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侯府夫人愧对亲女,对她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得知亲女受了委屈,也恼恨颜家人,动用手段设计颜三郎犯错,将颜三郎外放为官。
真千金又借机找人假扮马匪,对颜家人赶尽杀绝。
除了颜三郎,颜家人无一生还。
颜三郎被汴京英国公世子所救,得救后知马匪是侯府故意安排,更是恨意滔天。
在程世子的挑唆下,颜三郎自此成了英国公世子程晏的幕僚,后来替程世子出谋划策,帮程世子挡了许多继母的陷害。
因同病相怜,后来两人成了至交好友,无话不谈。
无意间,颜三郎发现程世子处处针对嘉宁侯府,一番查探,才得知程世子喜欢颜箐箐,颜箐箐的死是程世子心底的痛,觉得嘉宁侯府害死了箐箐,便想替箐箐报仇。
颜三郎假意不知,更是替程世子谋划。
随着真千金嫁给四皇子,他们的算计谋划终成空。
四皇子是太子一派,他们打击真千金,就是与四皇子作对,四皇子是太子的同胞弟弟,得罪太子,下场真凄惨。
太子命人查找英国公的错处,将英国公一家发配边疆,三代不准回京。
程家倒了,颜三郎的结局可想而知,被侯府清算,抓进大牢,一杯毒酒,魂归地府。
这时颜三郎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下来,抚摸着喉咙,虽是梦,可颜三郎依然记得毒药入喉,入腹的灼热感,似乎要将人活活烧死。
颜三郎惊魂未定,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肚子,确定自己无事才稍稍松了口气。
父亲明明还活着,可为何梦中死了,夏夏明明是她妹妹,为何变成侯府的女儿。还有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人绝望又悲恸。
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记忆深刻,让他忍不住怀疑。
他侧脸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人他熟悉,是他们家的恩人,父亲能活全是因为她,若没有她,父亲一年前就死了。
还有,梦中的颜三郎,没有遇见悠然姑娘,后面的人生中也没有悠然姑娘这个人。
那是不是说明,梦中的一切终究是一场梦?
颜三郎盯着悠然明艳的脸庞陷入沉思,半晌觉得心有余悸,穿上里衣定了定神,伸手摸向床上的人。
他还未靠近,就被一脚踹飞,这一脚来的突然,颜三郎毫无防备,飞出去几步落在地上,震得他心口疼,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出声指责:“你可真狠,吃完了就不认账了。”
“认账,认什么账?”魏悠然起身,猛的发现自己身无寸缕,扯着锦被盖住身子,侧脸见颜三郎看着自己,秀眉拧紧,“你个混蛋,还看。”
见她吃完不认账,颜三郎也有些恼怒,冷笑:“该看的不该看的,昨日都看过了,有什么好遮掩的,且你已答应做我的妻,可不许反悔。”
经颜三郎提醒,某些不和谐的画面瞬间涌入魏悠然脑中。
昨夜好像是她主动的,眼前的少年本欲拒绝,可她没给人家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扑倒。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她一直缠着人家。
想到这里,魏悠然扯了扯被子,直接盖在脸上,她不想活了,太丢人了,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丢脸。
颜三郎见她害羞,起身走近一些,清了清嗓子,柔声安慰道:“你莫要自责,我知你情非得已,你我将要成婚的,这种事也……”是人之常情。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即便他不说,魏悠然也能领略他的意思,脸颊更热,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躲在锦被中,蒙着头让颜三郎出去。
颜三郎知她害羞,穿上衣服,看上床上的人,犹豫片刻抬步出去,关上门站在门旁,顿觉腹中饿了,转头问魏悠然:“你饿吗,我去找些吃的。”
从昨日醒来,魏悠然一直未进食,也觉饿了,嗯了一声,头依然埋在锦被中。
颜三郎环伺周围,见西厢房门口堆着柴,便知是厨房。
他进了厨房,找到食材,见只有精米。又去院中摘了些青菜,做了两碗蔬菜粥。先盛出一碗,点了些芝麻油,拿上勺子,用托盘端着朝正房走去,到了正房门口顿住脚:“悠然姑娘,粥好了,你可要用些?”
屋内,魏悠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穿戴好衣裙,听见颜三郎的声音,整了整裙摆,出去开门。
她见颜三郎在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一碗粥,正冒着热气,态度缓和道:“进来吧。”
颜三郎进屋,将托盘放在桌上,径直出去,还不忘嘱咐道:“我一夜未归,家人必定担心,我先回家一趟,与家人商议后再回来。”
魏悠然嗯了一声,拿起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闻着香气扑鼻,不知味道如何。
她尝了一口,微微皱眉,米香,菜香混合着咸味,也凑合。
颜三郎见她蹙眉,也知她不满意,尴尬解释:“我手艺一般,你,你先凑合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