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池见宋芷琳不说话,刚要再问,可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蹭进了他的怀里,光洁的额头贴上了他的下巴,像只要跟自己的饲主亲近的猫咪。
楚池让她蹭得青筋爆突,只觉身体中窜上一把火,心脏咚咚咚的剧烈跳着,再也没法儿淡定了。
他避开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双手用力,将宋芷琳给扶正了。
他其中一只手刚拆掉绷带,没法太用力,但是宋芷琳太轻了,他一只手都能给拎起来。
宋芷琳却顺杆往上爬,就跟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不高兴的觉得自己离大冰块太远,借机蹭上了轮椅上的男人那条没受伤的腿。
楚池:“……”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隔着一层衣料,宋芷琳柔若无骨的手指感觉到男人心口那处绷带的凹凸,她避开那个地方,把自己的侧脸搭在了对方的肩膀,要不是楚池推着她,她就要蹭上他的颈窝了。
就这,楚池都觉得很煎熬。
宋芷琳离他太近了,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说话,他都能感觉到那清新的香气和细小的颤音,他没喝酒,但是也要醉了。
“知道啊,”宋芷琳自诩是个明白人,“占你便宜。”
楚池:“……”
她一开始就不怕楚池,楚池换了药之后的样子比原先不知道顺眼了多少。
看那线条堪称完美的下巴也不难看出,他原先一定是个帅哥。
宋芷琳跟他相处久了便知道,除了头疼发作,他正常且清醒的时候都是个讲究人,他有时不拘小节,带着些肆意,但不管是吃饭还是别的什么,那一举一动都不难看出是受过训练的。
这不是个怪人啊,或许现在是,但以前绝对不是。
她原先不怕,现在更不怕了。
他现在的模样在外人看来有点可怕也没什么,总也没陈卓均那样的猪刚鬣可怕。
那样的人,或许皮囊还是好的,但是扒下那层人皮,没准儿里面都黑透了。
楚池都让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气笑了,他的手尽量绅士着,不占这小醉鬼的便宜,但她到底是爬上了自己的大腿,正无赖似的靠在他怀里,他能躲的空间太小了。
楚池不管她,宋芷琳自己软手软脚头还晕,一会儿就开始往下溜。
她抱着人家的脖子,碰了一下被她贴热的地方,不太高兴的攥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他的手掌很大,指腹和手心很粗糙,甚至还有一层薄薄的枪茧,并不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
冰凉的掌心贴上她泛着红晕微烫的脸颊,她又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然后,她还不忘记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我的兔子呢?”
宋芷琳跑出来的时候睡衣都没换下来,她那身银月色法式宫廷风绸缎睡衣滑溜溜的,明显又要从楚池的大腿上溜下来。
“床头放着呢,自己拿。”
谁知道,宋芷琳只应声慢吞吞的看了一眼床头,果然就在那,然后她又不动了。
兔子没有“乘凉”重要。
见她是打定主意不下来,而且真的要滑下去了,楚池本应该就势把人给推出去的。
他自小就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男的女的在他眼里都一样。
但是,这次,他竟没把人扔地上,反而是捞出了她的细腰,把人往怀里带了一下。
宋芷琳不乐意的哼唧着,动了一下,把他的大手稍微往后挪了一下。
“别往前,痒。”
还提要求,跟个祖宗似的。
那只手很快也被自己给捂热了,她在男人的肩膀上睁开眼,抬头,目光落在那被白色绷带围了一圈的双眼上。
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绷带的边缘。
“这个什么时候能摘下来。”
“不知道。”
楚池这话答得随意,他现在还管个屁的绷带。
手下的布料柔软丝滑,隔着那层睡裙,他能清晰感觉到那柔软腰肢的纤细线条,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你知道我长什么样吗?”宋芷琳突然问。
“不知道。”