
他这才明白过来姜蔻上次拒绝，并不是为了炒作，或者其他目的。
姜蔻是真想放飞，放弃自己。
张之搞不定姜蔻这么轴的人，回头找贺凡：“贺总，姜蔻可能希望和您这样英俊高贵的人亲自和她沟通（拯救）她，我失败了。”
语气满满的无奈。
张之的能力贺凡是清楚的，没两把刷子，他不会让张之在他身边待这么多年。
他亲自上，不过随口一句。
只是没想到姜蔻这人还真不一般。
张之继续抱怨：“贺总，姜小姐这人脑袋十分清醒，不认为星赫二次邀请的好运能砸她身上，怀疑我们这之中有诈……“
贺凡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脑袋够，怎么能被潇子安忽悠那么久？”
张之：……
他也想知道。
潇子安连姜蔻都能忽悠上，还给姜蔻忽悠出心理阴影，张之属实佩服。
于是姜蔻接到贺凡的电话。
贺凡说话的声音让姜蔻觉得自己在听新闻联播。
严肃，板正，比张之信服度明显要高多了。
贺凡：“先和你说明下，想签你进的不是星赫，而是相关娱乐公司，红昙。”
张之见贺凡坦白了签姜蔻进红昙的事实，急了。
星赫姜蔻都不愿意进，更何况是红昙呢。
这么和姜蔻坦白，没有任何意外的，姜蔻一定会拒绝。
贺总看来比他还不行。
姜蔻心道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
贺凡：“你可以以股东的身份，有绝对的自由权，接下来我和你简单介绍下红昙公司的情况……”
贺凡的话语七分真，三分保留。
姜蔻还欠着许多张信用卡，贺凡的“真诚”让她犹豫着要不要拼一拼单车变摩托。
不由心动了。
姜蔻：“贺总，我考虑考虑，尽快给你答复。”
张之：！
姜蔻松口了？
如果是个不错的娱乐公司，贺凡开出这样的条件，的确让人没法拒绝，可是红昙目前的状况，能维持运营状态就已经很不错。
姜蔻果然不是一般人。
大部分人知道是红昙，冲昏头脑也该冷静下来，而姜蔻恰恰相反，先冷静又冲昏了脑子。
和贺凡谈了一个大概，姜蔻约了一个时间具体见面谈，没问题就签约。
到了约定时间，姜蔻打算将小孩留在家里，等她回来。
小孩将她送到车库，上楼后，姜蔻再一抬头，小孩正趴在窗口巴巴地望着她。
于是姜蔻改了主意，出门带上了小孩。
一部分是心软，另外一部分则是想着小孩留在家里费电，回来还要给小孩做饭，倒不如带着小孩一块出去用餐。
小孩听姜蔻带上自己，心花怒放，主动关灯断电，随身带上水壶，渴了，便利店买水，费钱不好，姐姐带他不容易。
贺凡让张之带上合同，出发赴约前却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说是有小孩的消息。
姜蔻到达约定的茶话屋，只见到了张之。
贺凡虽然没到，但之前谈得不错，所以不妨碍今天的签约。
张之见到姜蔻身边小孩时，停顿了下。
他觉得有点面熟。
盯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孩长得像贺凡的朋友余祺。
张之问道：“这小孩是？”
余澈害怕别人知道他是姜蔻捡来的，让姜蔻把他送回警局，主动回答：“我是姐姐的弟弟。“
姜蔻看向一直少话，今天却主动回答的余澈，
她大概能猜到余澈的心思，有点心疼，下意识将余澈往怀里带了带，沉默而又亲昵地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并没否认。
张之听到这回答没有再多问。
看来是最近找小孩找魔怔了，贺凡花一百万的奖励金来找的小孩，怎么可能会是姜蔻的弟弟呢。
因为电话里谈得差不多，很快两人就敲订下来，正式签约。
签约完，张之有事先离开，姜蔻陪着小孩继续用餐。
小孩虽然是个流浪儿，但极其有教养，吃东西慢条斯理，吃粉糕时，甚至不在桌子上落一点粉屑。
两人吃饱时，小孩问她：“姐姐我能把没喝完的茶，倒进带来的小水壶带走吗？”
从某个点上说和她还挺像。
姜蔻宠溺地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要帮忙动手，可小孩却抢先了一步：
“姐姐，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这么被照顾。”小心翼翼，努力学乖，生怕被姜蔻丢了。
姜蔻不由笑了。
两人正要往外走，刚刚离开的张之突然又回来了。
“姜小姐现在有空吗？”
姜蔻看了看身旁了的小孩，没有吭声。
张之刚离开，就给贺凡打电话简单说了签约情况。
他摸不准贺凡现在对姜蔻印象有多差，该给姜蔻安排哪个经纪人，特意问了嘴：“贺总，姜蔻的经纪人……”
贺凡却道：“你亲自带她。”
张之愣住，“贺总用我会不会浪费了点。”
他以为姜蔻上次拒绝，驳了贺凡的面子，贺凡还将姜蔻签进半死不活的红昙，对姜蔻没什么好印象。
然而现在贺凡却把他安排给姜蔻做经纪人？
给姜蔻做经纪人，张之十分不情愿：“难道您真的听信了刘栋那些人的无脑吹，想要靠着姜蔻的运气搏一搏？还有您那边的工作……”
贺凡原来也没这个打算，只是姜蔻的魅力让他意外。
“不仅刘栋，因为姜蔻要签红昙，刚刚王老板等接连好几个人都联系我，说有意加入红昙。”
红昙需要资金，贺凡自然不会拒绝。
“现在她是众（头脑发热）股东的香饽饽，我这边会给你减点工作量，尽量带好姜蔻。”
张之：！
这群人脑壳发热的疯子，竟然动摇了他特助的位置……
贺凡亲自交代，张之自然要认真对待。
暗自转念一想，觉得刘栋他们说得也有点道理。
姜蔻如果运气不好，贺凡能把他安排去给姜蔻当经纪人？
大概了解过姜蔻，张之知道最近因为潇子安运作过，本就够凉的姜蔻最近压根接不到工作。
如果他不亲自给姜蔻拉点资源，姜蔻恐怕起不来。
他正好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有认识的导演，正好带上姜蔻，介绍认识。
姜蔻已经够凉了，张之自然没让姜蔻在工作面前，顾虑一个小鬼。
“从今开始，我亲自带你，是你的经纪人，现在我带你过去，给你介绍个导演，看能不能给你要到点资源。”
姜蔻看了眼小孩：“能带着一块去吗。”
张之皱眉：“你联系个人，或者让小孩自己先回家，你现在的处境糟，有机会就要抓住知道吗？”
张之说得有道理，而且姜蔻有许多张信用卡要还，应该努力工作，可原身人缘太差，姜蔻根本联系不上人。
小孩才和她待没几天，眼里都是怕被她抛弃的紧张。
张之见时间来不及，语气急了。
“犹豫什么，有机会不知道抓住，等着凉一辈子？！”
不能带上小孩，张之的语气又有点冲，姜蔻有点不乐意了。
“我们签约时，谈好我有自主权，我今天真的有事不能见导演。”
张之心力憔悴。
这样不服管的艺人就凉着吧，顶多他被贺凡说几句。
张之冷静了会，再次苦口婆心开口：
“姜小姐虽然说你有自主权，但孰轻孰重你应该有个正确分辨能力，好好的特助给你当经纪人，我能害你不成？”
……
张之的苦口婆心还没结束，姜蔻手机响了。
是江闻的来电。
姜蔻不知道对方找她有什么事情，同张之说了一声抱歉，将电话起。
江闻故作高冷，“嗯哼，你最近有空吗，我最近工作时间安排冲突，有一个带娃综艺邀请我，我要推了，你有没兴趣吗？”
此刻江闻内心颇为忐忑，生怕姜蔻这么高傲的人瞧不上。
这综艺上回他就和姜蔻提过，但由于潇子安对姜蔻的封杀，他后来只能和姜蔻说声抱歉。
身为5G冲浪达人的他刚刚得知姜蔻签入红昙。
红昙背后的大老板是贺凡，有贺凡在，自然不用再担心潇子安的为难。
于是，第一时间又将综艺介绍给姜蔻，当作上回误会姜蔻的一个小礼物。
有现成的工作，还不用跑去和导演打关系，姜蔻十分高兴，欣然接受。
“十分有兴趣，无以为报，下回我再帮你买煎饼！”
江闻：他缺的是煎饼吗……
刚刚还痛批姜蔻不抓住机会，接不到工作，等着凉凉的张之脸被打得乎乎有点疼。
张之刚要开口，姜蔻手机又响了。
《风雨》导演给她的来电。
上次碍于潇子安，导演介绍姜蔻去《盛朝》试镜吹了，这件事导演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姜蔻这么努力上进的演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